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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587)

说罢,他沙哑古怪地嗤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宫少宸冷眼看着他离开,将手里的魂哨紧紧捏在手心里,眼底闪过暗沉晦冷的光。

真的,能如隼钦宁说的那样……顺利?

不知为何,他心中却很是不安。

圆帐外的那一番官司,圆帐里应该安睡的人却全都听在了耳朵里,他不知何时早一步睁开眸子,只是原本妙目里应该是琥珀色的瞳子,此刻却是寻常中原人的黑色。

他掏了掏耳朵,盘腿坐了起来,叹了一声气,看了看外头的月色,忍不住嘀咕:“主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想起方才隼钦宁试图过来拉他的手,‘琴笙’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得直搓手,喃喃自语:“我都受不了那恶心的家伙,主上是怎么能忍受了那么久,完了,完了……。”

他摇摇头,也不知在说谁完了。

月光清寒,一地幽光,各照得谁人心思诡谲,各有算计。

日湖边的芳草萋萋下,楚瑜正靠在他怀里,听得他让自己想问什么便尽管问,却忽然失去了询问的**。

分开这许久,哪一时那一刻,不是在盼着他平安。

如今,见他平安,又还有什么好再一一细问的?

这人,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为了自己,才忍得那般大的委屈,竟甘愿隐忍龙潜于隼钦宁的觊觎目光下。

可是……

“琴三爷,你我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不是那一场大火,烧亮了你我另外这一道前程,只怕今生来世,都不是一路人。”楚瑜看着天空圆月,慢慢地开了口。

琴笙没有说话,却将箍着她细腰的手臂愈发收紧了。

楚瑜笑了笑:“你习惯了乾坤独断,这一次我想再多问,你做事一贯大局在握,可你早已不是一个人,你我夫妻,从今往后,你心中多少谋算,都当与我计较,若是做不到……。”

“做不到,当如何?”他忽然开了口,打断她的话。

楚瑜也不去看他,只抬手压了压他的手背,温柔淡然地道:“这夫妻也不必做了,倒是不若,我还是你的小姑姑,你还是我的笙儿,我也不会违背誓言,陪你此生就是了。”

琴笙一顿,反手一握她的柔荑,几乎瞬间捏痛了她的手腕:“鱼……。”

他将她转了过来,妙目里寒光流转,竟有隐约腥红的光:“你再说一次?”

她却轻笑了笑,仿佛并不觉得痛一般,只抬起墨玉眸子温和地看着他,带着宠溺的光,像看一个任性的少年:“你可应我?”

琴笙却只觉得她话语里的温柔如此凉薄,如此淡定,凉薄淡定得像那草原上的风,吹得让他心中森凉……

人言,龙有逆鳞,触之即死,面前的鱼儿看似圆滑,却暗隐着最倔强的逆鳞。

曜司众人都道是他在纵容着她,宠她如珠如宝。

却又有谁知道,他与她之前,从来都是她宠着他更多,恣意妄为的那个却从来都是他。

而这一刻,他却忽然明白。

她欢喜的时候,对你心存希望爱意,便是由着你如何磋磨她,她都极尽宠溺,可若是她不愿意的时候,便是任你如何,她都不会动摇决心。

极软是她,极爱是她,极柔是她,极韧是她,极冷却也是她。

他妙目里一片雾气幽暗,抬手轻抚过她的唇瓣,许久,才轻叹:“本尊早该知道,这世上,你我之间,最冷心肠的那一个,是你。”

如是寻常女儿,他做下种种前后谋断,都是为了那人,又怎么会有人如此冷酷?

他甚至愿意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出了那口气,折了自己男子的自尊由她为所欲为。

却不想,她这口气,并未散去,只化了冷水,在这里浇了他一头。

楚瑜扶上他玉骨手,珍珠墨玉儿一般的眸子清凌凌地看着他,浅浅地笑,却似蒙了一层冷霜:“你是仙仙时,你是白白时,不都只念着小姑姑永远陪着你么,我应了你,便不会回头,做不做夫妻并无什么,从此……。”

话音未落,他却再忍耐不住,忽然低头狠狠地堵住她的唇,以吻封缄:“好,我应了就是!”

楚瑜闭了眼,眼底慧黠笑意渐盛,那种凉意却慢慢地散了,乖巧地任由他近乎残酷地狠狠吮上自己的唇瓣。

直到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人身上都热了起来,他才放开了她,将她扣在怀里,轻嗤了一声:“可是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楚瑜这一回却是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狡黠灵动的笑颜:“问完了,乖乖。”

琴笙顿了顿,方才觉得一颗心慢慢地沉回了水中,随后他眯了眯眼:“那到你我做点正事儿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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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替身

月头西沉,守备森严的圆帐里,白衣人托着脸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忽然骷髅灯里的火苗一闪,荧光晃动,他梭然抬头,看向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喝茶,不喝奶的修挑人影。

他看向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只瞳子颜色不同的出尘面孔,黑眸琴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儿,立刻翻身而起,单膝着地:“主上,您终于回来了!”

他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却不想琴笙却捧着茶杯,轻嗅了下杯子里的奶香,微微一笑:“看来月曜你顶替本尊,也算天衣无缝,辛苦了。”

月曜恭敬地道:“能为主上办事,是属下的荣幸。”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满意地颔首,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后日之前你就暂时顶替本尊行事罢。”

月曜呆滞:“可……可……属下并不知主上和隼钦宁那贼子如何相处,说过什么……。”

“他若是要厮缠于你,你只管闭眼不理,若是还要上手,你冷着脸挣扎便是。”琴笙轻描淡写地交代。

“挣……挣……扎……扎……。”月曜脸色绿了绿,他的人皮面具做的惟妙惟肖,又极薄透,连脸色都能透出来。

他怕自己一个挣扎,就把隼钦宁那色中狼给硬生生弄死了。

再想想隼钦宁看自己,不,看主上的目光,他深感压力山大,这差事太可怕!

月曜尤不死心:“可是属下装装睡还可以,如果一睁开眼,岂非穿帮了?!”

不要啊,他一想起隼钦宁看自己的眼神,就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能暴揍对方一顿。

琴笙忽然一抬手,扔给他一瓶药,温淡地微笑:“此药一日一次,用了之后能令瞳仁色泽变淡,可维持一日,水曜出品。”

月曜抓了那药瓶,心中一片凄凉,他咬着牙,垂死挣扎:“但是……水曜这东西,可有甚副作用不,当初他的那些药,可闹出过不少笑话。”

什么穿肠死,中了药的敌人,倒是确实死了,却是瞬间爆屎……拉到虚脱爆肛而亡;闻之三步倒,敌人是药倒了,可是却招来了一大群发情的看家护院的狗,直跟着人汪汪汪地抱人腿磨蹭,简直……骚人做骚药!

“只要此药服用不超过三日即安然无事。”琴笙拿着镜子照了下自己愈发苍白的脸,只嘴唇红的鲜艳,整个人看起来仙气淡了,倒是有点妖异的样子,妙目微凉。

月曜:“超过三日……。”

“大概,会瞎个半个月。”琴笙轻描淡写地道,转身悄无声息地如一抹暗夜雾气般飘出了帐外。

月曜捧着那瓶子,呆了半天,闭上眼,一脸生无可恋地往嘴里塞了一颗药!

他若是贞操不保,必定要让水曜也试试这等‘美妙’滋味!

……

第二日,楚瑜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出去洗脸,却才出帐子就吓了霍二娘一跳。

“你那什么脸色,昨晚做噩梦了,还是被采阴补阳了?”霍二娘盯着她眼下的黑眼圈,忍不住蹙眉。

楚瑜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舔了下自己被某人发狠咬破了皮发干的嘴唇,叹气:“嗯,做梦被神仙拿来炼药采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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