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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37)

川民凑了过来,嘀嘀咕咕:“不光是她啊,还有仙仙也看起来怪怪的,天天发呆,杵那跟棍子似的。”

“那孩子有些痴傻,你又不是不知道,取了‘神仙’那样的名儿,凡人哪能承受的住!”林叔说着叹了一声和川民一起看向不远处的花田边。

穿着不合身白衣的削瘦年轻人静静地站着,望着远方青山头上岚烟起伏,长长的厚重的刘海遮盖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凉风吹起他的长发,看着倒是颇有几分仙气,只是哪个正常人每天会像稻草人似地杵在田边发呆,几个时辰都不动分毫?

只有楚瑜招呼他了,才慢吞吞地过来喝点水,吃点奶露。

每次看见楚瑜喂楚神仙,帮他仔细擦嘴擦脸的模样,林叔就觉得像看见琴夫子当年画的慈母孝子图似地——好似小鱼不光是他的小姑姑,倒像是稚儿粘娘。

“痴傻也是个有福气的,有出身大富大贵的人家的好运气,没瞅着么,宁侯世子都被仙仙废了,这么多天不要说官府的人上门,连宁侯府的人都没有出现一个呢。”川民有些羡慕地道。

虽然苍鹭先生下了封口令,但那日花田里发生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几个人却是知道的。

楚瑜听见他们在议论琴笙,目光往琴笙那扫了一眼,心中也有些纳罕,这大仙儿从前几天开始就有点不正常,见天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像之前那样没事儿就喜欢在她身边跟前跟后。

以前还吵着让她帮洗澡,如今她去递个毛巾,都把她赶出去。

楚瑜想着,心里莫名其妙低就有点不太得劲,生出一种——儿大不由娘的触感来。

不过……

说到洗澡,她忽然就想起自己身上的糟心事儿来。

她还去操心什么别人!

楚瑜似感觉背后又有点灼痒了起来,心头越发的烦闷,低低说了一句:“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们先忙。”

说罢,她就匆匆转身离开。

林叔瞪了眼身边的川民,没好气地骂:“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小鱼儿都不开心了!”

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侄儿是傻子,这不是缺心眼么!

川民一脸茫然摸摸自己的脑瓜,低下头去。

……

琴笙其实挺冤枉的,他并没有发呆,他只是在思考——人生的奥义罢了。

比如——原来小姑姑的身体和自己的差别竟然如此大。

他看着远方的岚烟轻叹了一声,如今看着那白色的烟云雨雾,竟看着看那雾气雨云竟然就成了小姑姑……身体的模样。 

而且,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他觉得自己身体有点不太正常,比如现在,在那雨雾变成小姑姑身体的模样之后,自己的身体就病了。

琴笙看着自己翘起的白袍下方,丹田血脉蒸腾得难受,清澈剔透的琥珀眸子里闪过抑色……

最近还是克制亲近小姑姑的念头,离小姑姑远点,不要把病气过给小姑姑才好。

少年楚仙仙最近有些令人羞于启耻的烦恼。

……

楚瑜走了一段,回头看,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任何人,不禁心头又更闷了——以前仙仙总会跟屁虫似地跟过来,现在这厮竟连她离开花田都不知道。

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罢?

楚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

会用心维护她的只有楚仙仙,而不是琴三爷,若是有一日,琴三爷看见她背上的东西,不要说维护她,只怕会一点不手软令人金曜将她背上的皮剥下来。

她眸光微沉,触着自己背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虽然不知道背上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却知道火场里那古怪老头的古怪行为一定别有用意,这东西一定与琴三爷和曜司有关联,她虽然当初是无辜受过被牵连,但既然牵扯进来了,琴三爷和曜司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而她自己要顾忌的东西太多!

好在这纹身是要浸泡热水一段时间,身体发热才会浮现。

当初在曜司的时候,因为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连洗澡都被曜司暗中监视,所以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简单清洗,一淋就完事儿,否则自己背上的秘密早就曝光了。

自己背上的秘密纹身一定不能让金曜那些人知道……

“为何要一直摸着自己的背,你的背上有什么东西?”一道冰冷讥诮的声音忽然在楚瑜耳边响起。

楚瑜不由一惊,转脸寻声看去,就见金曜正冷冷地站在一边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立刻做出顺手的模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腰,冷哼:“干活腰疼,揉揉都不行了?”

“你可不是揉,而是挠和摸,三日之内,你每日平均摸腰背四十六次,你自以为自己不着痕迹,却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金曜足尖轻点,优雅如落叶般飘下,正正地落在她的面前,桃花眼里一片冰凉:“楚大小姐,不如说说看你的背上到底怎么了?”

“关你屁事!”楚瑜硬邦邦地冷道,心中却在瞬间戒备到极处。

金曜微微挑眉,含笑道:“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脱?”

------题外话------

到家第二天上班,估计会忙死(⊙o⊙)啊!~么么哒~仙仙有点烦恼,为什么呢?有药不?

☆、第三十五章 可惜

“你丫试试看!”楚瑜闻言,怒极反笑,几个大步逼近他的面前:“老娘等你来扒我的衣服!”

金曜微微眯起冰冷的桃花眸:“上次你陷害我被主上摔下悬崖的账还没算,你以为我不敢?”

“我这不是让你试试么!”楚瑜挑眉怒笑。

金曜桃花眸里暗光一闪,指尖才动,却忽然微微转头侧耳片刻,随后眸光阴沉地看向楚瑜,忽然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动不了你,但是……。”

他忽然伸出手指在她白皙的脖颈间轻轻划过,垂下头几乎贴到楚瑜脸上去,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总会搞清楚你背上有什么的,曜司还没有想知道却不到的消息。”

“我等你来展示你的本事。”楚瑜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脸,冷道呛声。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金曜修长的手指还搁在楚瑜的脖间,从旁看去倒似亲密而暧昧,只有彼此才知道对方眼底杀气与寒意的翻卷碰撞。

他凝视着自己面前那张清秀冰冷的鹅蛋脸,忽然轻笑:“主上清醒那日,我等着看你的下场,但愿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嘴犟。”

说罢,他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身形一转,瞬间消失在楚瑜的面前。

虽然不清楚金曜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对她动手,但楚瑜到底松了一口气,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黏腻的冷汗。

楚瑜一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情很是复杂。

如果让金曜那种人知道了她背上的秘密,曜司一定不会再肯维持目前的现状,十有八九要用尽一切手段地将她囚在乾坤院里,她一点逃出生天的机会就都没了。

说话间,忽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纷乱的脚步声与人说笑的声音,热热闹闹。

楚瑜终于明白为什么金曜忽然就离开了,大概是怕被下了学的人看见了。

她看着金曜消失的方向,明亮的眼神微微暗沉,里面的阴沉与复杂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慢慢地捏紧了拳头。

……

匆匆回到房间里,楚瑜换好了衣衫,坐在窗边有发了好一会呆,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立刻起身开始翻箱倒柜,又取出笔墨在桌上写写画画,间或沉思。

自从琴笙将来挑衅的宁侯世子做了插盆景的‘花盆’,却又全无人来找麻烦之后,便没有什么人再敢来找楚瑜和琴笙的麻烦,连秦夫子也没有着人来查收楚瑜的‘观形’成果。

虽然苍鹭先生下了禁口令,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少有些消息传了出去,琴学的学生们大约知道去年那可恶粗莽的宁侯世子和楚家那对姑侄对上了,但并没有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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