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是毕小坨的高喊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要在这里宣布——今天，华星艺校的元旦晚会，完美落幕！”
“同学们再见，同学们明年再见！”
“同学们，新年快乐！”
*
这次无论同学们怎么样的呐喊挽留，司凰都没有再出现，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时的心软，只会让这群同学在大冬天的深夜里持续受冻，还不肯回家。
最终大部分人还是在张念梦他们软硬兼施下，真正散场离开了晚会的操场。
这时候的司凰正靠在一面墙后，用手机给羽烯、柳导以及余奶奶他们发信息报平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安全的到达H市。
信息刚刚发完，一只手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带你去个地方。”
司凰动了动手腕。
对方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会跟上后，就把手放开了。
两人再次上了直升机。
司凰问：“去哪？”
秦梵才注意到她就穿了件棉质衬衫，西装外套被她丢出去的时候就被无数的女生哄抢，根本就拿不回来。然而秦梵自己本身也穿得少，大冬天就穿了一件长袖，没机会做出把自己衣服脱给对方穿得体贴举动。
何况，凭这小孩的麻烦性子，给了也未必穿。他心里想着，见司凰穿得虽少却保持面部红润，没有冻着的意思，可见体质不错。
“对于几天前被劫持，你察觉到自己的不足了吗？”秦梵问道。
司凰眼波一动，抬起头直视秦梵。
对方转身去背后堆放的箱子里翻找，然后把一个黑色金属器物递给她。
熟悉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抢。
司凰接过来。是真枪！
秦梵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什么，更直言道：“空有潜力没有实力，不擅长枪械，丛林作战能力差，隐匿能力差，格斗差，偷袭差，各方面素质都差到不能看。”
司凰一言不发，被这么贬低也没有任何气恼的情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实力有资本说这个话。
“不过，”秦梵话语一转，眼神温和了些，“作为一个新兵蛋子，你已经比大部分人出色。”
“现在，告诉我，有兴趣接受传统的军队训练吗？”
“有。”司凰终于开口，“不过我还是不打算加入军队，在接受训练的同时，我也不会放弃《红月》的拍摄。”
秦梵虎着脸，“还说这种任性话。”
司凰低头去盘弄着手里的枪。
“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能再反悔。”五秒后，秦梵的声音再度响起。
司凰嘴角一勾，笑眯眯的抬起头。
这表情让秦梵明白，这坏小子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回答，心里却还是为这几天来她终于对自己展颜而感到小兴奋，脸上的表情却更冷酷，“到时候就算你受不住苦，哭着求我放过你，我也不会心软，流血流泪也要把训练做完。”
“放心。”司凰抬起手，枪头对准秦梵，“我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后把你打趴下。”
秦梵不怒反笑，“有志气，我等着。”
两人几天前的矛盾自然消散，相处模式好像回到了从前，又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
直升机在一座建在山里的俱乐部的天台停机场停下。
由秦梵带领介绍，司凰才知道这个俱乐部里面专门做登山、射击、射箭以及格斗训练，背后的深林偶尔开放，给会员玩游击枪械战。当然了，玩游戏的时候枪都是假的。
大半夜里俱乐部里没几个人，秦梵手里拿着卡，一路通行任何地方，最后到射击馆。
秦梵把灯打开，然后选了个位置，随手把台上的训练手枪拿在手里，对准前方。
“砰砰砰砰砰——”
一连五枪，枪枪命中靶心。
做完这些，侧头看向司凰，“你对自己有大的信心？”
“什么意思？”司凰问。
秦梵：“先不提在格斗上打趴我，射击上，你觉得自己需要多少时间能超越我？”
“如果你不藏私的话，”司凰说：“会很快。”
到底有多快，却没有明确的答案。
秦梵心里暗道一声狡猾，却很满意司凰的表现出来的自信心。
他伸出手，示意司凰还拿在手里的真枪给他。
司凰递过去。
只见秦梵双手飞舞，还未看清楚什么，一柄五四手枪就变成了一堆零件。
这……还没超过3秒吧？司凰的念头刚刚冒出来，秦梵再次动手，比拆卸的时候更快，又重新组装回手枪。
“看清楚了吗？”秦梵问。
司凰诚实道：“没有。”
秦梵嘴角微勾，再次拆卸，这次他控制手速，尽量放慢速度，用了大概6秒把手枪拆成零件。
“这次呢？”
“嗯。”
“记住了？”
“记住了。”
秦梵点头，再次用对于他来说的慢速度把手枪组装回来，然后递给司凰。
司凰盯着手枪看了几秒，才慢慢的试图自己拆。
秦梵在一旁教导：“第一次不要去追求速度，重要的是找对感觉，并找对顺序，只要顺利对就能拆卸成功。”
司凰不说话，一心放在这上面，花费了十来秒才成功拆卸了一桌手枪零件。
“做得很好！”秦梵赞叹。
司凰随即感觉到头顶又被一只大掌给侵犯了，她后退一步，“啪”的一掌把秦梵的贼手打开。
秦梵对上她冷锐的眼神，既不尴尬也不生气，“现在把它再组装回来。”
“别再摸我头。”司凰说了一句，就去组装枪械。
之前拆卸的时候就加强了她的记忆，组装起来比拆卸更快，并且没有丝毫的差错。
“拆卸11秒，组装9秒，堪比普通士兵。”秦梵评价。
司凰不动声色，没骄傲也没自卑，自顾自继续玩着手里的枪。
秦梵看着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和黑色金属枪身对比鲜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好像被扎了下，麻麻痒痒的有一丝去握住对方手指的冲动。
这点冲动很快被秦梵碾碎在理智的深海里，继续对司凰说：“如果你能在半个月里把速度提升到5秒完成，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司凰眼波一晃，“你提升到5秒，花了多久？”
秦梵心里好笑，想了想回答道：“十天。”
“那么我也在十天内。”司凰说。
“我的情况特殊，和普通人的体质不一样。”秦梵言语隐晦。
司凰心说：我的体质就是普通人了吗？表面勾起嘴角，“以普通人的体质去打破你的记录更有意思。”
秦梵看她这样也就不多说了，也没去告诉她，用十天把拆卸组装枪械的速度提升到5秒内，是在他7岁的时候。
“这么有信心，不如想想成功后要我做什么。”
司凰探究的看他。她自己都没提帮什么事，他反而一再提起是什么意思？
“窦文清能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到。”
司凰心跳一顿，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不让人有丝毫逃避的余地。
“你觉得我和窦文清比起来，谁更可信？”
司凰没有考虑多久，坦言道：“你。”
秦梵冷峻的脸色线条柔和了些，“那么告诉我，你想在窦文清那里得到什么？”没等司凰回答，他接着说：“明明有更好更安全的选择，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的确，明明秦梵比窦文清更安全，利用他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比利用窦文清更便捷，为什么从没想过他？
司凰脑子灵光一闪。
利用！
她不想利用秦梵。
原因就这么简单。
司凰收住思绪，昂头看着秦梵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眼珠子转了一圈，说：“因为窦文清不会问我为什么。”
“你以为这是好事？”秦梵眼里泛起了怒气。
“不管是不是好事，我相信这件事他会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