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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妃(2)+番外

孙秀吃得尤其快。

阮若琳慢吞吞喝了两小口。

屋里又是很安静。

“阮贵人。”太子妃忽地开口,“听闻你屋里银丝炭用的差不多完了?”

阮若琳显然没想到太子妃会提这个,她自来娇贵,一到冬天,炭是从早到晚的用,没碳的事情,身边人前两日才同她说,还没来得及想法子。

“回娘娘,将就也够用到春天了。”但阮若琳不蠢,宫里不管哪个妃子,还是太子的侧室,用什么都是有定额的,别的人现还有,她用光了,便是她不对。

太子妃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拿起银匙在白瓷碗里搅动了两下道:“咱们虽说是女子,帮不得什么,可这几年连着旱灾,百姓们日子不好过,咱们在宫里,能省着就省着点儿,父皇去年的龙袍都没有新做一件呢。”

阮若琳听了头皮发麻,又有些恶心。

不过是多用了炭,还把皇上扯出来,太子妃自个儿用的碳是她们的两三倍,怎不提?可这话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只捏着拳头应了声是。

这当儿,忽听宫人道,说太子回了。

屋里众人都吃了一惊,包括太子妃都站起来。

只因太子一个月有二十来日都要去春晖阁听课,这讲课的要么是满腹经纶的大学士,要么是经验老道的朝中重臣,原本今早他是不可能回内宫的。

太子妃询问道:“殿下没去春晖阁?”

“户部出了点儿事,王大人去处理了,暂休一日。”太子坐下,朝下方三人看去,目光落在冯怜容的脸上时,似有些疑虑。

太子妃解释:“这是冯贵人,前些时间病了,现才好,”又招手让冯怜容过来,“叫殿下看看,人都还没见过呢。”

冯怜容今儿穿了件枣红色折枝梅花袄,碧青平纹棉裙,也没怎么上妆,光是头上插了两支长短金簪。

她有那么片刻的停顿,才稳当的走过去。

耳边听太子道:“听你提过,我说呢,记得像是有三个的。”

他声音里带着少年的爽朗,又有一些些的低沉,不是特别悦耳,可是却容易叫人记住,冯怜容慢慢抬起头来。

太子便瞧见一张清清爽爽的脸。

冯怜容也瞧见了太子。

过去六年的时光像是忽然就没有了,太子还是她原来第一次见到的那样。

冯怜容有些激动,有些心痛,又有些说不出的惘然,可是当她想到自己的结局,她又平静下来。

“妾身见过殿下。”她问安。

那双眼眸在烛光下幽静又明亮,太子问她:“你叫什么?”

“冯怜容。”

“冯怜容。”太子念了一遍,微微笑起来,“谁怜花容悴,思君如流水,这名儿有些诗意,你父亲做什么的?”

“妾身父亲是户部郎中。”冯怜容的声音温温软软,不徐不疾的道,“父亲平日里便爱好吟诗作对,但当日予我这名儿,却是因母亲名字里有个容字。”

太子笑道:“你父亲倒是情深之人,这名儿好,女儿家,谁不盼人怜?”

他语气里有了一些温柔之意,冯怜容脸儿稍红,不答这话。

太子妃道:“你先下去罢。”

太子也便不再与她们说话,只跟太子妃闲说些家常。

那别的人再待在这里便很没意思,偏偏太子妃又不让她们走,还是太子回头道:“你们退了罢。”

她们才能离开。

出来后,阮若琳的脸色不大好看。

她原以为侍寝了几日,太子的态度总会不一样,谁料到竟是一眼也没有多看她,反倒是冯怜容刚刚病愈,引得太子与她说话。

“炭的事情,到底怎么传出去的?”阮若琳侧头质问纪嬷嬷。

纪嬷嬷忙道:“这事儿是该好好查查,也不知哪个多嘴的说了。”又教导阮若琳,“主子啊,奴早说过,要省着点儿用,主子偏不听,这些炭哪儿能这般浪费,又是有暖阁的,便是出来走走,也不用都燃着。”

“怎么省?”阮若琳皱眉,“就这样,我手脚都还生冻疮了呢,在家里时,哪年冬天不用掉上千斤炭,不知宫里还穷过我家了。”

纪嬷嬷差点捂她的嘴儿。

“光是你我说说,怕什么?”阮若琳一拂袖子走了。

纪嬷嬷唉声叹气,回头看看孙秀跟冯怜容,只觉得自己命苦。

怎么就给分来伺候这个小祖宗!

那两个多听话啊,钟麽麽跟小钟麽麽常说,怎么教怎么听呢,连顶嘴儿都没有的,纪嬷嬷嫉妒死了。

冯怜容回到屋里,珠兰把大氅给她脱下来。

“别的也脱了。”冯怜容问,“炕上还暖着罢?”

“主子要歇息?”

冯怜容点点头。

钟麽麽一听就忍不住了:“大冬天老是睡怎么能成,一天又吃得多,以后长肉了,那得多难看。主子,不是奴多嘴啊,原本今儿就该好好装扮下,看看,见着殿下了罢?奴怎么说的,主子每日都不能懈怠,主子现在老后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