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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860)+番外

百里初静静地看着远处坐着的那一道纤细的白影,冰凉的银眸渐渐变得深沉而温柔,似倒映了漫天银色的月光,又似一潭银色的湖水,大千世界,万紫千红,却只映出那一人的身影。

他慢慢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白首之后便会相离,那我便不许她白首,生生世世不相离,我念经,我诵佛,我不信佛,也不信魔,只信自己的执念,恨也好,怨也罢,若能让她怨恨千百年,在她心中也只得我一人。”

百里青却没有再回答,冰凉的风掠过他乌黑华美的长发,让人看不清他莫测深沉的眸里在想什么。

百里初也没有再说话。

只冰凉的风再次打着旋掠过两人之间,带来细细的飞沙,夜晚的沙漠一如千百年来一般寂静而沉默,只不知何时一道悠悠的羌笛声慢慢响起,悠扬而带着淡淡的忧伤。

“想不到,你还会吹羌笛。”西凉茉看着身边的女子,微微一笑。

秋叶白看了她一眼,含笑继续低头轻轻地继续吹着手里的羌笛。……

驼铃声悠悠,向沙漠深处而去。

最后一队商队离开了龙门客栈,嗯,或者说龙门客栈的废墟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日夕阳西下的时候。

一道窈窕的纤细的人影靠在穿着紫袍的高挑人影身边,目送着他们离开,轻叹了一声:“都走了呢。”

“怎么,你还想他们两个留下,制造的麻烦还不够么?”百里青唇角微抿,冷哼一声。

“你差不多一点,这么多年,好容易能遇到我一个同胞,我容易么。”西凉茉轻哼一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有些感慨地道:“还有小初泽,那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执拗了,看着他,我就想起熙儿,他的样子和熙儿真像啊,他的眼睛,他说话的样子,笑的样子。”

这也是她为什么对那个孩子特别上心的缘故,实在太像了,太像她的宝贝了。

百里青看着怀里的女子,乌沉的眸里闪过一丝柔色,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沉声道:“他不是熙儿。”

“我知道,你就不能让我这么想一想么。”西凉茉抬手轻捶了他一下,微微红了眼。

“嗯。”百里青低低地应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声音喑哑而温柔:“以后你就看着我便是了。”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好一会,西凉茉忽然闷闷地道:“你没有把东西给他们罢,我看小白是坚决不要的。”

百里青微微一笑:“你是希望我给,还是不给。”

西凉茉想了想,苦笑:“我很矛盾,你明明知道的,我希望他们能和你我一样长长久久,却又不希望他们如你我这般经历太多。”

百里青抬起修长微白的手指掠过她的发鬓,淡淡道:“那小子最后做什么抉择,那是他的事情。”

西凉茉一愣,抬起头看了他好一会,才似有些无奈地轻叹:“果然你还是……真不愧是一脉相传的血脉。”

“好了。”百里青邪气地一挑眉,停在她唇边的白皙长一点不客气地往她唇里一塞:“不要再提他们,我只喜欢听到你的嘴里提到我的名字,还有为我发出的吟哦之声。”

西凉茉瞬间无语,薄脸皮发热,随后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手:“几百岁的人了,还是不知道什么叫节操!”

百里青危险地眯起眼轻笑,低头一点不客气地拽回她,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嗯,本座只知道什么叫操。”

西凉茉:“……。”

“咳咳,主子爷,夫人,您二位完事了么。”店小二了无生趣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哎呀,为什么他总要被迫观赏中老年人和少儿都不宜的画面呢?

西凉茉瞬间推开百里青,立定站好,再对百里青翻了一对白眼。

这一次百里青没有再强行拉着她,只邪肆地轻笑一声,随后看向身后的店小二,轻嗤一声:“魅七,你这老东西,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人都到齐了么?”

魅七嘿嘿一笑,随后一拍手,只听得“嗤”“嗤”“嗤”数声闷响,地面上的沙尘瞬间爆开数百个洞,百余道黑影瞬间踏沙而出,黑衣绣血色红莲披风在夕阳下显得异常诡魅森然。

“属下等参见主上!”

“起吧,准备启程!”百里青淡淡地吩咐。

“这一次,咱们跨海而去,去看你一直想看的不同于中土的世界。”

西凉茉微微颔首,含笑道:“好。”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光芒温柔异样。

……

寒光照大漠,飞沙掠九州。

胡杨不知愁,千年立如许。

☆、番外 日月当空 一

“瞧这小脸,还真是漂亮啊。”

“难怪不用上前线冲锋,这么漂亮的脸划花了多可惜。”

“嘻嘻……是个女人吧。”

“白是白,但你眼瞎才看不见那胸口分明是个男人的,何况他前几天才捏断了想要摸他屁股的陈校尉的手!”

“打了三十军棍,还这么精神,啧啧,真是怪物……。”

营长外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嬉笑声。

白羽微微颦眉,正在帮她穿戴皮甲的少年见状便低声道:“要赶他们走么,白校尉?”

白羽闻言,摇摇头:“不必了,我出去看看。”

说罢,她掀了帘子出去,看见柱子上吊着的那个年轻的士兵,他低垂着头,身上的袍子血迹斑斑又肮脏无比。

低下的士兵们对着他指指点点,讥讽嘲弄,那年轻的士兵胸襟大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但是那胸膛肌理分明,如巍峨山川,分明是男子胸膛,哪里有半分女子的样子。

那些士兵们这么说着话,无非是要折辱那人罢了。

白羽微微颦眉:“咳咳。”

她咳嗽了一声,瞬间所有的士兵们都警醒地立直了身子,有些不安地撇着面前一身薄甲的英气女子,齐齐抱拳行礼:“白校尉!”

白羽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这是闲得慌么?”

“属下不敢!”众士兵们头低得更低了,愈发惶惑。

这位白校尉不但是他们的头儿,更以带兵严厉甚男子而着称,当然,校尉大人本身的战斗力也是首屈一指。

“还不去操练!”白羽冷厉地喝斥。

士兵们皆迅速散往校场,不敢多言。

白羽打发走了那些士兵们,方才再次转脸打量那垂着脸的年轻士兵,那士兵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打量他一般,只低垂着脸,半散下来的凌乱发丝盖住了他大半的脸,只能看见他挺直秀颀的鼻尖。

白羽微微颦眉,随后冷冷地问:“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又这么一个人,左军还是右军的人?”

她隶属中军麒麟将军大账下,乃是出名的主力锋锐之军,即使是普通士兵的衣袍之上也会有印有麒麟暗纹。

而面前的士兵虽然一身衣衫被扯得破烂,但是毫无麒麟暗纹,偏偏却……

白羽目光微寒:“咱们中军什么时候变成什么人想进就进的地方了。”

她身边的近卫兵看了一眼那被吊着的年轻人,迟疑了片刻后道:“听说左军将军派人来传关于女王陛下亲临犒赏三军时需要布置的一应事宜,大将军似非常高兴便让人给传令的左军士兵赐了菜,后来传令者似偷喝了酒,触犯军令,被掌管刑罚的秦佐军打了军棍后吊在大帐附近醒酒。”

白羽闻言,原本目里的寒意倒是退去了,看了眼那士兵:“看来那左军传令兵就是这位了?”

军中寻常不得饮酒,除非上官赐,以免误了军情,偷喝酒者少则十军棍,误事者可斩于帐前。

但既然是这种寻常触犯军令,而不是她所想的那种人,倒是还好些。

近卫兵轻蔑地瞥了那吊着的年轻人一眼:“除了左军那种地方,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养出这种人来了。”

白羽微微颦眉,淡淡地瞥了眼自己的近卫兵:“你话太多了,既然是秦佐军的命令那么就让他在这里醒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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