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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庶妹替嫁后(8)

作者: 有月无灯 阅读记录

“明日我便要出嫁了,你心爱的郎君却要成为我的夫君,你想过没,此后我就是段家主母,而爹爹之前还说过你的性子太过骄纵,倒适宜在他门下挑个学生给你做夫家,你有想过,将来见到我却还要给我行礼跪安,称我段夫人吗?。”

这张嘴确实恶心人,郁桃听她一番话,只想了却自己十多年未实现的的心愿。

郁桃挽了挽袖子,在半空中略略施展,三两步上了石阶,抬手对着郁苒的脸一个大嘴巴子。

一瞬万籁俱静,着实让人舒坦。

郁苒懵住,半天才露出惊恐愤怒的神色,指着郁桃惊道:“你敢打我?”

“没想到吧?”郁桃朝她笑,抓住她胡乱扑腾的手,又狠狠扇了过去。

沁水院的丫鬟无人敢上前,棋霜被婆子捂了嘴按在地上。

郁苒这具娇弱的身子怎么能反抗的了?她被塞住嘴,可怜的呜咽一声,泪水顺着脸颊凄凄惨惨的滴落。

解气。

“哭了?”郁桃满足的收了手,揉揉发麻的指尖,“哭就对了,呜呜唧唧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郁桃从前惯爱为非作歹,这帮跟在身边的婆子丫鬟才这般轻车熟路,进了正屋翻箱倒柜。

“你和段岐生的书信在哪?”郁桃毫不留情的拍拍屋子正主的脸蛋,“刚才不是还跟我说三个月的书信吗?平阳城才女,讲的哪有写的好啊。”

郁苒吃痛,双目含泪,泪水横流,瞪着她却又不得不指出放在博古架上的匣子。

郁桃一行人如匪过境,又搬又扛的将郁苒房内一应书信物件洗劫而空。

直到心里的那口气渐渐散了,她才停下手,立在郁苒跟前。

这张被雨水淋过分明狼狈,却十分明丽的脸,逼得郁苒将头后缩三分。

郁桃一字一顿,笑意真诚,“妹妹,万事顺遂。”

离开沁水院时,大雨瓢泼。

郁岁游赶来,郁桃已经坐在马车内,他铁青着一张脸,手抬起又放下,痛斥道:“孽障,苒苒可是你的妹妹,你也下得去手?”

他喘着气,一向稳重的人气的跳脚,连连推开撑伞的小厮,只想冲到郁桃跟前为被打的二女儿讨回公道。

郁桃在刚看到他时弥生出那么一点点挣扎的想法,在‘孽障’二字后彻底消散。面前叫了十多年的父亲,或许对她真真切切没什么感情的,十多年的偏爱已然成了习惯。

“我打她也不是第一回。”郁桃紧抿着唇,眼尾下耷,表情很淡,唯独嗓音里带着强撑不住的颤,有心人才得以窥探得到的伤心。

“您现在该操心的也不该是这个。”她牵起唇笑,“我母亲备给我的嫁妆已经全部锁进库房。”

“三把大锁砸不开。”

郁岁游气急,郁桃眨眨眼,惊讶道:“不是吧,您把我未婚夫婿给了她,不会连嫁妆都要贪图吧?”

十五年,她头次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难怪外头都说您东山再起。”

“全、靠、郑、家。”

.

马车自郁府门口飞驰而去,郁桃开了匣子的锁,听着外头的雷鸣,懒洋洋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锁一开,匣子里头的信满当当的,压在最底下应当是开头写的信,郁苒说的也是实话,三月前他们确实开始书信联络了。

“菩提之下,吾为妹妹还了一愿......”郁桃露出嫌恶的神情,两根手指拎着,读了两句抛到边上。

十来封信看过去,无非都是酸溜溜的文字,她干呕一声,“这两人是去年年结在普化寺相熟的啊。”

“对对对。”翘楚指着一封信上首,“段公子碰见二小姐在金光殿许愿,二小姐当时写了一首诗。”

郁桃:“......”

什么玩意儿?她以为是郁苒半夜撞见段岐生,跳了一曲艳舞,天雷勾地火,两人发生不可言说的事情。

一首诗?这么素的东西能干什么?

郁桃不信邪的想要看看,什么诗能勾走段岐生的魂,除非是首艳诗。

翘楚手中一摞书信,郁桃拿的不仔细,写诗的那一封没抽出来,反而夹出了一张与其他信笺不大相同,看上去时间十分久远的纸。

写字用的宣纸,叠了好几道,压的皱巴巴的。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打开,几次闻见上面陈朽的笔墨味儿,几欲反胃,全凭着对郁苒黑史感兴趣的心态打开。

翘楚与拾已凑过来,三个人满怀期待的想要抓住郁苒的把柄,最后打开却只看见里面乱笔似的画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男人。

这种潦草的画法,也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头上戴了冠的男人。

若不是旁边写了几个字,确实是郁桃印象中郁苒八九岁左右时的字迹,她们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郁苒作出来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