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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255)

楚瑜看着琴笙静静地站着看着那那棋盘,竟仿佛全不在乎身后碾轧过来的墙壁,她心中寒一阵、热一阵,只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也跟着冷静下来:“唐墨天,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能做出如此卑劣下流的事情!”

“云姐姐,你只要愿意拜堂成亲,我即刻就让龙牙墙停下来,如何?”唐墨天大笑了起来,苍老声音里却带着诡异的讨好。

楚瑜看着琴笙清冷的背影,心中焦灼又愤怒,索性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能不能看懂,只朝着半空粗鲁地比了个中指:“你去死!”

她的白白,是人中龙凤,是天才,他一定能过去的,她要对他有信心。

果然,下一刻,琴笙动了。

在龙牙墙碾过最后一排玄铁箭,向他压过来的时候,宽袖里无风自舞,一片丝线瞬间携带着开金裂石之力出袖。

柔软的丝线一头全部没入了棋盘,另外一头则是瞬间没入龙牙墙,琴笙抬手优雅地搁在那线之上。

只听得“嘎吱,嘎吱”两声响,所有的丝线灌注内力之后,刚硬非常,竟撑住了龙牙墙压下的汹汹去势。

但是棋盘那头便似乎顶受不住那来自龙牙墙的压力,开始慢慢地塌陷破碎。

唐墨天似有些呆住了,喃喃自语:“不可能……师叔……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耐……不可能……。”

“蠢货。”琴笙唇角勾起一丝冰冷轻蔑的笑意,举重若轻地站在一边,指尖轻捻着丝线的淡然模样,看得楚瑜心中一阵轻跳,她紧张地咬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墙。

棋盘再承受不住来来自龙牙墙的压力,瞬间崩裂。

“啪啦!”

龙牙墙也失去了阻挡它的阻力,猛然向琴笙压来。

“白白——小心!”楚瑜失声叫了起来,猩红着的明眸里盈满了惊惶,扑向墙壁。

千钧一发的瞬间,琴笙动了。

他宽袖一展开,整个径自穿破了碎裂的棋盘,跃墙而去。

“轰隆!”与此同时,那龙牙墙也瞬间压上了琴笙原来站着的位置,两面墙壁合拢发出沉闷的轰鸣声音,将所有的东西碾轧得粉碎。

好一会,楚瑜的眼睛只能钉在两面合拢墙壁的画面上,几乎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一般。

整个墙面渐渐地陷入了黑暗。

楚瑜虽然确定琴笙无事,但心底的恐惧渐渐蔓延了起来,她轻声地念着:“白白,白白……白白……你在哪里?”

明丽的大眼中慢慢地蓄起了泪水。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那些面对琴笙不明了的心情,那些异样的悸动,那些惊惶,包括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即使曾经感动于他人的情意与一路扶持,却从未去考虑过背离他,到底是为什么……

那人的骄傲,那人的任性,那人的矜持,那人想要她全部关注的小心思,他清冷精致的眉眼,他的一颦一笑,他毫无保留的依赖眷恋,他的怀抱,他身上的香气……早已经滞留在她心口。

难以磨灭。

他早已强悍地将他镌刻进她的心中,不管不顾,那般痴傻。

楚瑜低了头,含了泪,轻轻地笑……

她的白白真是,痴儿。

……

“哼,师叔出去游历,似得到了高人指点,可是那又怎么样,过了第一关,我看他能怎么过这个‘积毁销骨’的第二关,哈哈哈哈……。”唐墨天尖利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满满的不甘心和恨意。

楚瑜亦察觉眼前一亮,然后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后,她瞬间心中如坠冰窟。

琴笙站在一处石笋之上,白衣依旧,只是那白衣不再翩然,而似是被什么腐蚀了一些,琴笙脸色也算不得太好,只微微颦着眉,眸光森凉。

那石笋之下,竟是一片咕噜咕噜冒着腥臭浓烟的黄水,四面毫无出口。

即使只是这么看着,楚瑜都能闻见那刺鼻的味道。

“这是化骨水,你猜猜,他能过去么,我看师叔似有了什么丹药,百毒不侵,但是这化骨水的可不是毒,但它的味道能将人灼成腐人,师叔在里面呆上半刻钟,他那张假脸也不用要了,五脏六腑都会被腐蚀,露出他的黑心肝来!”唐墨天尖利又恶意满满地笑。

楚瑜看着琴笙从袖间拿出一只面具径自戴上,但他乌缎一般的长发发尾明显都开始出现了变化,发黄,发焦。

她终于忍不住地一拳垂在墙壁上,猩红的眼里,落下一滴泪来,厉声道:“够了,放他出去,我嫁,我拜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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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猫猫:小姑姑……要嫁人了?!新郎不是我?!剑来!

要二更不?

☆、第二十三章 心魔 (二更)

……

且说这头琴笙戴好了面罩,讥诮地扫了眼周围,似乎全然没有看见自己的如缎乌发开始焦黄,也没有看见自己袒露在外的如玉肌肤上慢慢浮现出的仿佛灼伤的黑点和闻见空气里的焦臭和刺鼻。

他只忽然一抬手,掌心向上,原本握在自己手心的一把丝线,忽然瞬间弹射开来,“蹭蹭”之声直射入四周的墙壁。

他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积毁销骨,倒是有点意思,只是这雕虫小技也拿出来献丑,碰本尊的发肤,便要有承受所有后果的准备。”

他瞬间一抬手,只见那丝线瞬间被绷紧了,如蜘蛛网一般在半空里纵横交错。

琴笙反身轻盈一掠其上,随后指尖捏住丝线,灌注了所有的内力,便开始梭然猛地一拉。

顿时整个空间都仿佛震荡一下,竟然扑簌簌地开始掉石块。

他手中丝线再次猛然收紧,整个房间又开始震动。

……*……*……

而此时,那墙面上关于琴笙的画面竟忽然全都消失了,只剩一下一片突兀的苍白。

楚瑜垂下的猩红眼眸里闪过一丝森冷的光来。

就算拜了堂又怎么样?

她总会——有法子的!

就算是当初的曜司,逼得她濒临死境,她都能翻了天来,觅得一线生机。

她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她!

谁!也!不!能!够!

……

宫少宸闻言,便是一怔,丹凤眼底闪过欣喜与了然的目光,他指尖慢慢收拢合握成拳。

此时唐墨天也是一愣,随后极欢喜地大叫了起来:“哈哈哈,太好了,云姐姐,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你钟情的人是我,来来来,拜堂,唱礼!”

楚瑜站了起来,却冷冷地道:“我不钟情你,终于你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等着你下去陪她呢!”

说罢,她径自转身向那大红喜字前走去。

唐墨天似窒了窒,随后喃喃自语地道:“没有死……才没有死……云姐姐你这不是好好的么,你看啊,我长大了,我说了我长大会来娶你的,就算你是我的师叔辈又如何呢,我是爱你的啊。”

楚瑜充耳不闻。

她走到大红喜字前,随后转脸,神色淡漠地看向宫少宸:“要有劳你了。”

宫少宸却款步过来,走到她身边,径自握住她的手,垂下长长的睫羽,睨着楚瑜此时一片清冷毫无喜色的俏丽容颜,轻叹了一声:“楚瑜,可还记得那个雨夜,我曾言来生愿与你相守到白头,我从未想过离开了嘉江边,还有机会能与你共立鸳堂,就算这是一个梦,却也只愿南柯长梦不复醒。”

楚瑜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这不是真的。”

宫少宸眸光幽暗未明,静静地锁住面前少女的容颜:“我,不知道。”

楚瑜看着他眼底那些喜悦、固执与一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混合而成的复杂光芒,她忽然笑了,淡淡地道:“我知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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