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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春深(53)

作者: 一丁果 阅读记录

“好。”有甜腻的血腥味从齿间散开,谢晏词勾唇笑笑,这才放开钳制着她的力气,重新直起身看向曹裕,才见他正死死看着自己,眸光似箭。

“即日起,曹裕禁足于曹府,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出曹府,曹裕,你可有异议。”谢晏词收起笑意,冲着他一字一句开口。

“臣没有异议,任凭皇上处置。”

这也是曹裕第一次,在他面前以臣子身份自称,谢晏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又很快被他一掩而过。

在北境的那几年,曹裕替他在战场上挡过箭,他亦为曹裕做到过如此。

最初起兵谋反之时,谢晏词仍旧是一副生死不论的做派,曹裕总是咬着牙斥他,命都要没了,看他打下这江山给谁坐。

“我要是命不好先死了,皇帝你来当就是了。”那时谢晏词和曹裕说过的话,听起来荒唐的有点可笑,却从无半句戏言。

他可以把江山和性命都给曹裕,唯有祝闻语不行,他不会将她拱手让给任何人。

谢晏词扣紧祝闻语的腰肢,将少女娇小的身子抱起,转过身之前最后用余光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曹裕,冷声道:“好自为之。”

他带着祝闻语离开,曹府的大门随之被紧紧合上,门上传来一下又一下的铁锤声,那是有士兵在用木条将门封紧,这几日难得的好天气,便这般草草的结束了,曹裕站起身,拂了拂膝盖上沾染着的尘土。

漫不经心的从地上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挂在槐树枝上的风筝还在风里打着转,曹裕眯了眯眼,那枚石子极快的被他屈指弹出,勾住的线在那凌厉的一击之下顷刻断开,那风筝没了束缚,顺着风起的方向飘出了庭院。

祝闻语窝在谢晏词怀里,他抱的太紧,以至于她只能看见那人优越的下颚,和旁侧的一小片天空,她近似于贪恋的盯着那里,像是在记住一场快要碎掉的美梦,倏然间,眼眶中盈着的泪意止不住的奔涌而出,打湿了谢晏词黑衣。

她看到了从曹府院中,飞向更远处的风筝。

即便祝闻语已经在抑制着自己的呜咽,谢晏词却还是感受到了怀中之人在发抖,他侧目,也看见了那只风筝,把祝闻语抱到马上,谢晏词却并未直接随着她一同上去,而是反身取了身侧士兵背着的弓,在祝闻语还未消退的泪光中,把箭对准了那半空中的风筝。

横空飞掠的箭带出一道残影,将那风筝从正中贯穿,随着箭矢从空中陨落,带着祝闻语的一颗心,一起坠向了不见底的幽暗深渊。

谢晏词的马骑得飞快,在她腰间的手也不断地收紧,祝闻语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宫门处的将士遥遥认出谢晏词,隔着一段距离便拉开门放行,谢晏词带着她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寝宫。

养心殿内一如往日的温暖如春,祝闻语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被扔到了内殿的楠木蟠龙雕花床上,身下铺着的厚绒锦被依旧是软的,后背才贴上去,祝闻语立马向床的内侧退了几分,拉开和谢晏词的距离,咬唇道:“陛下这又是合意......您出征前,我们已经说好了的......如今我不再是您的外室了,我只是浣衣局的宫女,这地方不该是我来的。”

“那又如何,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谢晏词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一只手便掐住了祝闻语两只手腕,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覆上来,任由祝闻语如何呜咽,仍不断加深着,另一只手扯了那枚宝石制的发簪,那发簪被扔到地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断成了两截。

发丝坠下的那瞬,祝闻语走了神,那点细微的变化被谢晏词抓住,唇间有痛感传出,腥甜味在舌尖散开,谢晏词咬破了她的唇。

“你咬我。”谢晏词终于结束了那一吻,他的唇角也挂了彩,那是刚才被祝闻语咬回去的,他的鼻尖和她贴着,二人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织,眼里流着蛊惑人心的魅色。

“是你先咬我的。”祝闻语咬牙,面上不争气的浮上一抹绯红,又道:“陛下,有一句话叫君无戏言,您既然答应了我,如何还能再反悔。”

谢晏词单手扯了床边的帷幔,落下之时,那空气又变得暧昧而昏暗,祝闻语昏昏沉沉,只觉得鼻息之间全是谢晏词身上的清冽气息,就连颈窝都被染上了醉色。

“我倒是小瞧你了。”在一片迷离旖旎之中,谢晏词晦暗不明的开口,嗤笑道:“钱慕,曹裕,还有谁,祝闻语,你还真是好本事,让一个两个为了你连命都能豁出去不要,那你呢,你喜欢哪个?”

祝闻语被谢晏词捏住下巴,就也这般反瞪着他,生硬道:“这和陛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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