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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冬来(50)+番外

“儿子这就多挑几个护卫去。”苏承芳笑着答应。

两个小姑娘也先后告辞。

老夫人这才拿出刚才从洛阳送来的信。

自家哥哥听说苏承芳要续弦,果然非常的卖力,很快就荐了好几家的姑娘,说要是他们看中了,他必定会做个媒人,成就好事。

这些姑娘都是书香门第的,老夫人一个个看过来,眉开眼笑:“瞧瞧这个刘姑娘,家中排行第二,这种姑娘寻常都是极为懂事的,长女未免骄傲,老么未免任性,我看这个就不错。哥哥说,已经会帮着家里处理内务了,我们家啊,就缺这样的。”

李嬷嬷符合道:“可不是呀,就等您与老爷看了。”

提到苏承芳,老夫人面上又闪过忧色,不知道他到底可会肯?但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的,还能真的由着他胡来了?

以至初冬,外面冷得紧,苏沅从上房回来便是回屋不出了,里面点了炭盆,好似春天般温暖,她舒舒服服的坐着绣花。

那是给自己的小妹妹做得,因不管是丁大夫对还是罗氏对,总是有个妹妹。

想到世上又要多一个亲人,苏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嘴角满溢了笑容,绣得也格外仔细,光是山茶花的丝线都挑了许久才定下来一种颜色。

恍如入了无人之境,采薇拿着信进来连叫了两遍,苏沅才听到,连忙放下针线把信拿过来。

这是关系到一个重大的事情的,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见阮直是真的去调查了谷娘,原来谷娘所谓的亲戚就是她的弟弟,当年谷娘卖身入甄家,用那几两银子治好了她弟弟钟小蓬的病,后来钟小蓬从商,一直在晋县做生意。

阮直说,钟小蓬是卖炭的,就在前几日,送了一批炭来京都。

京都的权贵望族要用炭,多是上好的银丝炭,点燃了连一丝呛人的烟灰都没有,像他们家就用这种,不过价值不菲,所以家中不太富裕的便会用别的炭,在晋县买更是便宜。苏沅眼睛盯着信,看到阮直提了几家,其中一家竟是莲花胡同的苏家。

她心头一震。

从来没有想到,这事儿居然会同堂祖父家有关系!

难道是他们唆使钟小蓬做了什么,以至于祖母病情恶化,又告诉谷娘,让她故意让母亲听见?苏沅的头一下非常的胀痛,人心怎么能如此坏呢?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是不是这只是一场误会,一场在前世,全由她的任性造就的惨事?

她惶惶然放下信,半响都没有说话。

这一天甚至都饭都不曾吃下多少,吓得宝绿以为她生病了,差点要去请大夫。

“我没什么,你别惊动祖母。”苏沅靠着松软的大迎枕,手里捧一个手炉,这样才不至于浑身发冷,“我就是胃口不太好,许是明日就有好转的。”

“可姑娘你的脸色很不好!”宝绿着急,“万一明日加重了呢?”

“宝绿姐姐,您别担心,姑娘自己定是知道的。”今日看了信,苏沅整个人都变了,那必然是与信有关,采薇心思灵活,站在床边道,“姑娘可想写什么再让人送出去,或者有什么奴婢可以给您做的?”

苏沅摇摇头,她还没有想好。

母亲已经避过了坐车的事情,老太太也还没有病重,她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想一想,苏沅道:“采薇你去告诉蕙娘,蝉衣一声,一定要注意母亲的起居,另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哪怕是毫不重要的,或是有什么人来探访,都要来告诉我,或者告诉父亲,让她切记!”

采薇有些惊诧,怎么又与阮姨娘有关了?

苏沅又吩咐她给蕙娘,蝉衣送一个厚重的封红,采薇带着便去了。

晚上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不过一个时辰就将大地覆盖了,冷意从窗外泄入,四处蔓延,苏沅觉得自己好似落在了湖里。那湖水冰冷,慢慢的淹没了全身,但她一点儿不想出来,这水把自己淹死了才好呢,这样就能看见母亲了……

那个秋天,她原就是要去寻死的。

无数次,她都想过死,可是总没有多少勇气。

水漫过头顶,太阳在水底看起来无比的灿烂,这时却突然有个人把她拉出来,男人俊美的五官狰狞:“你就这么想死吗?”

她惊呼声,从床上坐起。

宝绿听见声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匆匆进来,点了油灯,瞧见苏沅满脸的大汗。

“姑娘,出什么事情了?”她大惊。

苏沅看着宝绿的脸,慢慢回过神,轻喘了口气道:“没什么,是做梦了,你快些给我倒点水来,我很口渴。”

宝绿去倒水,回头见苏沅脸色否不对,颊上好像染了色,绯红的一片,忍不住道:“姑娘,奴婢看,还是去请个大夫罢,您定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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