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武器(162)

“阿月，你想杀掉原吗？”

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要看穿阿月。

知道瞒不过启龙，阿月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等待下文。

“你是原的神剑，你应该知道杀掉主人的下场，”启龙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阿月，你想死是吗？”

玉修惊呼一声，惊讶地看着阿月。

阿月却只是垂着眼，一言不发。

“你无法违抗原的命令，如果原死掉，你也会跟着魂飞魄散，但是，你宁可杀掉原，也要违背他的命令吗？”启龙脸上的严肃变成了悲哀，“仅仅是为了……保护我吗？”

阿月抬起眼，默默地注视着启龙。

启龙再次换上笑容，“阿月，我看到了你的残留意识。”

在山丘，启龙用读取残留意识的能力读取了阿月的意识。

然而，读到的，却是阿月和原幸福欢笑的景象。

与其说是主仆，更像是情人。

千年的岁月，在山丘嬉戏的人们不断改变，最后，只剩下阿月和原两个人。

拥有永久生命的两个人，相依为命，一直一直在一起生存着。

另一个画面却是满地的死尸，启龙倒在地上，满身鲜血，阿月挡在启龙面前，面对着他的，是手握夜色长剑的原。

三个人对峙了许久，时间似乎静止了。

原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带着启龙离开这里，尽你最大的能力，带着启龙避开我，我也会尽全力追击你，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就是今天的继续。”

阿月惊呆了，他的惊讶全部写在脸上。

他渴望得到否定的答案，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原。

但是……

“这是命令。”

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声音。

阿月哭了，软软地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一向冷静淡然的阿月竟然哭的这么形象全无。

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

这就是阿月和启龙展开两个人的旅程的原因。

阿月一边费尽心思的让启龙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一边尽全力躲避着原的追杀。

原就是阿月所说的不可以接触的东西。

禁止启龙和玉修见面，恐怕也是因为阿月从玉修的未来读到了他和原的接触。

也是为了切断一切被原发现的可能性。

但是……

启龙看得出来。

从阿月看到原的表情，从阿月那个时候的泪水……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启龙是我的亲人。

爱人的话，失去爱情的时候就会分手，但是亲人的话，即使不再相爱，即使彼此讨厌，也依然会关心对方，依然会会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你的，却还是会留你在身边，所以我们一定是亲人。

是的……

对阿月来说我是亲人。

是重要的亲人。

也只是亲人而已。

我们不可能超越亲人的界限。

因为……

阿月爱的另有其人。

走到阿月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启龙笑着说道：“阿月，你爱着原吧。”

阿月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他早就料到了吧，料到了启龙会猜到，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为了我，阿月不得不离开原，离开最爱的人，开始漫长的旅程。

他知道，他和原的结局已经注定。

要不永不相见，一旦相见，就意味着死亡。

阿月会杀了原，为了我。

记忆中的阿月，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但是我所知道的阿月，却是那么沉静淡然，是岁月改变了他，还是寂寞？

阿月变了，在和我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阿月彻底改变了。

为了我，他失去了笑容。

从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成熟男子。

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切，一个人暗中计划着我的人生，为了我的幸福默默付出，将一切埋在心里。

然而我却一再的辜负他，只想着自己。

甚至没能在这段时间内给阿月一个幸福的回忆。

已经够了，阿月已经为启龙做了够多了。

该是启龙回报他的时候。

“阿月，杀了我吧。”启龙的笑容如同夏日暖阳般耀眼。

“其实事情很简单的。

让原和阿月痛苦了这么多年的，是我。

那么，只要我消失掉就好了。

死的不该是阿月或者原，而是我……

从200年前就该这么做了。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启龙。”

阿月哽咽着，泪水大滴的落下。

“阿月喜欢原吧？对啊，没有神剑会不喜欢主人的，所以，阿月其实很希望离开我，回到原身边吧？”握住阿月的手，启龙温柔的笑着，“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这不过是个小小的错误而已，只要杀掉我就可以修正，一切都会变回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