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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39)+番外

秋叶白这番说辞,让那立在院子里的秋善媛眉头微颦,看向面前的人,没有在对方的面容上找到一丝心虚和迟疑,对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对彭嬷嬷动手的事儿。

秋善媛沉默片刻,方才声音微冷地道:“四哥哥,彭嬷嬷到底是伺候妹妹和母亲多年的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可能与妹妹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秋叶白看着秋善媛,见那少女稚气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跋扈,而只见沉稳和一丝恼怒,便淡淡地道:“母亲与妹妹的好意,叶白自然是要领,但是这彭嬷嬷直接踹开朝廷命官的院门,进门便大肆喧哗,嚣张放肆,全无礼数,若是我今日不处置了她,明日被御史知道咱们府邸一个家奴便如此不知礼数,只怕我这司礼监千总还没正式上任就要领个治内不严的罪名了。”

秋善媛闻言,目光缓慢地扫了眼她周围站着的仆人,在还泡着冷水的宁春身上停了停,随后她的目光定在面前的俊秀青年身上。

秋叶白给出的这个理由直接牵扯上了朝事外务,而不是内宅纠纷,让人在明面上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她淡淡地点头:“四哥哥说的是,妹妹原是领了母亲的话,给四哥哥道贺,却不想让底下这些没规矩的奴才们给搅合了,是妹妹的不是,妹妹一会子定当把那不守规矩的处置了,四哥哥勿怪才是。”

说罢,秋善媛抬手示意让人把彭嬷嬷给带走,又朝着秋叶白点点头:“妹妹先走一步,哥哥好生歇息。”

彭嬷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刚想说话就被秋善媛身边的大丫头拿手帕子堵了嘴拖了出去。

秋叶白温然点头:“七妹妹不必客气,慢走。”

秋善媛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步伐优雅地离开。

既然七小姐都如此对四少爷客气,其他仆婢们原先傲慢的心思也都瞬间收敛了,搁下了东西,赶紧跟着自家小姐离开。

不一会院子里就一片安静,秋叶白看着远去的人影,微微勾起唇角。

杜珍澜和她给秋善媛的教养嬷嬷都是性情跋扈的,却没有想到教养出来的秋善媛却倒是真真沉得住气,稳重的性子,倒是个能成大器的苗子,只是希望秋善媛若真够聪明,这性子最好不要用来对付她。

秋叶白落下院门,自嘲地轻嗤了一声,不让自己人守着院子就是担心百里初的人盯着,但是没人守着院子,又会容易什么猫狗都敢闯。

她转身进了房,取了大毛巾包住了宁春,用了一分内力将冻得浑身发抖的宁春抱了出来,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轻声安慰:“春儿,别担心,一会上了药,不会留疤。”

宁春靠在她怀里,抖抖嗦嗦地道:“四少……外头只怕很快会传您跋扈……夫人……太后那里……”

秋叶白淡淡地笑道:“我若是太能沉住气,只怕咱们的太后娘娘还未必欢喜。”

如今太后说不定就在后悔给她高位,若是自己没有什么弱点让太后放心,只怕自己这乌纱帽也戴不久,甚至还要生出别的事端来。

倒是不如做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莽夫,来得让某些人放心。

宁春点点头,靠在秋叶白怀里,看着秋叶白脸上那温柔笑容,有点感叹,她虽然木讷,却也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江湖上的女儿们会对四少如此倾慕。

只是……难道四少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做女儿家了么,明明自家的主子当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最温柔的对待,却不得不放弃身为女儿家所有的柔情婉约,为她们这些人撑起一片天。

秋叶白自然不知道自家的小婢女正为她伤怀,把宁春放在床上,去了宁春的衣服,正打算为宁春上药,忽然空气里一凉,她立刻手一顿,扯了衣衫盖住宁春的身体,转过身挡在宁春面前,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衣黑披风的男子,冷冷地道:“一白大人,你家殿下没有教过你非礼勿视么!”

一白阴柔俊美的容颜上毫无表情,只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搁:“这是殿下给你的东西。”

随后,他的目光停在宁春不小心露出的雪白香肩上,忽然道:“身为殿下的人,当洁身自好!”

秋叶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和你家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这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一白看着她继续淡漠地道:“虽然殿下为人宽宏,许是不要求人三从四德,但既然跟了殿下,就要有自知之明。”

秋叶白呆滞了片刻,颦眉道:“我不是你们殿下的入幕之宾,他没跟你说么?”

一白看着她,阴柔俊美的面容阴沉了两分:“殿下不喜欢女子脂粉香气,侍寝之前不要与女子亲近!”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按捺下把手里药膏砸上一白那张脸上的冲动,咬牙道:“一白大人,我没有断袖之癖,你家殿下也没看上我,不用把你的经验之谈告诉我!”

他只是看上了她的血,她也只是看上他背后的权势和挡箭牌的作用!而且你家那骚包的殿下浑身让人发情的香气,还好意思说不喜欢脂粉香!

一白转身,沉吟道:“殿下性子单纯,你要温顺仔细些!”

秋叶白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这家伙完全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完全没有听别人在说什么啊!

而且百里初那变态的性子单纯?!

她长见识了。

果然是人生风雨多,奇葩遍地走。

第三十七章 贞操

深夜的校场里早已没了白日里的喧嚣与沸腾人声,悄无声息地围了一圈黑白相间的人影,黑色之中白袍黑披风随风飞飘荡着,宛如暗夜里勾魂的黑白无常。

冰凉的月色落在草木之上,映照出露珠剔透。

也同样映照出了血光腥臭。

校场内依旧遍布着残肢断臂,还有不完整的尸体,凝结的血块将黑黄的土地都染上一层残酷的暗红。

隐没在黑暗中两点灯笼似的莹绿光芒飘飘荡荡,宛如枉死城里的鬼火,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妖鬼恶兽在啃噬着尸骨皮肉,细微的吞噬声与喘息声,时而有时而无,妖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同样妖异的还有一幅深红色的袍裾慢慢地从那地狱一般的场景里拖曳而过,染得更为腥红,宽袍飞舞,广袖如云,在那人修长的身姿上映衬出诡谲的风情。

他步伐优雅地从那血腥与尸骨残肉间穿过,却让人只觉得他仿佛不过漫步在瑰丽的园林之间。

只是那园林里人头为花,白骨做枝。

“嗷——!”一声低低的狰狞的咆哮声响起,黑暗中的妖兽仿佛闻见了活人的血肉气息,瞬间抛弃了冰冷的残肉,从黑暗中扑了出去,利齿狰狞地朝着那艳丽妖异的红影。

他轻笑,定定地站着,不闪不避,随后梭然被那巨大的兽撞挑了起来,暗红如血的袍裾在半空中划出美艳的弧度,然后——

他稳稳地坐在那斑斓巨兽的背上,冰凉的夜风梭然吹散起他束着发丝的丝带,垂落在耳后的黑发梭然飞扬而起,仿佛巨大的黑色羽翼,衬着他那张精致却苍白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脸孔。

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美艳。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鹤卫们呆愣了片刻,随后在自家奉主带着杀气的阴郁目光中垂下了眸子,不敢再看。

“殿下,沧澜今日吃了太多血肉,身上腥臭不堪。”一白看着自家殿下身下形容狰狞的巨兽,微微颦眉道。

自家殿下最是爱干净,却不知为何唯一略能忍受的却是寻常人最不能忍受的血腥腐败之气。

那驼着百里初的巨大猛兽赫然就是今日场上发狂咬死了不少人最后被秋叶白制服的斑斓猛虎,只是如今它静静地站着,身上凌烈血腥的百兽之王气息仍在,只是虎眼里却没了那些疯狂与暴虐。

百里初靠在唤作沧澜的猛虎粗壮的脖颈之上,勾起唇角:“今日沧澜助本宫上演了一出那么精彩的好戏,本宫赏它尚且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它,何况沧澜比人可干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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