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也理解,毕竟每一个艰苦训练出来的运动员都跟熊猫似的,是全国人民的宝贝,怎么小心保护都不过分。
交手机前,桑恬抓紧时间给林雪打了个电话:“这么长时间连姐姐声音都听不到,你不会想姐姐想到哭吧?”
林雪低笑一声,又一阵低低的咳:“我乐得清净。”
“哼,嘴硬。”桑恬对小狼狗这种傲娇行为挺不忿的,却还是忍不住说:“咳那么厉害,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别抽烟。”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林雪又笑了:“嗯就是好,答应你,行不行?”
桑恬这才满意的准备挂电话,林雪叫住她:“桑恬。”
“怎么?”
“冰场边很冷的。”她语气听上去有些别扭:“你……衣服带的够么?”
桑恬笑:“怎么,关心我啊?”
她本以为林雪会像平时一样,懒懒颓颓吐槽一句她自作多情。
没想到电话里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她几乎以为电话断了。
正要把屏幕拿到面前来看的时候,林雪压低了的声音传来:“嗯,关心你。”
“你也答应我,别生病了,行不行?”
小狼狗这把烟嗓,每次一压低就有一种暧昧的缱绻,听得桑恬在冰场边脸红心跳,背过身生怕其他记者看到,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林雪:“行,答应你。”
林雪:“那你先挂吧。”
“等等。”桑恬问:“我们周六几点见?”
林雪笑:“还说你不猴急?”
桑恬索性承认:“猴急就猴急,姐姐就是对你猴急,不行么?”
林雪又笑了一声:“早上九点?”
桑恬本来想问八点行不行,又一想自己吹头化妆还要两小时,还是算了,恋恋不舍的答应:“好。”
直到挂了电话,一颗心还扑通扑通的,桑恬心想,c,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真刺激,难怪这么多人上头。
她实在没忍住给杨静思打了个电话:“你都空窗两年了没恋爱谈,真惨,哈哈哈。”
杨静思怒骂:“你给我滚!”
桑恬大笑着挂了电话,把手机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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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四,桑恬已经跟那对双人滑选手好得跟把兄弟一样了,说话自带东北口音,西红柿不叫西红柿叫“凶柿”,干什么不叫干什么叫“嗝蛤”。
本来按照原计划,代清应该周四下午跟国家队汇合的,桑恬她们这些记者是周五一早走,她本想着能不能找机会跟代清聊两句,没想到直到吃晚饭时,代清都还没露面。
倒是教练接了一电话:“没事,那就两天后过来吧。”
桑恬小心的问:“是代清要推迟入队时间啊?”
教练勉强笑了一下:“运动员竞技状态起伏,包括心理状态起伏,是常有的事。”
第二天周五一早,桑恬和其他几个记者按照计划,一大早准时离开训练基地。
桑恬觉得这次没见到代清是有点遗憾,不过随队采访这几天,攒下了不少干货,回去应该能写篇不错的稿子,所以从黑省飞回邶城的一路她心情挺好,像窗外的蓝天一样透着七彩的阳光。
让她心情挺好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回邶城以后,她就能见到小狼狗了!
下飞机以后桑恬坐上地铁,强忍住马上去找林雪的愿望,回了墨叙传媒的体育组办公室。
老贺都感动了:“桑恬你出了一周差,今天不回家休息还来办公室?你也太敬业了吧!我可没有奖金发你!”
桑恬笑:“下次老邶城早餐豪华三件套记得给我换油茶就行。”
其实她倒不全是敬业,也是怕自己回家后无所事事,总想跑去找小狼狗。
而她今天是绝对不能去找小狼狗的——出差累了一周又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头发又油脸色又差,简直比她上次蹦极之后的毛肚形象还惨。
于是桑恬在办公室把那篇深度稿的框架写了,到下班时间以后,准备去医院看桑佳。
没想到这时杨静思给她打了一电话:“我c我c我c,你猜今晚谁约我?”
桑恬:“石念云。”
杨静思惊了:“你也太神了吧?你怎么不去天台摆摊算卦呢?”
其实一点也不难猜,能让杨静思连骂三句脏话的,除了石念云没别人。
石念云是杨静思在R大读书时的死对头,那时杨静思追学校篮球队队长追得风生水起,眼看快成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石念云。
石念云这人的名字很有欺骗性,听上去是那种吟风弄月寄情山水的姑娘,其实跟杨静思一样是个富二代,而且比杨静思张扬得多,桑恬每次看她三厘米长的美甲都觉得她能挠死自己。
而且那时候石念云也不是真喜欢篮球队队长,纯粹是因为跟杨静思较劲,追上后不久就把人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