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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48)

“是。”水曜、火曜都低声应是。

“好了,你们先下去罢。”金姑姑从门外提了一只精致的暖汤婆子进来,小心地将暖汤婆子给琴笙的被子里塞了进去。

老金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楚瑜,神色有些不愉,没好气地道:“喂,你这招祸的丫头,给我小心点照顾着主上点,再出这样的事儿……。”

“老金,你也出去罢,金曜那还要你去看看。”金姑姑径自打断了老金的话,将老金几个都打发出了门。

随后,她看了眼沉睡的琴笙,对站在一边的楚瑜淡淡道:“我还真小看你的本事了,如今折腾够了回来,可要让厨房给你做宵夜?”

楚瑜在琴笙床边坐了下去,点头道:“晚上吃甜不太好,来晚脆肉小馄饨就好,不要放姜丝。”

金姑姑脸色僵了僵,忍不住讥诮地挑眉:“你还真是……脸皮厚!”

不过讽刺她能折腾的话,这丫头居然就这么厚脸皮地顺杆爬点起菜来了!

难怪金曜会忍不住杀人的冲动,这丫头有把死人气活的本事。

金姑姑无奈,但还是吩咐一起进来的小厮往厨房去了。

楚瑜无谓一笑:“我实话实说罢了,姑姑总不会连碗馄饨都不让吃罢?”

这些上等人没在死牢里呆过,不曾见过真正的难堪是什么样儿,哪里知道这种程度的讥讽对她这样见惯拜高踩低世间百态的人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金姑姑见楚瑜神色淡凉,不似平日嬉笑的模样,周身气度竟不似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不禁有些暗奇。

楚瑜目光落在琴笙昏睡后,还紧紧地握着自己手腕的左手上,忽然道:“金姑姑,我想知道仙仙……三爷早年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

金姑姑闻言,身形微微一顿,慢慢地挑起眼皮,目光阴沉似一点幽幽毒火,照得人心发寒:“你,想要刺探什么,舌头长的人活不长呢,小姑娘。”

她顿了顿,慢慢地道:“不若咱们来说说,你背上有什么秘密,嗯?”

------题外话------

琴笙宝宝:宝宝讨厌那个丹凤眼,哼╭(╯^╰)╮。

二悠:哦,昨天有妹纸说NP也不错呢,那说不得就是宝宝未来的‘兄弟’,呵呵呵呵呵呵呵

琴三爷:NP?刀来……

☆、第四十五章 春梦无边,别样艳。

楚瑜看了金姑姑一眼,见她神色淡然,但是手平放在膝头,小指微曲,而原本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也鼓了起来。

分明就是……

她不禁微微挑眉:“姑姑,这是准备一言不合,就取我性命么?”

背上的秘密……呵呵,看来金曜已经把他的猜测告知了金姑姑。

金姑姑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小姑娘,有没有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子容易年寿不永。”

楚瑜眼角微微一跳,垂下大眼,慢悠悠地道:“当然有,不过那人的下场有点悲惨。”

“哦,怎么个悲惨法,老身倒是想领教领教。”金姑姑不以为然,只以为楚瑜在挑衅。

楚瑜轻叹了一声:“金姑姑,你不会想知道的,何况我问你三爷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要害他。”

光风霁月,谪仙神仙大魔王变成了个傻子,黏着原本要杀的人叫娘要奶喝算不算很悲惨?

金姑姑只当她在嘴犟,并不往心里去,只轻笑:“原来我竟不知道楚姑娘如此大度,会为令你失去自由的三爷担忧?”

楚瑜只淡淡地道:“现在他不是你们的三爷,只是视我如至亲,不惜身受重伤也要救我性命的楚仙仙,我担心他是很正常的。”

金姑姑并不说话,只是精光四射的双面定定地睨着她,似在判断她说话的真假。

楚瑜也不理会她,一边伸手替琴笙将被角掖好,一边道:“他今晚的模样分明像是被过去什么事情魇着了,全不像之前模样,仿佛随时会大开杀戒。”

金姑姑脸色微变,却继续沉默着。

楚瑜也不着急,目光落在琴笙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精致面容上:“仙仙定有心魔,若不是后来霍家姐妹出现带来的意外,只怕连你们也未必能让他清醒,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你若不告诉我原因,我担忧自己日后会无意再刺激他心中不该触及之处,再激出他心魔。”

其实之前她就怀疑过琴笙有些不对劲——他那么固执地认定张开眼看见的她就是他的亲人到底是为什么?

再加上今夜那偏执到阴怖的模样,全不似平日里的漠然清冷,分明就是她的逃跑和黑衣人的挑衅无意触发了他心中最黑暗的一面。

金姑姑神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楚瑜脸上转了一个来回,最后停在琴笙握住楚瑜的手上,随后老僧入定一般,久久不动。

楚瑜看了金姑姑一眼,眼底幽光微闪,也不着急,只靠在琴笙床边慢悠悠地闭目养神。

她当衙役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在某些事情上一向很有耐心。

如同审案,比如有些事,该说话的人,时候到了,一定会张口。

……

时光慢慢流逝……

就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喑哑的中年女音忽然如鬼魅一般响起。

“主上,年少之时,他的母亲就去了,去得很惨烈,主上很挂念夫人,你若是不想莫名其妙地没了性命,就好好地在主上醒来前当你的小姑姑,不要再生幺蛾子,待主上恢复了,我或可向主上求下保你一条命。”

楚瑜梭然睁眼,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而手边的桌面上却多了一碗热气蒸腾的馄饨。

一点烛火轻轻跳动着,倒映出满室明暗不定的幽影。

楚瑜看着那烛火片刻,随后似笑非笑地弯了下大眼睛,用没被琴笙抓住的手拿着勺儿愉快地吃起馄饨来。

若只是仙仙的母亲去得很惨烈,那他念叨什么‘不要我’呢?

但她相信金姑姑说的是实话,琴笙的异常与他的亲人有关,只是金姑姑这实话没有说完罢了。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金姑姑被她乱了心神,没有再继续追问她背上的秘密。

虽然她并不以为金姑姑会放弃探查,但至少给了她想退路的时间。

……

至于不生幺蛾子……

她可没答应。

楚瑜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打了个饱嗝,瞅瞅床上脸色苍白的睡美人似没有醒来的迹象,也没有松开她的迹象,她沉默了一会,便开始自顾自地脱了鞋子,除掉外衣和裙子,往床上爬。

待她掀琴笙被子的时候,房梁上忽然传来一道似忍耐了很久的尖细怒音:“夭寿哦,你这条咸鱼想对主上干什么。”

楚瑜掀了眼皮看了眼房梁上不知什么时候多的人影,面无表情地道:“干什么?总之不干你,还是你要下来一起睡?”

说着,她就掀了琴笙的被子,钻了进去。

楚瑜眯起眼,自动在柔软的大床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团了自己的衣服当垫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幸好仙仙左手死拽着的是她的右手,要不这么睡着的姿态一定别扭又难受。

“夭寿,谁要和你一起睡……你这条咸鱼真不知羞耻,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少年郎,哼,才不给你睡,哎……你怎么可以睡人家的主上,你这条咸鱼快点起来……。”房梁上传来水曜羞耻又火大的尖细声音,偏他怕惊扰了琴笙,又不敢大骂。

伴着水曜碎碎念,嗅闻着琴笙身上熟悉的草木清水香,楚瑜却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毕竟跑路这些日子风声鹤唳,她没有一日是能好好睡一觉的。

……

夜色沉沉,烛光幽渺。

一夜沉眠,相对无梦。

……

楚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通体舒泰,隐约地觉得膀胱鼓胀,尿意隐隐却仍不想起。

更何况到了似醒非醒间,她发了美梦——

自己骑着一头牛慢悠悠地在美丽的紫竹林间晃悠,却忽闻有滴答水声,她循声望去,陡见天池边仙气飘飘,有七名着彩衣、戴宝冠,俊美无畴的上仙美男踏云而来,随后宽衣解带,仙气飘飘的入池间沐浴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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