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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116)+番外

周宇瞬间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根抵在他的手腕脉门上的一根蓝色的针,那针上的幽蓝看着极为渗人,分明是一根染了剧毒的针。

“这针上的毒叫牵机,虽然不是见血封喉的,但是它会在渗入血脉之后,瞬间麻痹你全身经脉,然后是五脏六腑,你会窒息而死,只是看起来倒像是酒喝多暴毙而亡。”秋叶白慢悠悠地道,周宇看着秋叶白,眼底都是一抹痛色和受伤:“大人……为什么?”

自从他出事之后,秋叶白一直在坐镇看风部,替他和所有人收拾残局,其间所展现出来的敏睿,让他早已折服,不再如当初那般被逼迫效忠,而是默默地将秋叶白当成可以依靠的人,甚至能主心骨,对秋叶白心存感激,也在和她的合作之间,慢慢地发现了自己并不是真的是别人眼里的废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秋叶白忽然说要杀他!

秋叶白看着他,淡漠地道:“因为,你虽然很聪明,但是却并不那么清醒,时常会将敌做友,误入他人陷阱连累他人,即使杜天宇明知道你跟着我也许会死,都不曾试图提醒过你,但今日我看你和那杜天宇还是那般亲近,我就知道你太过多情,优柔寡断,就算不是杜天宇,也会有别人来利用你。”

她顿了顿,继续冷冷地道:“你原本那样的性子,又还没有什么识人之明,日后必定还会酿成大祸,连累本千座和你身边看风部的人,倒是不如提前了结了你,你不是说过为了看风部的兄弟们,为了替你顶祸的司徒,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么?”

周宇被她说得面色愈发地苍白,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他想要要反驳,但是却又无力反驳。

是的,他优柔寡断,没有识人之明……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是姐夫做的,我也知道,以前父亲是对我寄予了厚望的,但他很少在家里,母亲早逝,家中对我最好的就是长姐,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优秀得超越她的亲弟弟,所以我放弃了继续考学,而是按着姐夫的安排进了司礼监……”周宇苦笑,眼底闪过茫然的泪光。

“我以为我那个样子就能让长姐放心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牵连那么多人……”

秋叶白看着他,讥诮地道:“愚蠢,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看在我们同僚一场的份上,这银针我就交给你,你若是愿意自裁,那自然最好,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你自管离开,只是以后再也不要回到司礼监看风部了,这一顿饭就算是饯别。”

她将银针搁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拿起了酒

周宇看着桌子上的银针,再看了眼面前的酒菜,凄然苦笑,原来这些酒菜不过是给他送行的断命酒。

第七十四章

“想来郑公公已经都吩咐好了,底下人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医正一边替太后摘下护甲,一边道。

太后叹了一声,眼底都是冰冷的锐芒:“哼,说起来,全都是些废物点心,竟让别人得手了,将此事闹大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哀家和至于要做到这地步!”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恼火地一把拍落了桌上的白玉茶壶,眉梢眼尾描着孔雀绿和淡金色愈发显得她神色凌厉:“罪该死的还是那些狗奴才,竟然敢在哀家的头上动土,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精致的玉壶落在地上,瞬间碎裂成无数块。

房里虽然那伺候的宫人们被打发出去了大半,但是太后老佛爷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自然是还有几个太后身边的心腹宫女和嬷嬷站着此后,如今见凤颜大怒,顿时都立刻跪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甚至仿佛没有看见地面上的那些碎片,竟然硬生生地跪在了上面,可见是跪惯了的。

反倒是医正却没有跪下,只是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放下了太后的柔荑,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手指搁在她的太阳穴上慢慢地揉按:“老佛爷,那些奴才自有他们后悔的时候,您也不必与那些蝼蚁置气,若是伤了神,倒是称了那些小人们的心了。”

医正的手指修长而微凉,按在太阳穴上极为舒服,他手势又好,倒是让太后慢慢地静下了心来,索性优雅地半靠在他的身上,闻着那淡淡的草药气息,声音冰凉地道:“没错,那起子贼人竟敢算计到了哀家头上来,只要杜家在的这一日,只要这皇位上坐的皇帝体内还流着我杜家的血脉,没有杜家血脉的小野种都休想在哀家的有生之年染指皇位!”

医正含笑附和:“那是自然,如今陛下是老佛爷亲子,百善孝为先,自然不会违逆老佛爷。”

太后闻言,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里竟露出一些似茫然又似悲苦的容色来,许久方才幽幽地道:“是啊,他是不会违逆哀家的,都是当年那个狐狸精的错,当年她害得皇帝身子衰败不说,更是害的皇帝和哀家……”

母子离心。

这四个字太后并没有说出来,但是房内众人皆知,都沉默了下去,大气不敢出。

太后手里揪着帕子,眼底都是阴冷的狠意:“那狐狸精死了还不安生,留下百里初那个小贱种,哀家真是恨当初心软,竟然留了狐狸精血脉的一条命,让那小贱种坐大,上一次北郡王在春日宴前的山路上派了那么多高手竟都没有能要了那小贱种的命,反而被小贱种发现了蛛丝马迹,派去的人折了他半条命,屠了满门,就北郡王这样的蠢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竟还想让哀家给他复仇,哼!”

空气里沉窒的气息让人愈发地不敢动弹,跪在地上的那些宫人们全都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倒是过了一会,医正看了看天色,出声打破满室的压抑,对太后温声道:“臣看天色已是不早,老佛爷用了午膳也消食了半个时辰,这会子也该歇下了。”

太后神色恹恹地摆了摆手:“嗯。”

医正看着那几个跪着的大嬷嬷和宫女,几乎可见地微微点头。

那几个嬷嬷和宫女立刻会意地起身,衣襟下摆处都有深浅不同的血渍。

其中一个嬷嬷上来恭敬地道:“老佛爷,我们身上都沾了些脏污,先下去换一身衣衫,也免得污了太后老佛爷的眼,这里且先由医正大人伺候着,可好?”

医官单独留在后宫伺候主子,身边没有宫人,一向是不妥的,但是嬷嬷这么问,却极其自然,便是其他人脸上都没有露出异样神色,显见是司空见惯的。

太后看了一眼医正,见他正温然地看着自己,她便点点头,慵懒地道:“你们都去罢。”

几个嬷嬷和宫女们立刻再次伏下身子谢恩,随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清凉水榭的内厅里一片安静,厅外只有几个宫女们宛如木雕泥塑的人一般,面无表情地垂首站着,唯一的声响则是树上的知了不时的鸣叫声。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内厅的雕花大门方才‘吱呀’一声打开,医正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外头伺候着的药童立刻上去接过药箱。

一名大嬷嬷也同时迎了上去,恭敬地一笑:“老身送大人出宫。”

医正见那大嬷嬷已经换好了衣衫,便点点头跟着她向门外走,快打宫门前,他从药箱子里拿了一个蓝花瓷小药瓶递给那嬷嬷,温然道:“暑气太重,太后这些日子难免心头燥火大些,嬷嬷们伺候辛苦了,这是上好的外伤药,一日三次用水兑化了涂在伤口之上,两三日伤口就好了,也不会留下疤痕。”

那嬷嬷赶紧接过那药瓶,感激地一笑:“多谢医正大人,太后心底的苦楚,奴婢们哪里有不知道的呢。”

医正临出宫门前,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们也要多开解一些,摄国殿下如今也不在眼前,平日里少提殿下,太后娘娘心头也会宽慰些。”

那嬷嬷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又随口道:“是了,您说既然摄国殿下今年提前先去峨眉山避暑,咱们不若将国师大人提前请回宫来,国师神通非凡,老奴看太后老佛爷这些时日身子多有不适,怕是有用得上国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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