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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起吗(118)

男人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中,像沉落海面的月, 轮廓依稀可见,他呼出的气息, 热度惊人,几乎要把她烫着了。

他的攻势丝毫未减弱,横扫、绞缠, 辗转反复, 直到她难以喘息,推了推他。

沈寂低笑了声, 在她红唇上重重一碾。

孟回空旷的肺部, 重新捕捉到新鲜空气, 贪恋地呼吸着,心跳也乱得不像话,红晕从颊边蔓延到耳根,灼灼如三月桃花。

孟回总算喘匀了气:“为什么?”

这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在山野间,特地停下车吻她。

她完全不知道,此时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眼尾流出的潋滟媚意,以及染着水光的菱唇,有多么勾人。

“不想让你带着坏心情回去。”沈寂喉结微动,再次倾身向她,吻了上去。

轻含慢吮,极尽耐心地描摹,仿佛在品尝珍馐,偶尔还要停下来,看她是什么反应,顺便交流两句。

孟回最受不了这种吻法,心不在焉地应着。

末了,他指腹轻压在她唇角,蜻蜓点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

他的吻,既像盛夏烈日,又像春夜的皎皎明月光,炽烈、灼热,温柔,让人沉醉其中,孟回心底的潮意被蒸发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盈满的愉悦和甜蜜,清明又敞亮。

他真是她的一剂良药,瞬间就能治愈她。

“沈寂,”孟回轻喊他名字,语气认真,“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

当年车祸后,江老爷子为了顾全大局,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彻底寒了沈寂的心,他和江家断绝关系,远走纽约,一走就是十年。

也许是他骨子里性情凉薄,断舍离并不难。

但她不一样。

叶迦,孟回,回家。

沈寂埋在她颈间,半敛着睫:“你是怎么想的?”

孟回抱紧了他的腰,看向车外,山林茫茫,月光照不到的深处似有野兽蛰伏,好半晌才出声:“我不恨她了。”

那段最美好的时光是她给的,得到过的爱意也不虚假。

恨一个人实在太累了。

从始至终,孟回耿耿于怀的,是被那个给了她生命的女人以金钱交易的方式卖回给了孟家,如果不是如此不堪,她不会至今心结难解。

她曾用尽全力想失而复得某样东西,可越用力,越适得其反,一次次的失望,堆积成了绝望。

正如那句话所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世间万物的来去,自有定数,既然是握不住的沙,那就洒脱地随手扬去。

她再也不要画地为牢困住自己了。

唯一舍不得放下的,是妹妹。

孟回在他衬衫上蹭掉眼角的热意:“顺其自然吧。”

“我现在有你了。”

沈寂抬起头,眼神千丝万缕地定在她脸上,似带着某种重量,凝视了许久,他什么都没有说,又一次吻住她。

因为这场小插曲,两人回到霏市已是凌晨一点多。

黑色车子开进松风公馆,沈寂在市中心的住处,顶楼平层,一梯一户,私密性高,和孟回以前想象的一模一样,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性`冷淡装修风格,家具简约,颇具设计感,面积很大,显得有些空荡,整体上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客厅摆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应该是他让高助理从金叶酒店送过来的。

孟回又累又困,软绵绵地趴倒在沙发上。

沈寂解开衬衫扣子,目光从上往下,扫向她柔软有致的身形,裙摆下若隐若现,他动作微顿,瞳色渐深,哑声道:“先去洗澡,回房间睡。”

“你抱我。”孟回根本懒得动。

沈寂散乱着衣衫,拦腰抱起她,进了浴室。

孟回得寸进尺地提出:“帮我洗。”

沈寂打开花洒的开关,先试了试水温,掉转方向,细密水流沿着她精致锁骨滑落,雪肤玉肌,剥壳荔枝似的,吹弹可破,即使有强大的自制力,他也不可能做到心无杂念,无动于衷。

孟回明显察觉到了,低垂视线,满意地笑了。

地板积了水,倒影成双,飘着一蓬蓬的沐浴露泡泡,她踩上他脚背,试图去镇压。

倒为他指了明路……如鱼得水。

昏黄的灯光轻晃,孟回额头抵在他肩侧,热水从后背冲刷而下,水汽氤氲,将玻璃染得雾蒙蒙的,视野也看不清,只觉天旋地转,积水来不及消空,她站不稳,整个人掉下去,溅起数串水花。

又被他迅速地搂了回来。

玻璃的水雾蒙了一层又一层,孟回彻底失了力,手掌轻按上玻璃,留下清晰的掌印,她觉得好玩,又按了一个,成双成对。

沈寂关掉花洒,拿了干净毛巾,擦干后,用浴袍裹住她,抱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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