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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男妻(27)

小孩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仍然不认错,倔强的看一边。

“他帮我良多。若非他有心相助,很多事不会那么顺利。”谢庭月叹口气,弹了弹弟弟额头,“有恩应偿,记得么?”

小孩包着一泡泪,抱住哥哥的腰,难过极了:“记得……”

哥哥教的,他都记得。

谢庭月:“哥哥应不应该照顾楚暮?”

“哥我错了……”小孩拳头捏的紧紧,眼底有碎光滑过,“但我可以报答他!哥哥欠他的,我来还!我尊他敬他,我给他找药治病,我帮他做任何事,我长大了千倍万倍还他!哥哥……不要喜欢他,只喜欢我好不好?”

“我只有哥哥,哥哥也只有我,我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小孩再也忍不住,紧紧抱着谢庭月,哭了起来。

谢庭月长叹一声,抱起弟弟,轻轻拍背。

庑廊尽头,楚暮坐在轮椅上,长随秦平站在他身侧。

“主子,夫人好像……什么都知道。”

跟长随的惊讶不一样,楚暮情绪很稳,稳的就像他脸上的笑:“夫人聪睿,小崽子想骗过他,还早了一百年。”

秦平看了主子一眼。

稳就稳吧,不意外就不意外吧,您这笑里话外带着股骄傲感是怎么回事?

他提醒:“夫人知道小公子带了刀,并没有拦着他靠近主子。”

楚暮微笑:“他知道小崽子不会动手。”

秦平:“事总有万一——”

小孩子的冲动最不可控,也该提防。

楚暮笑意更深:“我也知道,不会有万一。”

人都会有情绪冲动,但冲动和行为,是两回事。

谢庭星很虎,胆子也大,但他眼底是清亮的,正气的,他年纪虽小,已经清楚的明白道理对错,知道什么事绝对不可以做……

谢庭月把他教得很好。

秦平:“那夫人知不知道主子您也知道——”

楚暮眉睫微垂,没有说话。

秦平大着胆子:“夫人对主子好像不是很熟。”

楚暮颌首。

秦平:“主子对夫人,却似熟的很。”

楚暮目光平静射过来,潮汐中浸着冷月,警告无声,又锋利。

秦平哪还敢深入,立刻改换话题:“啊,小公子怂恿夫人主子一旦发生意外立刻离开呢!”

楚暮眼梢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还真是抱歉,要让他失望了呢。”

秦平:“小公子说让夫人只喜欢他,不要你。”

楚暮眉角跳了一下。

秦平:“夫人好像没有说不,只教小公子不可以对你不尊敬。”

楚暮笑容渐渐收起。

秦平:“小公子说欠你的他来还,当牛做马伺候你,他和夫人才是亲人,主子你是外人。”

楚暮转着轮椅转身,冷笑:“呵,幼稚,欠管教。”

秦平赶紧推上轮椅,这是不偷偷听墙角了?

楚暮眉宇转出淡淡思索:“谢庭星在书院……着人看着点,别让他受委屈。”

秦平应声:“是。”

楚暮:“还有那蓝盈草,扔出去吧。”

秦平就急了:“主子三思!这蓝盈草对您病情大有助益,又太稀少,咱们那般辛苦才得了两根,一旦被争抢走,未必拿的回来!”

楚暮颌首:“我知。”

“那您还——”

“我心里有数。”

楚暮一个冰锋眼神过来,秦平便不再敢开口。

“家里的事,也该提醒他了……”楚暮低声念着,突然笑道,“我好像该病一场了。”

秦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主子您还清醒吗!您现在就是病着啊,还想怎么病!

是有人要倒霉了吗!

……

谢庭月把弟弟送走,回到房间,楚暮正在等他。

桌上摆了红泥小炉,炉里炭火正旺,上有酒器煮酒,丢了两颗青梅。

“夫人说过,要陪我小饮。”

他坐在桌前,玉白长衫,眉目隽雅,笑颜醉人,君子如画。

谢庭月笑了下,坐到桌前,亲自烹酒执盏:“今日星儿过来……抱歉了。”

楚暮微笑:“弟弟还小,我在他这年纪,也做过很多任性的事。”

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深意。

楚暮怕不是——知道他那蠢弟弟都干了什么,只是看破不说破?

谢庭月震惊抬头,对方回以微笑,温文尔雅,深不可测。

谢庭月心里就有底了。

这么聪明的人,因身体病痛有抱负也施展不了,委实可惜。

心中正感叹,谢庭月又突然想起,对方能看透弟弟,想必也能看穿他——

没有任何前缘,之前还闹,突然应了婚事嫁过来,为了什么,动机单不单纯,楚暮肯定心里透亮。

知道却不介意,甚至配合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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