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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起吗(60)

接下来,蒲嘉念发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房间里静得只剩鼠标密集而快速的“滴答”声,期间住隔壁的蒲信南过来催促别误了上船时间,她连忙出去跟他解释先不走了,到楼下买了两杯咖啡再回来时,积分已经有小两百了。

蒲嘉念不禁两眼放光,孟姐姐好厉害啊!她肯定也是学音乐的,什么问题都难不倒她。

蒲信南也忍不住坐了过来,啧啧称奇,好家伙,这手速,绝了,他单身25年都练不出来。

渐渐地,他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了那张明艳的脸上,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们以前,有见过吗?

时间在紧张刺激中悄然流逝,手机震动声打破安静,蒲嘉念瞥了眼屏幕,小声说:“姐姐,渣男给你打电话了。”

孟回正进行到答题关键处,容不得半点分心:“不用管。”

“哦。”蒲嘉念帮忙按了挂断。

听到机械女声播报“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沈寂露出无奈之色,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她这是真生气了,连他的解释都不愿意听。

要怎么才能哄好?他毫无头绪,感觉比收购一家跨国企业还要棘手。

沈寂换了身衣服下楼,岑姨满脸担忧地拦住他:“这两天你腿伤复发,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张老再三叮嘱还得再多养几天,你又要去哪里?”

“岑姨,”沈寂将袖口往上叠了两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下山一趟。”

他态度坚决,岑姨也没法子了:“那我今晚再帮您约张老做针灸治疗。”

“好,谢谢岑姨。”

一路山色相送,沈寂抵达月巷停车场,时针正好指着六点。

落日熔金,红霞漫天,将暮未暮的天边被涂抹得如同梵高的油画,他在黄昏的小巷,清影寂寂,不疾不徐地前行。

巷口网吧里爆发出惊呼,三十秒前,音乐比赛的网络积分排行榜上杀出一个挂逼,几乎掐着截止时间,强势杀进了决赛!

其他参赛选手们愤愤不平,齐声讨伐,要求主办方出来给个说法。

另一边,民宿二楼朝南的房间。

“进了!真进了!”蒲嘉念激动地抱住孟回,仍觉得难以置信,“天啊,好像在做梦一样。”

“常规操作,”孟回淡定地拍了拍她后背,“要是再给我十分钟,能杀到积分榜第一名。”

“能重进决赛我已经很开心了。”蒲嘉念并不贪心,她想到什么,眉心微蹙,“感觉有点对不起被挤下去的那位。”

“傻姑娘,”孟回一眼就看破她心思,在那泛着红晕的脸蛋上轻捏了捏,手感真好,“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帮你拿了回来,不算作弊。”

“也是哦。”蒲嘉念娇憨地笑了笑,“姐姐,我请你吃饭吧。”

“走,正好饿了。”

吃完饭已是暮色四合时分,晚归的小学生成群结队,嘻嘻哈哈地打闹,孟回买了杯菠萝沙冰,微笑着和他们擦肩而过。

弯月晚星就位,小巷里接连亮起了灯,她家门前的那盏下面,立了道颀长身影,白衣黑裤,半倚着门,颇有玉树临风之姿,逆光的缘故,看不清面上表情,远远瞧着,倒像一座望妻石。

有对散步的老夫妇说笑着经过,男人循声偏头看来,站在原地不动的孟回,就这么被那双好看而多情的桃花眼锁定了。

才两天多没见面,怎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孟回想装作没看到他,径直开门进屋,似乎有点无礼了。

但她又不想表露对他的在意,语气冷淡得不能再冷淡:“有事吗,沈先生?”

沈寂心口莫名地一紧,长睫在眼睑处落了明显的阴影,末梢凝着橘色灯光,细碎地抖落进眸底,看着她的眼神略显迷离:“今晚月色好像不错,去走走?”

微哑的声音透着磁性,被徐徐晚风送进了孟回耳中,应激性地骤生酥麻感。

所谓三分钟热度,是她不喜欢了主动选择放弃,而不是由于外界因素被迫放弃,两者有着本质区别,孟回不想不明不白地放弃,即使被判死刑还得有个罪名呢:“走吧。”

他只字不提被她接连挂断电话的事,孟回更不可能主动开口,于是一对影子沉默地,慢慢地在巷子里走着,一路安静无话,她默默在心里倒数,如果再走十米他还不说话,她就掉头回去了。

走了十米又十米。

路过灯火通明的星空咖啡馆,男人停下脚步,定定地凝视着她,闲聊般说起:“我朋友有个儿子,最近想学古琴,你方便教他吗?”

酝酿了这么久,他要和她说的就是这么无关痛痒的小事?

可能是对他的解释抱有期待,心理落差太大,孟回并没深究他话里的深意,她耐心耗尽,转身要走,不料迎面走来之前那对母子,他们像是刻意等在这儿,女人温柔地对她点头笑了笑,小男孩则是跑过来,对着沈寂喊了声:“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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