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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起吗(41)

“小礼物而已。”孟回拨了些碎发掩住微热的耳根,抿着红唇,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沈先生,你能借我点钱吗?”

最初在柏林留学,她爱到处乱跑,旅行看展听音乐会,包吧请同学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兜里的钱有多少花多少,当时父女俩闹了矛盾,她爸给的银行卡从未动过,等积蓄花光,不是没有过囊中羞涩的困顿时候,再艰难都靠自己挺过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借钱,要不是想着和他有借有还,她不至于走这条捷径。

沈寂轻抚着茶杯:“你需要多少?”

听他语气,好像借10个亿眼都不带眨的,也是,作为top级别的资本家,财大气粗,估计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孟回心念一动,试着狮子大开口:“要不,先借1亿?”

“可以。”沈寂点头,瞥了眼手表,轻描淡写道,“但你要给我提供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并交待清楚每笔资金的动向。”

孟回投资项目大多是随心所欲,凭着直觉,看中什么投什么,运气还不错,赚了不少钱,听到要写条条框框的计划书她就头皮发麻:“我开玩笑的。”

“中央空调坏了,没钱修。”她指了指天花板,正色道,“我想借一万块。”

沈寂拿出钱夹,挑了张黑色副卡给她:“没有密码。”

孟回清楚这张副卡的分量,太招人耳目了,它一出现必然会引起关注:“我想要现金。”

桌上,沈寂电话响起,一接通,高楼的声音传出:“沈先生,高层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

“我知道了。”

他挂断通话,看向她:“我还有事,钱会让人尽快送过来。”

孟回笑吟吟道了谢,送他出门。

他有正事要忙,她就没把“尽快”放在心上,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喝了半杯茶的工夫,就有个银行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上门,不仅给她送了一万现金,还带来维修空调的师傅。

师傅捣鼓三两下就修好了空调,修理费怎么都不肯收。

银行经理热情地递了张名片,拍着胸口表示,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随传随到。

等他们离开后,孟回站在树荫下,吹着风,啧啧两声,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呐。

她叹着空调,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去巷口水果店切了半个冰西瓜,返回时经过玉兔酒吧,撞见里面并排坐着有说有笑的蒲嘉念和蒲信南,于是提着西瓜进去和他们分享。

这个点酒吧没什么客人,听说老板娘接连亏损,心力交瘁,积劳成疾,生病住院了,员工走得所剩无几,身兼数职的收银小妹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后玩手机。

蒲嘉念一看到她,绽开笑颜,甜甜地喊了声:“孟姐姐。”

蒲信南表情淡定,内心狂喜,卧槽她一定是看到他在这儿所以才进来的吧?!啊,他这该死的魅力,走到哪儿都有漂亮妹子主动勾搭。

孟回在蒲嘉念对面坐下,看到桌上有叠厚厚的资料:“这是什么?”

蒲嘉念说:“我之前报名了音乐节的比赛,进半决赛了,在加紧复习相关音乐知识。”

孟回真诚地赞道:“恭喜啊,你好棒。”

“没有啦,”蒲嘉念羞赧地摇摇头,“是我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蒲嘉念红了脸,手机震动不停,她拿起来:“我先去接个电话。”

外面热浪逼人,蒲嘉念没出去,在几米开外的散尾葵盆栽后,接通了电话:“妈妈。”

孟回听力极好,这声柔软的“妈妈”几乎是重重地撞进了耳膜,牵动着心脏,仿佛有只无形的小手在上面轻攥了下,她迅速偏头看向窗外,临近黄昏,阳光金灿灿的,异常炫目,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映在窗上的脸,仍带着笑意,眼神却是黯淡的。

电话里的女人,曾经,也是她妈妈啊。

而那个喊妈妈的女孩,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可现在,她已经不记得她了。

蒲信南吃着冰西瓜,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话题,发现对面的人在发呆,他重咳了声吸引她注意:“要喝什么,我请你。”

“不用,谢谢。”

蒲信南以为她在客气,特别自来熟:“要不喝点凉茶?天气热别中暑了。”

“哥!”蒲嘉念听完电话坐回原位,没好气地数落他,“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登岛当天我们在跨江大桥上遇到劳斯莱斯,你随口说了句要是撞了这豪车得赔不少钱吧,结果劳斯莱斯就被奔驰追尾了,还造成连环车祸。上周四晚上你说音乐节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然后主办方就通知出于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延迟举办音乐节了,还有,今早你说雷声那么大,该不会劈到人吧,好在人没劈到,劈了山上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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