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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套路之后(50)

作者: 霜序壹玖 阅读记录

这应该是他过去的事情,她旁敲侧击地从父亲那里打听过陈子惠的往事,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知他出身不好,少年时父母双亡。

没想到,她能从陈子惠的嘴里又多探到一点儿来,虽说暂时看起来没什么大用,但是积少成多,一点点儿的信息会串成一条线,只要她留心,总有她发现陈子惠真实身世的一天。

韩昭昭思索着,端过碗,嘴里含着蜜饯,把药汁倒在嘴里,苦与甜在嘴中交融。

她倒是听了方才陈子惠的话,几口把将近一碗的药喝尽了。

浸过药汁后,蜜饯也变苦了,要搁以前,韩昭昭会把它吐了,一切苦的东西她都不愿意忍受。

但喝完了,抬眼望了一圈周围的摆设,她不敢这般放肆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再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的东西给吐了,关键是这位人家还是她要钓的一条鱼之一,极其败陈子惠的好感。

这苦的蜜饯,她也不是咽不下去。

她的手中还端着碗,皱着眉头刚把那苦涩的东西嚼了一下,陈子惠往她手里塞了个略微有些软的东西,是三颗蜜饯。

“苦的话就吐了。”

送完蜜饯后,又把碗从她手里拿出来,亲手放到桌子上,丫鬟在一旁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陈子惠都这般说了,韩昭昭自然不会自己为难自己,干脆利索地把这苦味的蜜饯给吐了,往嘴里塞了新拿来的那三个。

好不容易把药喝完了,韩昭昭重又躺回去,嘴里还带着一股甜味。

从说没有蜜饯到吃药的这一过程,陈子惠都离她离得近,倒是把丫鬟隔得远了。

卫国不是太重礼教的地方,对男女之间的交往也不至于谈虎色变,但是陈子惠与她的关系已经是逾礼了。

陈子惠素来是一个谨慎的人,对她这般,定是得到了父亲的默许,不知为何,父亲一心认为这是一段好姻缘。

她想不大明白,倒是想着借这个机会,从陈子惠口中套出些东西来。

喝完药,时候依旧早,她便又躺下,陈子惠也没多做停留,一大早,说是要处理事情,离开了。

屋里半天都没有动静。

韩昭昭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已分辨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

又做了一个梦,是乱世,狼烟四起,一地白骨。

她一个人行于遍布荆棘与尸体的土路上,饿得要命,头重脚轻,一步一步似踏在云端。

沿路一派荒芜之景,走了不知多久的路,才寻到一人家,她叩了叩门,无人应答,手稍微一使劲,推开了。

没有人,屋里还有一个小破锅,锅盖开着,里头还盛着极稀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水的粥。

她小心翼翼地往里头走了两步,蓦地怔住。

屋中有两具尸体,一具是个青年女人的,二十多岁,另一具是个孩子的,七八岁的小姑娘,头上拿了个破绳子绑了对羊角辫,孩子的头埋在母亲的怀里,母亲低着头,一双手搂着孩子。

往仔细看,女子的衣服顺着领口处破了道大口子,露出肌肤,她与女儿的身上都有血迹。

没有父亲,父亲应是上了战场,十人去一人归。

距离她们死去应当有些时候了,尸体都凉了。

见此惨状,韩昭昭不愿意在此多做停留。

欲推开门的刹那,远处,马蹄声起,听这声音,来的应当是一大队人马。

把韩昭昭吓了个够呛,她想要往床底下钻,奈何空隙太过狭小,只能退而求其次,躲到了柜子里。

柜子挨着窗户,韩昭昭钻进去,将柜子岔开一道缝儿,还勉勉强强能见到窗外人的动向。

马蹄声渐渐地近了,是冲着这边来的。

韩昭昭瑟缩在柜子里,旁边是几件破旧带着补丁的衣服,柜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她低头一看,是一只蟑螂,在柜子里快速地爬来爬去。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了躲避这东西,更加往柜角缩,手再往外伸出一点儿就能碰到窗户。

她的心“砰砰”跳,也顾不上那来回乱窜的蟑螂了,手不自觉地往上衣领,终于在窗口处出现了人影。

是一个人带着一大队士兵,极其有序地走着,不似乱军,队伍前头的旗子上写着一个“闫”字。

被这些人簇拥着的是一个青年,身着金甲,阴云密布,金甲在一众阴暗中景物尤为耀眼,他骑着一匹白马,见这边有栋房子,拉了缰绳,一队人停下。

身着金甲,是闫姓,又处在乱世,韩昭昭瞬间就悟到这人是谁。

是一百多年的事情,这人便是前朝的开国皇帝,她从正史、野史中看过无数与他有关的事情。

他带兵所过之处,便是太平,若是他离开了,便不知此处又会是何种乱象,只要他在,便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