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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119)

金曜的手一顿,梭然转头,桃花眼里一片幽凉低睨着楚瑜:“找死?”

楚瑜寻了一张凳子坐下,懒洋洋地放松自己倦怠的四肢,笑眯眯地道:“对啊,你要不要陪我一起死?”

金曜闻言,握勺的手背上爆出一根青筋,随后冷冷地道:“主上不能沾酒,沾酒之后便会性情兀变,难以控制,取人性命如割草也不是没有的,你若想再试试,不妨选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去送死,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楚瑜点点头,抚了下自己的嘴,疼得她呲牙咧嘴:“你就说这傻猫儿会喝酒之后发酒疯,可能六亲不认,到处咬人就行了罢,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金曜忍不住咬牙怒道:“楚瑜,不得对主上无礼!”

“我就无礼了,你打我呀,打我呀?”楚瑜轻哼一声,托着下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金曜握拳气结:“你……。”

楚瑜赶苍蝇似地挥挥手:“你要是不打,就快点滚,我还得找大夫上药,明天还有很多事儿。”

金曜觉得自己又手痒了,又开始幻想掐断面前少女纤细小脖子的快感。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扔给楚瑜一只瓶子,冷冷地道:“收拾收拾你的嘴脸,明日里,我不想听见任何对主上不利的流言。”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楚瑜轻哼一声:“好滚,不送!”

随后,她瞅瞅自己怀里的水晶瓶子,用两只手指夹了起来,打开嗅了嗅,一股子好闻清香药味飘来。

这东西能用么?

金曜这货不会打算毒死她吧?

毕竟是用在嘴上的东西,楚瑜想了想,还是忍着疼向门口走去,拉开门缝对外面喊了一嗓子:“二娘、三娘,睡了没,没睡的话来帮我瞅瞅金曜送的药里有毒不?”

她话音刚落,连院门都还没出的金曜瞬间一个踉跄,随后几个快步踏出了院子。

他走过的坚硬青砖石,片片……开裂,碎成齑粉。

……*……*……

霍二娘闻了闻瓶子里的药,又尝了尝,随后点点头,递给霍三娘:“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去腐生肌,养颜美容,可内服外用。”

霍三娘接过来,挑着楚瑜的嘴就往上头倒:“瞧你这嘴,知道的是啃男人去了,不知道的以为你饿地慌,啃豪猪刺猬去了。”

楚瑜瞬间眼泪都飙出来了,颤抖着惨声道:“嗷嗷嗷——痛七偶啦——精——精——点!”

听着楚瑜声音都变形了,霍三娘一点都不同情她,手上死箍着她下巴,不让她逃,娃娃脸上老气横秋地道:“痛么,就是要痛你一回,才知道啃男人不能那么下死嘴,这才啃上,还没办事儿就伤这样了,你还采阳补阴个啥,没被人把你剁吧、剁吧吃了就不错了。”

楚瑜一边飙泪,一边颤着泪流满面,却出不得声了——

她才没有采阴补阳!

她也就救只野猫,招谁惹谁了?

啊?

谁都跑来埋汰她!

好容易给楚瑜整张嘴儿都上好了药,霍三娘这才放开她,拍了拍手:“行了。”

楚瑜立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赶紧去抓了面手镜对着自己看,这一瞅,她死的心都有了,再次泪流满面:“呜呜……。”

她脸上这什么玩意儿?

这是嘴么?

加粗版超级热狗大香肠?

还是破的!

霍二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别伤心,小姐,你这嘴啊几天就好了,暂时破相就忍一忍罢,吃食清淡点就好了,以后教你啃男人的本事,就包在咱们姐两身上了。”

说罢,她转眼偷偷地瞥了眼躺在外间的琴笙,笑得一脸诡异暧昧:“我瞅着你那大侄儿看着没事人似地睡得呼呼地猪一样,你这嘴谁啃的,你爬墙了?”

楚瑜又泪了:“……。”

啃人的当然没事儿,被啃她的就惨了。

霍二娘似忽然醒悟了一般,笑嘻嘻地道:“我懂了,是刚才出去的桃花眼冰块脸啃的你罢,行啊你,我还没扑倒那风骚的小骚包,你就弄到手了,这货平日里看着拧巴得不行,还挺热情啊?!”

楚瑜唇角一抽,推开霍二娘凑过来的脸,动作一大,就疼得她倒抽气:“脸……盲……死……嘶嘶。”

还是霍三娘一脸习以为常地一把拉开霍二娘:“你瞎说啥呢,那桃花眼冰块脸的叫金曜,你就没能挨上边儿过,和你经常厮打的那个小骚包叫水曜。”

霍二娘一脸茫然地摸摸脑袋,随后大手一挥,大喇喇地道:“嗨,老娘从来只认腿间的那张脸,不认上面的,管他呢,反正都生得能下嘴就行。”

楚瑜了无生趣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去打量自己的嘴巴去了,她的小心脏实在对霍二娘这比后世洋人还狂放的画风消受不起。

而且这货的脸盲症是绝对没救了,但愿她别把人上了,还认错人,否则迟早被武艺高强又睡错的那个撕了!

霍三娘瞅了瞅她那嘴,蹲在凳子上摇摇头:“别看了,再看你的嘴也是烂的,你消停些,都是处子初哥儿,何苦相奸相杀得如此激烈,日子漫漫长,相奸何太急。”

楚瑜忍无可忍地地一脚踢翻她的凳子,忍痛从红肿的嘴里狠狠地喷出饱含充沛感情的一个词儿:“滚—出—去!”

奸?她还蒸煮炒呢!

……*……*……*……*……

第二日一早。

楚瑜顶着两个黑眼圈,在门外催命似的敲门下不甘不愿地爬下床。

第一件事,她不是去开门,而是赶紧摸了枕头底下的镜子对着自己瞅了瞅,发现红肿的大热狗嘴儿消了些肿变成了小香肠,比昨日的惨不忍睹要好不少。

但是……

衬着上面细碎的伤痕,看着还虽然不像啃过豪猪刺猬,还是像啃过了仙人球。

谁能相信,她是被猫抓了呢?

对了,那只猫呢?

楚瑜一惊,瞬间彻底清醒,转头就往外间跑,才进门就发现外间的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像从未有人睡过一般。

完全是琴笙的作风。

不管是仙仙还是那只傲娇又自制矜持的琴猫猫独自睡觉的时候,从来安安静静,笔挺躺直,双手交叠平放在胸前,一夜不动,睡姿漂亮精致,仙气飘飘得如——挺尸。

就差在床前挂一张大大的奠字,再插上两炉子香和烧纸钱了。

只有和她一块睡的时候,不管之前是怎么睡的,醒来时他都会躺在她怀里,紧紧抓着她的衣襟,蜷如婴儿,头枕在她肩上。

楚瑜看着那连皱纹都没有的床单,轻叹了一声,转身拖着步子去开门。

得,你担心那猫儿宿醉之后的会不会难受,那没良心的东西直接犯罪之后就跑了。

……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门一开,端着水盆的丫鬟明显被楚瑜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楚瑜沉默了一会,叹息:“家门不幸,被猫儿狠狠地又挠又啃了一回,就成这样了。”那大丫鬟瞪大了眼:“猫儿?咱们绣坊里并没有养那种东西,金姑姑说了,那些东西会挠坏绣品的。”

楚瑜摸了摸自己的嘴儿,呲牙咧嘴地干笑:“所以才说家门不幸,那猫儿是我带来的。”

丫鬟一愣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恭敬地道:“小姐,可需要奴婢为你唤大夫?”

楚瑜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不用了,药我这里有,你进来给我换药就成了,还有一会子给我弄一顶锥帽来挡一挡脸。”

她可不想出门见人就要解释自己的嘴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看着楚瑜的嘴儿,想要笑,却又还是强行忍耐住了。

……*……*……*……

那么琴笙这会子在作甚呢?

“这是给我的糖糕?”蹲在花园偏僻处大石头上,梳着冲天小辫的小孩儿捧着手里的糕点,有些惊喜地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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