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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倾城不遇你/豪门隐婚(340)

荣浅艰难地将厉景呈搀扶到沙发上,他离她很近,荣浅拿出钱夹时,厉景呈看到她的手其实在抖。

她抽出张银行卡,回身递给服务员,“这桌饭钱,和赔偿的钱。”

服务员没有拿,“没事,您先带厉少回家吧,威厉每个月都会结次帐,到时候一起就行。”

荣浅听闻,将卡重新放回包内。

她伸手去搀扶厉景呈,服务员欲要上前帮忙,“我帮您送到车上吧?”

“不用不用,”荣浅生怕厉景呈控制不住,伤了别人,她架起男人的手臂,厉景呈倒没再闹,乖乖起身,荣浅看眼地上的狼藉,“这是个小小的意外,既然威厉跟你们有长期的合作,我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以免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您放心,我们懂。”

荣浅另一手扶着厉景呈的腰,步履蹒跚向前。

男人的手掌不由搂紧她的肩膀。

他整个人的重力交付在她身上,荣浅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可她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只想让他安静下来,如果真要闹,真要疯,也要回家,关起门来。

她不想别人看到她丈夫的这一面。

厉景呈不由感动,荣浅拽紧他的外套,两人相扶相持走出了黄海国际。

停车场内,宋稚宁关紧了车门,她害怕得甚至将暖气打开,双手抱紧胳膊,整个人陷入椅背中。

她以为,再次面对的时候,她可以镇定冷静,不会方寸大乱,可那种恐惧是从心底里漫出来的,再说她的手伤确确实实存在着,宋稚宁不是不爱厉景呈,只是他发病的时候,她又确实那么害怕。

宋稚宁哆嗦着,抬起头,看到门口两个身影趔趄着出来。

厉景呈似乎平静了许多,要不然一个瘦弱的荣浅哪里能扶得住他?

她小心翼翼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然后让厉景呈坐进去,又细心地替他系好安全带。

荣浅发动引擎,车子缓慢地开出黄海国际,宋稚宁头倚着车窗,目光紧紧追随过去,眼泪忍不住淌出来,滚烫地划过她的脸,她有种直觉,她和厉景呈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厉景呈事后回想起,哪还会记得她的半分好?

宋稚宁双手掩面,这次再相遇,她就不该存着那些不甘心,也不该让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在厉景呈的眼中幻化开。

荣浅专注地开着车,目光盯向远方,时不时又看眼身侧,厉景呈双眼微闭,这会,安静地像个孩子。

她蓦然又是阵心疼,觉得很难受。

回到家,荣浅搀扶他下去,佣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

到了楼上,荣浅让厉景呈躺着,男人拉住她的手,“不要去医院,也不要喊医生。”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回身吩咐,“照顾好小姐,就说厉少病了,会传染给她,让她自己在房间玩。”

“是。”

其中一人不放心,“病成这样,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荣浅看眼厉景呈,她犹豫下,然后摇头,“不用,家里有药箱,发烧来得快,出过身汗就好,我来照顾。”

“那好。”

佣人们出去后,将门带上。

荣浅手掌探向厉景呈的额头,“景呈?”

男人缓缓睁开道眼帘,“吓坏了是不是?”

“没有。”

厉景呈握紧荣浅的手,“不要让别人知道。”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我会替你挡着的。”

厉景呈想笑,他实在不习惯靠个女人,她挡,就这小身板,能挡掉什么?

眼前的视线模糊,他看到荣浅起身,她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先找来退烧药给他吃下,又弄了湿毛巾放在他前额。厉景呈烧的迷迷糊糊,他极少生病,可只要一不舒服,就真是病来如山倒。

他想睡一觉,可全身酸痛的厉害,手掌心忽然凉凉的,睁眼看到荣浅正拿着棉球蘸了酒精给他擦拭。

“荣浅。”

她抬头看向他。

厉景呈神情恍惚,“你为什么不走?”

“走,我走去哪?”

“我是不是发病了?”

荣浅将酒精瓶子放向床头柜,她倾身上前,让厉景呈能看清楚自己的脸,荣浅单手支在他身侧,另一手抬起,抚了抚他的眉头,“发什么病啊,不过就是发烧了,糊里糊涂发了通脾气,就你这身子骨,就你这优良基因,还能有什么病啊?”

厉景呈不由启开薄唇,这会的荣浅在他眼里,可爱得连小米糍都及不上她的万分之一。

他手指捏了捏荣浅的脸颊,“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那你就放宽心吧。”荣浅将他的双手塞到被子里头,“别闹,出身汗就行,忍着点。”

她起身拿着毛巾往洗手间而去。

门关上后,荣浅打开水龙头,将毛巾一遍遍搓洗,鼻子不由酸涩,她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眼圈发红,要不是极力忍着,她当着厉景呈的面,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见过很多人生病的样子,可就算是绝症患者,也没有厉景呈这样痛苦的。

当时的他,完完全全失控了,他好像也认不出她,荣浅用毛巾擦拭着眼角,幸好,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厉景呈眼睛看向浴室,她忘记拉上帘子,荣浅在里面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没有告诉荣浅,其实他是装得。

曾有过的痛苦记忆犹新,才会令他有这样深刻的表情和动作,他瞒过了荣浅和宋稚宁,差点连自己都被骗了。

厉景呈犹豫过,要将自己最丑陋的伤疤揭开后放到人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他不想再让宋稚宁以他对她的亏欠去伤害荣浅,他也想看看清楚,当年宋稚宁被他推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荣浅回到房间,就坐在床沿,厉景呈闷着被子,热的浑身起火般难受,脸上身上都是汗,“热。”

荣浅按住被角,“忍忍。”

她脑袋靠向厉景呈的颈间,“其实,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不找医生真的行吗?你的病究竟是什么?”

厉景呈快被烧糊涂了,从来没这样难受过,荣浅拿温度计给他一量,居然直逼四十度。

一个房间,两个人。

厉景呈睁开眼帘,总是看到有个人影在眼前晃,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他很心疼,想让她别担心,告诉她自己没有犯病,是装得。

但荣浅一会给他擦身子,一会给他翻身,这样的忙碌看在厉景呈眼中,既感动又心疼。

最难受的时候,厉景呈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裂开般,鼻息惊人的滚烫,他想到小时候,第一次病发。

那年,他还很小。

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只不过沈静曼总提醒他离巩卿远远的,说她将他们关进冷库,差点冻死他们。

他发病的时候,家里佣人也看到了。

沈静曼着急让厉青云回来。

那时候的厉景呈,还是个小男孩,可沈静曼一个人根本抱不住他。厉景呈直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些人的目光,有人说,他中邪了,有人说他有病。

厉青云匆忙赶到家,厉景呈咬了沈静曼一口,在房间里横冲直撞。

他砸烂了花瓶,推倒了书架,力气大得惊人,其实,是难受得只能这样发泄,沈静曼捂着嘴哭,“青云,怎么回事啊?要不要喊医生啊?”

厉青云白着一张脸,要去抱厉景呈,沈静曼在旁帮忙,厉青云好不容易抱住他,“景呈,你到底怎么了?”

他面色狰狞,发狂似的,厉青云脸一沉,“难道是癫痫?”

“不可能的,我儿子身体好着呢,不会出那种病。”

厉景呈四肢胡乱挥舞,嘴里发出大叫声,他难受,可他还是个孩子,根本表达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厉青云捂住他的嘴,“别叫了。”

这种事要传出去,丢尽厉家的脸。

厉景呈脸色涨的通红,沈静曼杵在边上一个劲哭,“青云,你快放手啊,这样的话景呈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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