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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闲妃(63)+番外

众女子们却不知道在百花宴不远处一所高耸阁楼楼台上,雕花镂空护栏,正对百花宴景色。皇上君无恭身着明黄黄袍,在他身边站立几位王爷,其中太子君荣珏、晋王君荣笙、泰王君荣臻皆在其中。

百花宴中的‘景色’自然都落入众人的眼中,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当真是百花争艳,各领风骚。

“我说父皇要我等留下来作何,原来是为了这‘百花’而来。”君荣臻不缓不慢说道,目光在百花宴上女子四处转动,尤其是体型面容妖娆的女子,然而余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碧河池边的那道悠闲情影。她拿到了什么简单的题目,竟然从一开始就这样平静,甚至是‘悠闲’?

君无恭微笑道:“百花宴上百花争艳,只是这些名花就不知道归入谁之手,你等用心看看,也为将来正妃寻思一番。”这百花宴上的女子都是东宋国权贵嫡女,成为王爷正妃绰绰有余,带他们而来也是为此。

君荣笙浅眸轻眯,笑容清俊尔雅。笑道:“此次前来没有正妃的王爷可要好好看了。”

君荣珏与他们站在一起,一袭浅白的永,头束盘龙簿,盘龙簪似龙盘绕,玉质凝透,印的他的容更似世上最美好玉石精雕细刻。他神色静默,目光静静望着河边一身惬意的女子,见她神色间的笑意,嘴角也不禁的浅扬起来。

他虽是与周围华贵交融,却偏偏犹如独成一世界,两者之间有种不可逾越的鸿沟。然而他这微微一笑,似他的人也凝聚真实了,唯独那鸿沟不减分毫。

碉楼玉宇,画梁雕花,繁华如锦缎绣绸。他白衣简易而不简扑,衣摆不染转尘,周围繁华反成为了他的陪衬,也因他而徒添了一分仙气般,似月宫碉阁。

君无恭等人望向他也不禁心中深叹,这种风华绝代,已无分男女。却不知那穆清黎如何将他抓住,让他这样温柔为她独存。

君荣臻靠在柱子旁,虎目在他与池边的穆清黎两人身上流转。却见两人虽然相隔两地,但是意外好似靠的意外的近。她睡眼惺惺,他温柔相望。这种感觉顿时让他心中冲上一团难受的燥火。“太子,不知你可有看上的女子,讨回来做个侧妃不错?”

君荣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纹丝不动,静默相望。

君荣臻刚生怒,然而看到他这个样子,眼前不由闪过一瞬的恍然。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当初那个小小的身形,他小时只叫过自己一次皇兄,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满心的欢喜。因为眼前的小人淡淡的笑容毫无瑕疵,雕玉琢的脸蛋已经显露出绝世无双,泛着浅浅的粉,好似有那么一点的腼腆。

那时正是夏季,莲花盛开之际。他正走在河边,而他就是穿着一身的白衣,白得好似玉雕的,天上漂浮的云,无声无息,不可琢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放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不让他受了一分的伤害。

——皇兄——

从他的小口里叫出这声称呼,看着他浅浅的笑,柔然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黑白分明,白得更白,黑得更黑。

他背后是满池的碧荷白莲,随着他那浅浅的微笑,漆黑如同子夜的眸子,那白莲也好似是在那一刻盛开,晶莹剔透,成了他的陪衬。

他那时候惊呆了,脑海只闪过一种说不尽的惊叹还有恍惚更多就是越来越涌上去的欢喜。他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那满池的白莲仙童。这是他的弟弟?原来他还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弟弟。那浅浅含着笑意尊敬的目光,是他懂事起后看到最干净的目光,是整个皇宫不可能有的眸色。

然而那一天,他却伸手将他推进了莲花池里,他想起这个皇弟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儿,是他的母妃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自己却因为他叫一声皇兄而高兴?

“我不是你的皇兄。”那天,自己就这样冷眼看着他身体住水里面挣扎,冷硬的丢下这句话。看到他子夜样的眼里面一闪而过的黯然,那淡淡的黯然却好似流下泪一样。他惊慌失措,然后惶恐的逃跑了。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听说他失足落水,染了一身的病。

再之后,听说他被封太子。也就是在册封太子的时候,他才再次见到他,然而物是人非。

册封宴上,他不过七岁小小身体,穿着明黄色的太子服,头戴龙腾金冠,绿曼固定金冠绑在他的下颚,脚踏流云锦绣靴。整个人摄尽了宴会的所有繁华,犹如在世金童,让所有人惊叹。

可是他的神情淡得无声,目光依旧浅浅无暇,可惜少了波动,犹如一潭天山湖水,静得似镜。他淡看宴会上权贵笑语,淡淡的目光好似无声的讽刺了这些凡人。

这凡人也包括了他,因为他看到,他的目光从他的身上飘过,没有半分的停留,犹如看过一抹绿叶一负清风。

君荣臻抿唇回神,冷眼扫视君荣珏一眼。这些年,他这份淡漠也更胜了可是偏偏穆清黎却让他笑了,那种曾经才有过的干净的笑容。

君无恭淡淡看了俩个人一眼,然后缓缓自言自语的笑道:“小黎儿从开始就很悠闲,不知抽到什么让她擅长的题目,想来一定是很有把握,这次一才女的名声,看来倒是玄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的看向河边的女子,这一认真看了,便慢慢惊叹起来,当初只觉得她纯美无比,此时她就静静的坐着,竟然越看越惊艳,好像她本来就该是这样慢慢欣赏的,看得久了不但不会腻味,反而更有味道。

不少人的眼中慢慢出现艳羡,看向君荣珏。娶到如此尤物,她年纪尚小,长大了只怕更加绝色,太子也算是有福了。

君荣笙琥珀般的瞳孔在她与她身后的湖水流转,浓密的眼睫毛轻颤了下,垂下来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深邃。这抹深邃犹如宝石深色流朔,触到了人心头的邪惑感。

君荣臻扬唇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戏谑道:“以她的才华?她剑术方面领悟不错,但是没听她喜好诗书,以前上学堂都是在睡觉,下午剑术课就不见踪影。”

君荣珏眼波起了波动。在学堂就睡觉,下午剑术课就不见踪影?眉宇舒展,“哧”一声,他就笑了出声。

她会下午不在,不正是去后山与他一起了么。

他这一声笑,却偏偏让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一止,神色间都有些不明又意外的看着他。他刚刚是笑出声来了?

君荣臻也一愣然,皱眉朝他问道:“太子殿下对我刚刚说的话可有异?”虽然听他的话不像是讽刺,但是他这一声笑来得实在不明不白。说穆清黎的坏话,他反而笑了?

君荣珏眼中是还没有消散的笑意,淡淡看他一眼摇头,就收了眸子。

君荣臻却被含带笑意的一眼给煞了下,眉头皱得更紧。

偏角处,君荣霖身着绛紫色袍子,剑眉星目,英俊不凡,比之君荣臻都是有过而无不及,然却少了君荣臻那份浑然天成的霸气。他目光冻转在君荣珏、君荣臻与君荣笙三人的身上,眼中闪过烦躁又恼怒。

以往他根本懒得在意王爷之间的你争我夺,暗地你死我活,说话也是暗里藏刀。每次见到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更会心底讽刺他们无聊。可是今天听着他们不时谈论在穆清黎的身上,他却烦了。总是没事谈那个花痴女子做什么?就凭她还想当第一才女?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然而恼怒,却是恼怒自己竟然因为那个花痴心烦,这算什么?

百花宴中,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二,这时也起了点风,香上本烧成的灰柱子也被吹得一倒,在檀本桌上碎开,香上一点红点火亮,因这风吹,烧得也更快了。

已经有好几位贵女将宣纸上交了上去,这先交后交也是取胜之一,她们对自己所些满意了,自然就交了。

燕含烟微笑着着几名贵女,将她们的题目与填诗的宣纸放在一起。不时对某位贵女缓缓赞赏的点头,那贵女顿时眉开眼笑,满眼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