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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166)

------题外话------

对头,今儿还在人气上,所以继续二更,么么哒。

☆、第107章 什么仇,什么怨 (二更)

“可要琴家出面?”金姑姑见楚瑜蹙眉的模样,便微微一笑。

楚瑜看着金姑姑,轻叹了一声:“大姑姑,这一次不是小鱼要逞强,而是您看见了,常将军说了,这事儿就得我自己解决,这是交换的条件。”

但她顿了顿,再对着金大姑姑露出个近乎狡黠的笑容:“不过若是最后我真没法子把事儿办下来,还是要劳烦姑姑暗中援手了,反正我也是曜司的人,是不是?”

金姑姑看着她那模样,忍不住失笑:“你这促狭鬼,也罢,姑姑等着看你的本事。”

楚瑜笑眯眯地点头,似又想起什么来,神色里浮现出担忧来:“是了,我看三爷这些日子总有些不得劲的样子,老说他自己身上不舒服像中毒了,老金今晚就到咱们琴家绣坊了罢?”

金姑姑一愣:“中毒,这怎么可能,主上身上是有些旧伤患,当年服用的虎狼之药,虽会令每年春日里受不得潮气,否则便浑身骨痛,但却也令主上几乎是百毒不侵之身,何况水曜也在,他并未提及此事。”

楚瑜有些迟疑:“这样么,若是如此,会不会是因为那后遗症的缘故,今日老金回来了,再细细诊治罢。”

她顿了顿,又问:“是了,姑姑,三爷到底曾经有什么旧伤患?”

毕竟仙仙为她挡了一刀,肩头那伤狰狞可怕得她看了都心疼得几夜没睡好,但在水曜和老金的精心照顾下与流水般的各色宝药物下,加上他自身的恢复能力,如今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能让琴笙服下虎狼之药的伤,那得是怎样的伤?

金姑姑喝茶的手一顿,神色有些悠远和近乎悲伤的神色:“很重,很重,当初没有人想过主上还能撑下来。”

她轻叹了一声:“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楚瑜见金姑姑不愿多言,心中滋味有些难言。

仙仙和白白于她而言都是如此清晰而真实的存在,唯独那个莫测的男人,像静静地坐在高而空旷的神殿之上,面前永远有长长的轻纱幔罗或者深云浓雾挡住他的模样。

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传说。

每个人的传说里的琴三爷,却仿佛都不是她见过的那一个。

……*……*……

长街之上,烟雨葱茏,长堤春柳隐绿,车水马龙。

一身沉稳英武的黑衣青年领着四名武婢走过青石板的长街,引来不少女郎的注目。

“将军,您这般擅自答应了那楚小姐的三个条件,只怕县主会不依不饶……。”一名跟在常圣黛身边的武婢看着自家将军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道。

南家上下,谁不知道南芝菁最是自命清高,自诩自己命批仙格,所以只一个劲地肖想着江南织造那位的慈心琴神琴三爷。

琴神慈心否,她们虽然不知,却只知道这一次南芝菁直接招惹上琴家人,人差点折里头没了南风织造就算了。

若是连县主之位都要没了,只怕人都要疯了。

常圣黛淡淡地道:“不然如何,琴家若是不想放人,就算是国舅爷来了,他也没法子将菁娘带出云州城一步。”

那武婢一愣,随后沉默了下去。

常圣黛看着还剑湖上雨雾袅袅,负手而立,神色微沉:“这一次,菁娘是做得太过火了,若非廉亲王指点让我直接找上那楚家小姐,只怕她未必能活着走出这云州城。”

亲王殿下见过了菁娘的样子,据说情况很不好,却救不得她出来,但她却是一定要不惜代价将菁娘活着带回上京的。

“那小姑娘有那么厉害么,何况属下见她目光清莹,非心狠手辣之辈。”那武婢摇摇头,有些不太相信的模样。

常圣黛轻嗤了一声:“那小姑娘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但她身后的那些人,可未必。”

那武婢一愣,随后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此时,忽然几人身后传来一阵礼貌的呼唤声:“请问前面走的是常将军么?”

常圣黛脚步一顿,转身看去,便见着两个青衣人赶着马车过来。

她看着那马车上精致的琴家标志,眸里瞬间闪过锐色:“我是,何事?”

其中一个青衣人利落地跳下马车,对着常圣黛一抬手,不卑不亢地抱拳行礼:“金姑姑派了小人给常将军送了些见面礼。”

随后,他便将马车的缰绳递了过去。

另外一个青衣人也跳下了马车,挑起车帘,露出里面的人来。

常圣黛一顿,抬眼看去,瞬间目光一寒——

里头躺着的奄奄一息、容貌惨烈的人影不是南芝菁又是谁。

“礼物已经送到,我等告辞。”两名青衣人一抱拳,随后也不等常圣黛说话,便径自掉头离开。

“将军……。”那武婢见状忍不住微微蹙眉:“琴家这是什么意思,将人送回来就不怕咱们带着南芝菁离开?”

“呵……。”常圣黛慢慢地放下手上的帘子,眸光微凉:“金大姑姑既敢将人送回来,自然不怕咱们带人跑了。”

说罢,她轻叹了一声:“只是菁娘的脸毁了,只怕身子骨会更不好,回了上京,又是一番风浪……。”

那武婢蹙眉:“那与将军何干,当初您与国舅爷可是说好了的,你帮他把人带回去,他放您回西疆省亲几年。”

常圣黛轻笑了起来:“是啊,与咱们何干,该给那楚家小姐的教训,该全南家的面子,明面上能做的,我都做了,以后的事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说罢,她放下车帘,淡淡地道:“回客栈罢。”

……*……*……

天色清清冷冷的,云雾缭绕,让人的心情似也跟着湿漉漉的。

但总会有气氛火热之处,譬如——

“你说说,这是什么,混小子你才几岁,长能耐了!”

“砰!——啪啪啪——啪啪啪!”

“娘——啊——娘——我错了——呜呜呜!”

“你从哪里搞的混账书,这种脏东西你也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兔崽子!”

“呜呜呜呜——娘不要打了,那书我就和大个儿看了前面几页,后面的没敢看!”

琴家绣坊的厨房里此刻鸡飞狗跳,上演着每月常见的戏码——胖厨娘狠揍熊孩子。

一群帮厨的在一边边忙边笑嘻嘻地看着胖婶拖着肥胖的身躯,却操着灵活的扫帚满院子里追着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童子抽屁股。

厨房的人还时不时说上几句风凉笑话。

“哎呀,胖婶,你就放过小宝罢。”

“就是,小宝过了年这也十岁了,看看这东西能长个儿。”

“就是,这《金瓶梅》说不定是您枕头下掏出来呢。”

“哈哈哈……。”

说话间,胖婶恶狠狠地举着扫周瞪了眼说风凉话的众人:“你们这是找抽是么!”

只是她话音未落,便听见躲在树后的小宝探出个头,一边掉泪,一边委屈地尖叫:“不是在娘的枕头下掏出来的,是在衣柜里看见的!”

整个院子都安静了片刻,但下一秒,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哈——!”

胖婶瞬间涨红了脸,恨恨地瞪了眼不远处的小宝,随后一转头冲着所有人大吼:“笑、笑什么笑,快给老娘去干活,要耽误了晚膳,通通扣月钱!”

一听要扣月钱,所有人瞬间忍住笑意,都做了鸟兽散——

谁让胖婶手艺拔剑,做事儿利落,一向是大厨房里最得脸的大管事呢。

小宝一看自家娘亲凶神恶煞地把扫帚一扔,换了个大擀面杖过来,立刻惨叫一声:“啊啊啊——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看了!”

说罢,兔子一般撒腿就跑。

但小兔子却跑不得过老兔子,还是会武功的老兔子?

免不得,被他娘抓住就是一顿暴揍,喊得小宝嗓子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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