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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585)

那刀子上抹了她的血,也不知毒死了那个混蛋没有,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人不会轻易死去。

……

是夜,圆帐里,血腥散尽,楚瑜沐浴一番,好容易才沉入睡眠中。

一抹夜风幽幽掠过,一抹素白的轻丝缓缓地从半空垂落下来,一条条仿佛有生命一般,如蜘蛛丝一般地绕上了她的手腕、腰肢,纤细的脚踝。

楚瑜梭然睁开眸子,美目里寒光骤闪,手里的刀子已经弹出,手腕却被人按住,连嘴唇都被一只微凉的手封住。

☆、第三十五章 谁该死?二更

楚瑜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来人,正对上他微微泛出金色光泽的琥珀眸。

“嘘……。”他脸色苍白地轻笑了起来:“原本是想将你吊出去的,既鱼儿已经醒了,倒也便宜……不若将你夫君抱出去罢?”

……*……*……

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半空中,温柔朦胧的月光撒向大地,凉风习习。

安静的草原上,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血腥的搏杀,依然安宁平静。

日湖的水,月下波光粼粼,升腾起一片朦胧的水雾,静谧而美丽。

两道人影轻盈地落在了湖边的草坡上。

楚瑜将怀里里高挑人影往地上毫不客气地往前一扔:“行了,下来罢,重死个人了。”

那高挑的人影半空里转了个身,瞬间落了地,优雅地身形一转,看向她:“你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怎么今儿又嫌重了?”

楚瑜双手环胸冷笑道:“我抱的是我的夫君,可今儿我夫君却对我见死不救,还咒我死呢,我抱那么一头白眼狼做什么?”

琴笙慢悠悠地向她走了过去:“还在恼着么,要如何才不恼?”

楚瑜冷眼看着他:“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上的禁制没有解开的?”

琴笙淡淡地道:“可是我如实与你说了,你便不恼了?”

楚瑜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说罢,她转身就走。

只是没有走几步,就被他一把环住了细腰,将她一把环在了怀里,低声笑了起来:“本尊这尾鱼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楚瑜也不挣扎,只冷笑一声:“可不敢与三爷的脾气比美。”

琴笙却没有与她再斗嘴,只淡淡地道:“之前并不知道,直到隼钦宁领着人在永冻原上找到了我,他趁着我与他手下之人动手时,催动了音阵对付我,我便发现他用的手法,包括他所用的音律竟与辉夜姬系出同门,但却更高明了许多。”

至少他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辉夜姬的音阵破绽,但是却一时对隼钦宁催动的音阵没有破解的法子。

楚瑜闻言,蹙眉:“赫金人将隼钦宁的音阵称为魇胜之术,难不撑辉夜姬和隼钦宁都是前大祭司的弟子?”

“不,应该说,隼钦宁是辉夜姬的师傅,隼钦宁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巫者,他的能耐比他的师傅前大祭司还要高,当初的大祭司就死在他的手里。”琴笙低头看着她娇嫩雪白的耳垂,便漫不经心地抬起指尖轻抚着她柔软的耳垂。

“所以……。”楚瑜略侧了脸,避开他的指尖,冷嗤一声:“所以,你就跟着他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虽然没有法子找到隼钦宁音阵的破绽,却未必没有法子全身而退罢?”

琴笙轻“嗯”了一声:“本尊当时便已经察觉了隼钦宁只怕和宫少宸有所勾结,本尊从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他是极为敏锐之人,当时便发现自己对付辉夜姬的法子无用,隼钦宁操控音阵的手法如此高强,又分明与宫少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场雪崩原就来得蹊跷,隼钦宁会出现在这永冻原上更是蹊跷。

他便立刻怀疑上楚瑜身上的禁制是否真的被解开了。

当初辉夜姬利用楚瑜来攻击他的一幕尚且历历在目,他怎么能容忍楚瑜身上还潜藏着这样巨大的危机。

“苏千城、隼钦宁、隼摩尔、南国公……甚至宫里的太后娘娘,这里头的线,千丝万缕,牵一发动全身,我忽然发现当初让天鹰大营葬身冰原的叛徒,也许并不像本尊想的那样清理了个干净,如今又将手伸到了你的身上……呵呵。”琴笙轻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扣在楚瑜腰肢上的手越发收得紧,仿佛要陷入她身体里一般才能确定怀里的人儿的存在一般。

“小鱼,你说,本尊怎么能不走这一趟?”

“小鱼,你说,他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应该——死呢?”

他的话语越发地温柔,拥抱却越发地用力,一只玉骨手甚至肆无忌惮地伸入了她的衣衫下摆里,一路巡梭,揉按。

楚瑜被他抱得有点呼吸不过来,却没有动弹,只因为……

她能感觉拥抱着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潜藏着无边的冰寒和黑暗,她轻轻地喘了一声,涨红了脸,想要转过身,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也看看他的脸。

“三爷……琴笙,我在,我没事。”

“嗯。”他低头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舔舐轻吮,却没有让她转过身来。

楚瑜只能感受身后的怀抱像一片月光下无垠而深邃的大海,要将她窒在他的怀里。

“还要问什么,问罢,小鱼。”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

“隼钦宁,你是不是疯了!”宫少宸扯着隼钦宁的衣襟,愤怒地咬牙道。

“你居然真让她动手自裁,你答应本少主什么!”宫少宸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差点忍不住一拳揍上他那张脸。

隼钦宁蹙眉,抬手一点不客气地将宫少宸一把推开:“放肆,宫少宸,不要以为你我认识多年,便能对本王无礼,和质疑本王的决定,何况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宫少宸想起楚瑜浑身染血的模样,眼底便闪过狰狞的杀气,他踉跄地退后几步,方才站稳了脚步,垂下眸子掩去丹凤眼里的森冷杀意,只是冷笑了起来:“质疑你的决定,你的决定有几个是经过脑子的,嗯?见色起意不将琴笙除去,坏了我的大计也就罢了,如今你解开他身上的禁制,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古有褒姒令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日有你巫王殿下自毁保命符?”

这个白痴,做什么决定居然瞒着他,将他关在那帐子里,等到他发现不对之后,什么都晚了!

不过是为了那愚蠢的‘嫉妒’,竟然派人去围杀楚瑜他们一行人!

宫少宸讥讽的话语让隼钦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行压下不耐,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冷道:“白已经没有内力了,不过是手上还有些能耐罢了,还能有什么真威胁,他若是正想要杀我,内力还在的时候,他就有无数的机会通知曜司动手,他一直没有任何行动。”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来:“今日他又舍了那女人,可见也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对她情根深种,他分明是个更爱自己不是么?”

这让他忽然觉得白和他自己很像,女人这种东西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里!

看着曜司那些人一脸震惊,还有那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楚玉’,他心中便觉得很是舒爽。

经此一役,虽然没有能将那些碍眼的虫豸都斩草除根,但是从今往后,白和那个女人之间便会有一条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永远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所以今日他便依照约定给白解了他身上的禁制。

何况白似乎也绝了再与那女人的心意,对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解开禁制的时候,还破天荒地随意地问了他几个问题,语气也温淡了不少。

这在隼钦宁看来,这就是个好兆头,他愿意与自己和平相处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欣喜,当下便如实相告,还希望对方能再与自己多说几句话,可惜白刚刚解开了禁制之后,似乎体力不支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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