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不反对吗？”女皇倒是有些意外，杨文书竟然能如此大度，他是不是装的？
“自古女人皆是三夫四侍，何况是皇家，殿下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只有文书一人，文书不求其它，只求她开心足矣。”杨凡一边轻轻抚上腹部，真诚的希望苏少灵将来能有她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然后别去记挂他……
“好，好啊，不愧是皇儿最宠爱的人，朕是心喜啊。朕可以答应你，明立册立太女的时候，会册立你为侧君。”
侧君……
杨凡抚着腹部的手抖了一下。
一旁侍候杨凡的小侍脸色有些难以看。
谁不知道杨公子怀了殿下的孩子，又是尚书之子出身，身份高贵，且平易近人，温柔贤淑，善良正直，最重要的是，还跟殿下一起共患难，吃了那么多苦。无论哪一条，杨公子都应该是太女妃的唯一人选，可如今陛下这话，是不想立杨公子为太女妃了？这岂不是太偏心了？
“文书啊，你当知道，右相路逸轩才华无双，文武双全，咱们流国多次都亏了他，才能保住国之根本，凤后之位，朕早已许了右相，所以也只能立你为侧君了，不过你放心，无论你将来生下来的，是皇女还是皇子，待皇儿登基，朕都会让她立你为皇贵君的。皇贵君乃是除凤后之外，后宫最高品阶的妃位，想来也不算亏待了你，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给朕的皇儿生下一个皇女，流国的皇嗣单薄啊，若是没有血脉，朕总归是不放心。”
杨凡轻轻抚摸腹部。即便陛下不说，他也会让少灵立路逸轩为正室，只不过，他的孩子……他的孩子能生下来吗……
“怎么？你觉得朕给你侧君位置，不合你心意了？”女皇见杨凡情绪低落，痴痴的捂着腹部，以为杨凡不满，语气也沉了下来。
“陛下，文书何德何能，有侧君一位，已然满足。右相大人才华盖世，计谋无双，他若是当上凤后，于殿下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文书又岂会不满呢，文书只是担心身子虚弱，怕孩子……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杨凡惶恐，跪了下去。
“原来如此，来，快起来，快起来，朕会让太医好好医治你的身体的，你得把心放宽才是，否则，人人都为你担心不是，你情绪不好，也会影响朕的皇儿的，瞧瞧你的脸色，怎地如此苍白，这帮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久了，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她们到底会不会医。”
“陛下，太医们都很尽力了，文书也感觉好多了，请陛下宽心。”
“朕本来想说，明天是册立太女的大好日子，想让你一起去的，届时封你为侧君，你看看你如今的身体，这样的身体哪里能去。”
杨凡低头不言。
女皇还想说什么，见杨凡苍白着一张脸，乖巧的候在一边等着她的训斥，再多的话，顿时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就在家里好好歇息吧，侧君之位，朕会替你办好的。皇儿呢，皇儿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说是去了逍遥阁，还没回来。”
“什么？去了逍遥阁？你怎么不拦着？万一她碰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她带了多少人马过去？怎么朕都不知道？”女皇急了，若不是杨凡身怀六甲，早已揪住他的衣领。心里怒意一波接着一波袭卷而来，这帮下人，这么重要的事，也瞒着她。
虽然把暗卫都交给了她，可……可她还是女皇陛下啊，怎么能这么瞒着她呢。
“文书不知，不过，殿下做事向来知道分寸，若是没有把握，定然不会随意进出逍遥阁的。”
“她去逍遥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一句话交代下去不就可以了吗？皇儿也真是的……来人，来人啊，马上派兵，前往十里林，一定要皇女安全带回来。”
“是，陛下。”
“你先好生歇息着吧，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恭送陛下。”众人下跪恭送。待女皇一行人彻底离开别院，小侍不满的直嘟嘴，替杨凡道不值。
“杨公子，您有没有感觉陛下太偏心了？陛下一口一口都是殿下，以及您肚子里的皇孙，压根就没关心过您了，太女妃的位置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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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冤家路窄
“小蛮，祸从口出，慎言。”杨凡忽然冷冷打断他的话，吓得小蛮直捂着嘴巴，一句也不敢再多说了。心里阵阵后怕，他刚刚说了什么？他竟然说了陛下坏话，还好……还好这里没人。
杨凡心口突然一阵阵疼痛，冷汗咻的一下，淋漓而下，疼得他直不起腰，只能扶着桌子，颤抖的自怀里拿出一瓶药，倒了几颗，塞进嘴里，合着水，吞了下去。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小蛮啊，小蛮去喊太医过来。”
“别喊了，没什么事，一会又弄得人尽皆知，鸡犬不宁的，少灵回来，会更加担心的。”
“可是您的脸色好难看。”
“歇息一下就好了。”杨凡由着小蛮将他扶到椅子上，低低喘息着。只等苏少灵带回逍遥阁主，看他的三千世界，加上他特研的药，能不能……能不能撑到孩子出世……
“公子……您是不是很难受？”小蛮哽咽着。
“不会。”
“那您的眼眶怎么红了？怎么还落泪了？”
杨凡随手一摸，果然摸到潮湿一片，再一看，赫然是他落下的眼泪……
“小蛮，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出去好不好？”杨凡望着门外湛蓝的天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可是……可是您的身体那么虚弱，管家也不放心咱们出去的，小姐回来，会骂小蛮的。”
“若是一直闷在府里，身子会更加虚弱的，放心，我没事儿，你去安排一下，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小蛮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正从屋外走来的管家。
管家一愣，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小姐留下那么多暗卫，别说帝都，哪怕是整个流国，都呆以横着走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收拾妥当后，杨凡明面上，只带着小蛮一个小侍，以及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便出了别院大门。
秋天，午后的阳光并不炽烈，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帝都的街道如以往一般，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小蛮一路东张西望，叽叽喳喳个不停，杨凡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思虑着如何才能保住这个孩子。孩子如今才两个月，腹部也只是微微隆起，算了算时间，哪怕让孩子早产，最快也要七个月。若是没有七个月，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养不活。
他还要再撑五个月……五个月他能撑得过去吗？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任他自己的本事，最多只能让自己再活一个月。那还有四个月怎何是好？他该把赌注押在逍遥阁或者清琴居吗？
“公子，大家都一直看着你呢。”小蛮羡慕的说着，越看杨凡越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如果杨公子带着面纱，尚且有那么多人围着杨公子看，若是杨公子把脸上的面纱取下，岂不要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公子，小蛮觉得，帝都有很多长得好看的公子，可他们都无法跟您相提并论，小蛮从来都没见过比您还漂亮的人。”小蛮扶着杨凡的手，笑看着左顾右看，忽然将视线定在前面的珍宝店，笑道，“公子，前边有一家珍宝店，看着还不错，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凡微微抬头，却见店肆林立的街道尽头，有一家雅致清幽，依水而建的铺子，赫然写着珍宝店三个大字。光看店外摆设装修，便能知道，里面绝对非同寻常，想来，卖的东西，也是极为不错的。
杨凡摇了摇头，对那些珠宝首饰没有半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