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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160)

楚瑜呆滞地看着身下愤怒的‘少年’,哑然:“……。”

野猫的骚气?这是说逸哥儿么?

说起来,这是她家白白醒来以后,跟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罢?

真是振聋发聩,虽然……听着像个缺乏家长关注度的吃醋少年,或者像是自己心爱之物被抢走而充满嫉妒的猫儿。

但是……

心头满满的暖意,让楚瑜心头忽然生出愧疚感来,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对不住了,白白,是小姑姑欠考虑了,可是小姑姑真的只喜欢白白,没养别人。”

之所以不打算直接让琴笙或者琴家插手,一是担心琴笙既不是仙仙温柔可控的幼年期,也不是琴三爷缜密周全,心思深沉的时期,如今的白白脾气正是少年叛逆期,动起手来用春风过处,寸草不留形容,都不过分。

若是让白白出手,只怕会直接将南风织造夷为平地。

二是也考虑江南织造和南风织造同为官造,她摸不准金姑姑他们的想法,南风织造再多不是,也和琴家配合多年,行事默契。

她最初的时候不想一下子把事儿做绝了,牵扯到琴家受累。

只是后来看了南风织造里的惨烈状况,才改了主意。

------题外话------

今儿要上精品啦,三八姑娘节快乐~么么哒,晚上还有二更哟,爱你们

☆、第103章 你打我?(二更)

“你在看什么!”琴笙似被察觉了什么羞耻的事情一般,梭然地坐起来,楚瑜一个不防就直接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琴笙才要说话,只是两抹腥红瞬间从他鼻子下滴落下来。

他瞬间一怔,似有些不能理解那些腥红是什么,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鼻子,一摸一手血。

楚瑜:“呃……白白宝贝儿,听小姑姑解释。”

琴笙忽然抬起一双冰冷的琥珀眸定定地看着她,似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打我?”

楚瑜:“我……。”

“好,好得很。”琴笙梭然起身,近乎恨恨地看着她:“本尊中毒了还担心你会出事,你倒是回来就为了那野猫对本尊动手,本尊这就去杀了那野猫,且看你再敢在外头养东西!”

说罢,他转身掠身飞去。

楚瑜看着那远去的人影,无语凝噎,只来得及吐出剩下的半句话:“……不是故意的。”

她也真的没养任何其他的‘生物’,养他这么一个祖宗,都能折腾得她去了半条命了。

骄傲、敏感、偏执又容易暴躁的青春期少年,实在是这个世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随时随地,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他们都可以脑补出一片爱恨情仇的大戏。

果然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娃儿实在不容易。

“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嘛,难道真的要等着白白大开杀戒么,快去追,不知道拦着点吗!”楚瑜看着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的水曜和木曜,忍不住从牙齿里挤出话来。

七曜里头那七只奉琴三爷如心目中的神祇,可如今非常时期,他们也不知道机灵点!

水曜冷哼一身扭了腰,挥了挥手手里的帕子朝木曜示意:“你去,你去,人家要看着火曜哥哥,可不能让那魔女把人家的火曜哥哥吃了。”

木曜叹了一口气,颔首:“好,我让人去通知金曜首领。”

这种时候,大约只有金曜首领的话,主上还能听得一二。

楚瑜远远地听见金曜的名字,她忍不住心头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这一刻,她忽然能理解为何世上有恶婆婆这种存在。

老觉得自家娃儿都是单纯天真的好孩子,担心被人诱拐了!

“喂,等一下,木曜,白白说他中毒了,他中什么毒了?”楚瑜没有忘记刚才琴笙说的话,赶紧问木曜。

木曜蹙眉,一脸茫然:“什么毒?主上是百毒不侵之体,能中什么毒?”

楚瑜闻言,瞬间一愣,琴笙是百毒不侵之体,那刚才他说的话是怎么回事?

水曜一脸不解地颦眉,他也听见了自家主上说的话,沉吟着道:“毒?虽然人家的医术不如老金,但是辨毒的本事江湖上除了蜀中唐门之人,还没有人能超过我,昨日我才替主上把脉过,除了主上的脉象有些气血瘀滞,燥气上升,肝火旺盛,睡眠不足之外并未察觉主上中毒!”

楚瑜听着水曜在那报出琴笙的一窜症状,忍不住唇角微微抽搐。

这是在变相告诉她琴笙有多恼她么?

“行了,你们先赶紧想法子把人给追回来再说罢。”楚瑜头疼的叹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还跟个蚕茧似的,忍不住摇头——她就是个操心的命。

小儿难养!

……

浣花院

“小鱼,不是金姑姑说你,你实在是太草率了,这事儿你怎么也要跟咱们先打个招呼。”金姑姑看着坐在堂上,刚换了一身衣衫的楚瑜,忍不住蹙眉有些不悦地道。

楚瑜乖巧地点头:“是,金姑姑,我错了,没下回了。”

虽然再给她机会重来,也许她还是会选择先斩后奏。

这些日子琴家待她还算不错,她已经借了琴家的势,但不想逼琴家直接出手,这是她和南芝菁的恩怨,没理由让琴家因为她的恩怨和她自己个人的道义而对南风织造动手。

金姑姑看着楚乖巧的样子,大大的眼里却没有一点悔意,不禁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小鱼,你要明白,你如今已经不是那个衙门里寻常小捕快,你领着曜司等同七曜星君的薪俸,是咱们曜司的人,任何人为难你,就是为难咱们曜司,你不需要单打独斗,除非……。”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楚瑜:“你心里并没有把自己真当成曜司的人!”

楚瑜沉默了下去,好一会,才笑了笑:“姑姑说笑了。”

金姑姑说对了,她真的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曜司的人。

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入曜司,还有她背上背负着的那一个巨大的秘密,都让她没有法子将自己真看成曜司的人。

她和曜司里的其他人那样将琴三爷当成心中的神祇一般敬畏着不同,她所有经历的一切让她对琴三爷那个危险而可怕的男人只有畏,没有敬。

所以,她怎么可能和曜司里的其他人一样呢?

……

金姑姑看着楚瑜脸上那看似真诚,实际上异常虚浮的笑容,忍不住微微蹙眉,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红袖的声音:“金姑姑,廉亲王殿下在琴家绣坊外求见,道是有要事,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

求见?

这词儿让楚瑜神色瞬间有点异样。

堂堂朝廷的亲王要进琴家绣坊,何须如此慎重?

“亲王是要见我,不是要见缙云县主么?”金姑姑挑眉,似在思量着什么事。

红袖道:“正是。”

金姑姑顿了顿,轻叹了一声:“罢了,趁着主上不在,让亲王进来罢。”

说罢,她起了身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又看向楚瑜:“丫头,你先避一避。”

原本失踪的楚瑜,这会子突然让廉亲王看见出现在琴家,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楚瑜会意地直接转身往侧间暖阁去了。

暖阁里,霍三娘正懒洋洋地缩在榻上,一副餍足的模样喝着甜甜的姜汤。

楚瑜见状,忍不住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来的,火曜呢?”

霍三娘白嫩的娃娃脸上露出个甜美的笑来:“哎呀,他害羞着呢,那小妖精躲起来了,就是不知道着凉了没有。”

“哟,瞧你这样,可是得手了?”楚瑜瞪起大眼,兴致勃勃地看着霍三娘。

水里的那一场鸳鸯浴她印象深刻,难道还剑湖真成了野鸳鸯的床?

霍三娘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差了一点,不过也差不多少,那小妖精挣扎得厉害,而且水曜那个混蛋拿鱼竿吊着南芝菁那货往水里砸,虽然未成好事,不过还是让他在我手上出了精气,成色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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