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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179)

江蓠舒了口气,春莺不满地看她:

“阿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江蓠抬头:“嗯?什么?”

“我是说休沐那天,要不要跟我一块出门?我们去春风阁一趟,你帮我品鉴品鉴,是落花樱美,还是映日红美…”

江蓠嘴角弯出个柔盈盈的“好”字。

春莺兴奋地道:“那便如此说定了。”

“恩。”

江蓠说完,低下头去,重新翻起书来。

只是,目光落在一处,良久未动。

早课上完,江蓠只觉得早上被硬灌下去的一碗药兜不住了,便起身先去了净房。

净房回来,要经过一片竹林。

竹林葱郁,江蓠过去时,就看见被绿意掩映的白衣一角。

汴京流行白色,许是因“天上白玉京,人间谪仙人”沈朝玉的缘故,公子们好穿白衣,最好再执一柄进折扇,若是春日杨柳堤边,便会看到无数穿了白衣的公子在那踏青。

可就算是白衣,也有许多讲究。

一般的就是白棉布,好一些的,是松江白绫;再好一些的,便是龚州素锦。

龚州素锦已经是普通百姓消费不起的昂贵。

而江蓠却认出,那被竹林掩映的,是价比黄金的“雪绫霜”。

雪绫霜,柳州贡缎,一寸白一寸雪,无一丝杂色,轻如纱,垂如绸,在阳光下似飘了一层莹莹雪,最是稀少,价比黄金,每年柳州呈至京都也不过十匹。

而能用这雪绫霜制衣的,整个皇城也没有几个。

但江蓠分明记得,沈朝玉清晨穿的,就是雪绫霜。

她不欲在这碰到他,脚步一转,不再路过竹林,而是从旁边的小道过去。

才踏上小道,方才还在竹林边的白衣郎君就出现在了面前,挡在道前。

“江蓠。”

江蓠心中一跳,下意识便停了脚。

“沈公子?”

她看着挡在面前的男子,却也不敢抬得太高,生怕眼中的情绪泄露了一星半点去。

“为何搬走。”

他问,像是单纯的疑惑,亦或者,有别的什么,江蓠分不清,也不想分。

江蓠没抬头,声音却轻快:“窗边的空气更好,不闷。”

“如此。”

他道。

江蓠没抬头,却能感觉他在看她。

长公主那夜的感觉突然袭上来,心像染了病,被风吹得躁动,可江蓠知道,该止了。

褚姐姐待她那般好,褚府对她这般好,她连这意都不该起。

可心却似不听话的浮草,乱糟糟地在风里摇。

良久,这人离开了。

江蓠弯起的嘴放下,下一秒,又重新提起,她整了整衣衫,重新往学堂里去。

上午的最后一堂是讲经释义课。

学生们早已经饥肠辘辘,可惜秋夫子又拖了堂,拿着一卷书,拖着长长的语调在那讲《四书》。

等到秋夫子说一声“下课”,一群人一哄而出。

江蓠被春莺和褚莲音拉着跑。

“今日是孙厨娘亲自下厨,听说会有叫烧鸡,快些走,去晚了恐怕就要被森柏那帮人吃光了!”

江蓠慢悠悠地拿着食盒:“阿姐,春莺,你们自去,我不吃肉。”

春莺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咱们江小姐可是仙子投胎,吃不得凡间的荤腥!”

褚莲音本也想说上两句,可听春莺这般说,却又心疼上了,骂春莺:“你自己要吃肉便吃去,带上我阿蓠妹妹做什么,我阿蓠妹妹要吃什么便吃什么,关你何事!”

江蓠见两人又要吵上,忙道:“阿姐,春莺,你们若再不加紧,那叫烧鸡恐怕就真要让人吃没了。”

褚莲音和春莺同时看她:“才不会!”

“那便快去,”江蓠道,“不必管我,我食素。”

两人心念照烧鸡,果然三言两语就被劝动,抛下江蓠,当先往食舍跑了去。

江蓠则慢悠悠地到了食舍。

一进去,就感觉许多人目光落到她身上。

她是惯了的,只往里看,找褚莲音。

褚莲音朝她招手:“阿蓠妹妹,这儿!”

江蓠嘴角扬了起来,才要走过去,却见褚姐姐和春莺坐着的长形案几边,坐了一排人。

唯一空着的位置,旁边是沈朝玉。

沈朝玉取了副筷著,安静地坐那吃,银筷玉馔,普通一碗汤面,在他手里成了琼浆玉露般的东西。

周围许多女郎偷看他。

江蓠止了步。

“阿蓠,快来!”

春莺也叫她。

沈朝玉抬头,江蓠却是按住腹部,做了个不那么舒服的动作:“褚姐姐,春莺,我突然有些事,你们…”

女子脸儿泛红,眼眸含泪,像是有件难以启齿的事。

褚莲音立马就明白了,忙道:“阿蓠妹妹自去,一会阿姐给你打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