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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470)+番外

朝廷自然不肯,于是双方矛盾渐深,朝廷早前派出的安抚使无用荒淫又暴虐,自以为是地屠戮无辜苗民,苗民大怒领着其他人群反之,一路几乎打到南疆都护府所在地象郡,见了汉人就杀。

当年若非未及弱冠的八皇子百里凌风亲自率领龙卫大军前往镇守象郡,控制了局面,将暴动镇压了下去,只怕南疆早已脱离了朝廷治下。

百里凌风在南疆数年,到底将局面牢牢控制住了,正是由于他军功彪炳,皇帝才下旨让他回朝受封大将军王。

却不想后来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百里凌风卷入各种泥潭之中不得脱身,南疆那一头局势也是时好时坏,但是如今……

“苗家土司荣乃耶自封逐汉大王领帅以苗人为首的十七万联军攻城掠地,每到一城之下,城内少数民族族人为内应响应杀我士兵、开我城门、焚我城楼,如今青城破、彝州破、成城破……连破十二城,逼至象郡后,象郡多为我汉人居处,秦伟大将军率全城十万军民拼死一战死守了一个月,孤立无援,象郡已破,荣乃耶命人屠城,十万军民无一幸免,血流成河……”

王校使说到最后,泪如雨下,悲愤得颤不成声。

而朝内众人瞬间一片鸦雀无声,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人脸色一片苍青。

屠城?!

居然在自己国境之内,被一群蛮夷屠戮了十万人?!

“哐当!”一声巨响,吓得众人齐齐向上看去,却见坚硬的金案不知何时已经在百里初的掌下碎裂成数块。

他眸色阴郁如天边风雨欲来,几乎有实质性的黑色冰冷的气息几乎令所有的人都瞬间抖了抖,齐齐跪下:“殿下息怒!”

偏生那人脸上没有一丝怒色,唇角还弯起幽幽的惑人笑意:“真是出息了,被人杀到府下,屠戮了十万人的性命,之前竟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嗯?”

那王校使听闻此言,瞬间脸色又是一白,他却没有忙着答话,而是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对着百里初磕了三个头,才起身,面色苍凉地道:“这就是为什么微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秦将军早早就派出了人数次通报,却只得了让他坚守的回应,从与苗人开战伊始,到象郡城破,足足两个月,秦将军不知发了多少传书,却连援兵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甚至……”

他顿了顿,忽然一转头,目光阴狠森然地瞪着附近的李牧:“秦大将军甚至给八殿下撤到附近粤东行省的龙卫送了信,龙卫的人回信让秦大将军坚守,最终的结果却让秦大将军错失了带领全城军民转移的机会,以至于战死,李牧,李牧……秦大将军和你同年入朝,有生死之谊,你何能……何能让他这般惨死!”

话到了最后,王校使已经全不是奏报的语气,而满是深深的怨愤。

李牧正沉浸在巨大的悲愤和不安之中,忽然见王校使忽然这般看自己,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再一听他的话,他的心便迅速地下沉。

难不成又是陷阱?

但见对方那种恨不能寝自己皮肉的目光并不似作假,他忍不住失声怒道:“王校使,休得血口喷人,我龙卫是奉了朝廷命令撤到粤东行省的,何曾故意避而不战,我们的人接到过秦大将军的信,但也只是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之信,而且秦大将军原本就是……”

他顿了顿,硬生生将‘八皇子的人’五个字吞了回去,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原本就什么?”大理寺卿见李牧吃瘪,顿时冷笑一声,落进下石起来:“只怕原本有人就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家主子重新出山,为此不惜牺牲我帝国南疆行省和十万军民的性命!”

“你放屁……!”李牧差点跳起来打人,却被一边的刑部尚书一把拉住。

他下意识地看了百里初幽冷如暗夜的诡美眸子一眼,心头一颤,瞬间如泡进了冰水一般,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他立刻‘噗通’一跪,也对着百里初就是‘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摄国殿下明鉴,八皇子和龙卫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南疆行省乃是他付出了多年心血方才安抚下来的,秦大将军也和殿下是莫逆之交,他如何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不少大臣们也都纷纷向百里初谏言,认为此事不太可能是百里凌风做的。

毕竟百里凌风是呼声很高的继承人,而此事又分明证据不足,龙卫被调离南疆行省的命令可是杜家下的,不如此时卖个好给百里凌风。

那王校使看着这般情形,他拳头慢慢握紧,忽然惨然地一笑:“您真是好本事,微臣说不过您,但是微臣知道假的永远不会成为真的,秦大将军还有收到您让他稍安勿躁的信。”

说罢,他从袖子里取了信封呈上,老甄立刻下来接过信递给百里初。

众人瞬间又面面相觑起来,不安地看着百里初手上的东西。

“象郡虽危,但兄不可离,弟三日之内率龙卫与兄里应外合,将蛮夷合围灭之!”

百里初读完信,微微挑眉,看了眼李牧,却见李牧挺直着背脊一副气氛得浑身颤抖的样子:“微臣没有写这个信,何况这两个月微臣也只去过一趟粤西!”

百里初又看了眼满目腥红的王校使,却见王校使厉声冷笑:“这信是我九死一生从粤西带回的,乃是龙卫之人亲手转交,就是你的字迹,我去的时候正是你从上京去粤西巡视龙卫之时!”

百里初忽然淡淡地道:“这信上的字确实是李牧写的字。”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哗然,李牧等人瞬间脸色苍白,李牧想要大呼冤枉,却又被一边的刑部尚书给拉住了。

随后百里初摸了摸信纸,却又道:“来人,取水盆来。”

众人被百里初的话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一名鹤卫已经立刻端了一盆水上来。

只是那鹤卫走到一半,却忽然被人拦住了。

秋叶白看着百里初,微笑道:“殿下,微臣来伺候可好?”

百里初看了眼她,眸光微闪,随后又向那鹤卫懒懒地比了个手势,那鹤卫立刻将手里的水盆交给个秋叶白。

秋叶白立刻接过了水盆向百里初走去。

对于秋叶白这般当众献殷勤的行为,众大臣有些诡秘地互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位秋大人可是殿下的‘夫君’不是么?

秋叶白端了水盆上去之后,便见百里初忽然轻轻一抬手,他手中的信便落入了水盆之中。

众大臣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王校使也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阴郁,难不成殿下要毁了他好容易保存下来的信?

李牧也差点就想冲上去阻止了,这信可不能被毁了,这可是证明龙卫清白的东西,或者说这是证明他清白的东西,他可从来没有写过!

秋叶白却也没有阻止百里初所为,只是看着那信纸在水里慢慢地泡化了,然后……散开。

一个个的字片轻轻地浮在了水面上。

她挑眉,凝视着那些字块,轻嗤笑了一声:“就是些江湖把戏,将一人所写的所有书信裁切之后,以特殊的方法粘合成一张罢了。”

秋叶白的声音不高也并不低,却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一封信上虽然确实都是李牧写的字,但是却是被人裁切粘贴而成的。

这是一出明显的栽赃陷害!

李牧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冷眼看着王校使。

而王校使却瞬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向那一盆被秋叶白放在地上任人观察的水,见到那些零散的字迹之后,他浑身颤抖,忽然大笑三声:“哈哈哈,大将军,他们说属下是栽赃陷害,属下九死一生,在您舍身庇护下出来栽赃陷害您的‘好兄弟’来了,属下当初就该和您一起殉城啊,何至于让您死后还受自己人的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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