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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265)+番外

风奴迟疑了片刻,还是咬牙道:“回殿下,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今日太后让人罗医正来给奴婢把脉,还有今日燃灯师太表现也有些奇怪。”

幔帐后的人看了眼一边的双白,双白点点头,走出幔帐来,将手里的一只巴掌大的银雕莲花嵌贝母的小盒子递给她:“不管是永宁宫还是真言宫的药,你都不必动,先交给我们的人就是了,这盒子里是清守宫,可去了你身上的守宫砂,若不是有人强行验身是不会发现你仍旧是处子之身的。”

风奴接下盒子的时候,面色一阵绯红一阵苍白,手颤得厉害:“是。”

在一群男子面前言及这般女儿的私密事情,只让她觉得充满了羞涩和屈辱感。

双白似看出来她的心情,抬手扶起她,温然一笑:“风奴,不管你今日站在谁那方,选择和背叛永远是非常痛苦之事,但是比选择更痛苦的事却是——犹豫不决,身在曹营心在汉,终归会害人害己。”

风奴一颤,随后点了点头,转身逃也似地离开。

一白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微闪。

双白见着一白的眸色,他危险地眯起眸子:“一白,你不会是真的看上那个丫头了罢,那是杜家的人,还是神殿的人。”

一白转过眼,冷冷地看了眼双白:“你小子,最近可是欲求不满了,管天管地,管到别人床上去了,老子就是真的想上她,关杜家和神殿一个铜板的事儿?”

双白脸色瞬间一冷,忍不住腐朽斥道:“殿下面前,你也言止不知所谓么,粗鄙!”

他每次看见双白这个家伙,都忍不住想,这个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会长了一张那样美公子的脸,分明就是个军营里抗大刀,从不曾受教的大头兵才是!

一白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顿时收敛了下来,有些不安到底看向华美的鲛珠纱幔帐内,却忽然听得幔帐内的人轻笑了起来,声音幽凉如水:“呵,一白说的没错,就算他看上了那丫头,想要只管要了就是,没什么不行的,我控鹤监里全是一等一的美人,配一个阿泽身边品貌寻常的丫头,有何不可。”

双白一愣,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殿下?”

幔帐后的人,慢条斯理地道:“燃灯那妖尼怕是察觉了什么,风奴还是完璧之身的事,迟早有一日会暴露于人前。”

双白颦眉:“一切都如殿下早前推断的那般,燃灯那妖尼果然和太后勾结在一起,欲行不轨之,咱们要怎么做?”

幔帐后的人,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本宫的祖母想让人怀上阿泽的种,那就让她等着,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本宫还真是想看看祖母从狂喜到绝望的样子,一定很有趣,至于风奴那里,一白若是喜欢,只管要了她就是,若是不喜欢,那就留着,如果有那一天,想必又是好戏,呵呵……”

幔帐后传来的男子幽凉而悦耳,仿佛颇为愉悦,只是愉悦得让人觉得阴幽莫名,似冥河上吹来的一阵令人悚然的寒风。

令在殿内伺候的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殿下的心思,从来就让人摸不着头绪,更不按牌理出牌,只是但凡殿下说有好戏,必定会有人被他摆上戏台,如提线木偶一般在台上或者痛不欲生,或者血流成河。

殿下只喜这台上唱戏的人——唱、念、做、打都‘热热闹闹’。

双白迟疑了片刻,又继续问:“殿下,秋大人那里,您已经三日没有去见她了,她也三日不曾踏出后殿一步。”

幔帐后的人影摇了摇他手上华美的黑色孔雀翎羽扇,似笑非笑地道:“哦。”

双白、一白等人又等了半天,才明白自家主子的回答,竟真的只有一个——‘哦’。

………………

“四少,您怎么又起那么早?”宁春看了看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忍不住打了哈欠,捧着只装满水的雕荷花鲤鱼包金铜盆搁在床边的架子上。

秋叶白调息完毕,正披了衣衫从床上下来,淡淡地道:“早起最合适晨练调息,春儿,你要是还困,便去休息罢。”

说罢,她便走到盆子边上,洗漱起来。

宁春看着秋叶白清瘦的背影,忍不住心中暗自叹了一声,四少最喜欢的便是睡懒觉,这习惯还是跟着老仙学的,什么时候又喜欢早起晨练了?

但是她是知道四少这几日心情不佳,越发的沉默寡言,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或是望着天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情沉郁。

她不是宁秋那样机敏的人,能和四少谈心聊事儿,只能用自己的所长的医术照料四少,但是四少这回明显是心病,这让她很无奈也很无力。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宁春转过头去开门:“月奴今日送早点来的倒是挺早的。”

但是当宁春才打开门,却忽又猛地关上门。

秋叶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宁春有些紧张,又欲言又止了半天,但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外头传来男子温和清透的声音:“小白施主,贫僧给你送早点来了,你可在殿内?”

秋叶白闻言,脸色一白,手上的毛巾瞬间掉进了脸盆里头。

宁春立刻道:“主子,我马上去打发那个人离开可好?”

秋叶白迟疑了片刻没有说话,而门外又响起了男子的声音:“小白施主,你可在里面?”

秋叶白闭了闭眼:“让他进来罢。”

第二十三章 谁是谁的魔 上

宁春看着秋叶白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她暗自叹了一声,随后转身去开门。

房门一开,门口站着的白衣银发的和尚提着硕大的食盒,见她开门,他便露出浅浅温润的笑意:“多谢宁春施主。”

宁春看见他银眸温柔,精致唇角边的那笑容,似一阵温凉清风从水面上吹拂而来,带着淡淡的荷香和古寺宁沉的烟火气息,原本到了嘴边想要叱骂或者讽刺的话语,硬生生地就吐不出来。

她冷冷地看了他片刻,退开:“进来罢。”

元泽点点头,提着食盒进了房间,一进门,一抬眼,他就见着秋叶白静静地坐在桌子前,眸光冷淡地看着他。

他身形顿了蹲顿,慢慢走了过去,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她的桌子上,随后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早点搁在桌上:“今早月奴做的枫糖卷子,用的是西洋进贡的枫糖,贫僧记得你很喜欢海鲜粥,月奴说前几日西海六省总督新上供了最顶尖儿的海味,宫里分了些到咱们神殿,这一份瑶柱干贝粥,昨夜寅时就用小火熬上,把碧玉米熬得稠稠的……还有……”

看着元泽一份份地从硕大的食盒里将各色精致的点心摆满了台面,秋叶白的目光在上面掠了一遍,忽然淡淡地道:“我的胃口没有那么大。”

刚刚将所有东西摆满了一桌子的元泽手上一僵,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食盒:“那个……贫僧一时间忘了。”

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和他一样的食量。

说着,他又立刻伸手去收拾那些过多的食碟,但是满桌子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早前他和秋叶白在一起的时候,她所提到过喜欢的某些口味的点心,这令元泽一时间还不知道到底要收哪些。

他看向秋叶白,有些迟疑地道:“小白施主,不若你先拣选几样罢?”

秋叶白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元泽见她眸光直直地投过来,有些窘迫地道:“贫僧亦不知小白是施主今日想用些什么,所以还是小白施主拣选些合胃口的。”

她摇摇头:“我是问你今日为何如此殷勤,能说上这么多话。”

平日里,元泽为人是个话少的,做事也是个安静的,木讷单纯的性子哪里会去这般殷勤地讨好人。

元泽被她问得一怔,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道:“因为贫僧觉得小白施主心中皆是烦扰之情,也许见到贫僧会更让你不悦,月奴说了,要对……要对人殷勤些,方才能让人看到心中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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