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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套路之后(66)

作者: 霜序壹玖 阅读记录

虽说陈子惠对她家也心怀不轨,但是现在不是他动手的时候,加之他也有求于她,怎么算,也比把自己暴露在匈奴人面前安全。

她吃起饭来也没有胃口,丫鬟端来的饭,用筷子扒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饭后是汤,又是另一个丫鬟端上来汤,恭恭敬敬地摆在她面前,低着头。

那碗汤是温的,氤氲着热气,韩昭昭抿了一口,温度正合适。

正准备再喝上一口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那个端过汤来的丫鬟还没有走,要按往常,放下碗就该走了。

她往那边瞟了一眼,丫鬟立马低下头,心虚似的走出去。

这也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因为近来秦县丞一事,今日陈子惠有不在,她十分不安,遂放下汤来,一口也不喝了。

可能是源于自己的直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防万一,她背着别人,进了里间,用手抠嗓子眼,喉咙里泛上一阵酸水,把刚才吃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最后干呕,呕了几次呕不出来东西,她才罢休。

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她越来越理不清,匈奴人针对她,她拿不准是为何。

她心里慌,怕匈奴人往里头下了毒,从兜里掏出荷包,拆开,里面装着一个小瓶,从小瓶里面倒出一颗圆滚滚、黑乎乎的药,塞到嘴里。

是临走的时候父亲给她的,说这药能解毒,对匈奴那边的毒药尤其管用。

她疑惑,问这种东西父亲是从哪里找到的,父亲欲言又止,最后告诉她是有次打仗从俘虏那里缴获到的,说她以后可能会用得到,强行塞到她手里,要她一直带在身边。

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吃完后,她放心不少。

阴沉的冬日,就适合窝在床上,哪怕她刚从床上起来,还不到一个半时辰。

陈子惠生怕把她冻着,屋里搁了好几个暖炉,烧得热乎乎,她躺在床上,只盖了一层薄被。

不知怎的,这会盖上了薄被,却觉得异常热。

踹开这个被子,又从柜子里扯出来一个更薄的,盖到身上,甫一躺下,又觉得热,她把这个更薄的被子掀开。

许是屋里的暖炉烧得太旺,她这么躺在床上,还是出了一身薄汗。

于是,她又解开外衣上的几粒扣子。

摸向脑门,不烫,没发烧,不光是燥热,身体中涌现出一股热流,身子酥软,几乎要瘫到地上。

韩昭昭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但也在各种各样的杂书中看见过,这反应,她一猜就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没想到,算差了这一招。

这药的药性极烈,饶是她几乎把吃的东西都吐出去了,残存的药物还把她折腾成这样子。

若是她刚才稍微迟钝一点儿,喝了两口汤,没及时吐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屋里没有人,她直接把门插上,把窗户锁上,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进来。

在陈子惠的府中,匈奴埋藏在这里的奸细还是不敢直接撞门、砸窗户的,以陈子惠的谨慎程度,是不会随意将屋里的钥匙交给别人的 。

无人的地方,她硬熬还是能熬得过来的。

她的腿软,趴到床上,身上燥热难耐,死咬着牙,把嘴唇咬出血来,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儿。

身上的燥热难耐,意识越来越涣散,她十分勉强地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站起来,走了几步。

因为秦县丞的府中和她家是被人蓄意烧的,院子里只剩下残垣断壁,陈子惠怕她在心里留下阴影,在这屋子里住着还害怕,便在她的屋子搁了一个小水缸,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她艰难地挪到水缸前,舀起水,兜头倒到自己脑袋上。

水冰凉冰凉的,是上午她起来不久后,丫鬟才从井里舀上来的。

浇到头上,整个人顿时一激灵,火气也消下去不少,激灵之后身体又是一哆嗦,两腿发软。

外面是凉水,里头一股火,水与火相碰,结果就是她整个人虚弱得打颤,无力地倚靠在墙上。

兴奋劲儿被浇灭了后就是虚。

她便是靠在这水缸边的墙上了,若是一会儿这凉水效用消了,兴奋劲儿又起来了,她便再兜头浇上些凉水。

她倚在墙上,脸颊上泛起一层潮红,脑门上粘着一层细密的汗,大口喘着气。

果然,这凉水的效用只是暂时的,不一会儿,那股邪火又烧起来了。

忽然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有人唤她的名字,是常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叫她开门,说是要送些什么东西进来。

韩昭昭强压下火,一只手抓着墙角,微带愠色,道:“我都睡下了,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反正以她对床的依赖程度,从中午睡到黄昏的时候都有,阴冷的冬天尤甚,有时候,她能在床上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