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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倾城不遇你/豪门隐婚(160)

荣浅嘴唇蠕动下,她还有撒谎的必要吗?

精明如厉景呈,第一次就在怀疑,更别说这一而再了。

她索性抬起视线,目光落进他潭底,“我打算带小米糍去外公那。”

“外公呢?”

“他的身体不适合坐火车。”

厉景呈嘴角勾起抹似有似无的笑,“那你怎么没和他一道坐飞机?”

到了这份上,荣浅干脆明说,“你需要出动这么大的阵势吗?我想去哪,这是我的自由。”

“对,是你的自由,”厉景呈放下长腿,大衣的边角搭在椅子上,向两处张开,几乎要垂落至地面,“但你带着我的女儿,这就关我的事了。”

“小米糍是我的。”荣浅紧张不已。

“你说错了,小米糍是我们的。”厉景呈语气坚定冰冷。

荣浅几乎能预料到接下来的事,她抱紧小米糍,“厉景呈,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孩子。”

“噢,离婚?”男人似乎只是听了个笑话,眼角燃起些许阴鸷,只是并未透出过分的明显,“你倒是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我不想跟你过了。”

荣浅抱起小米糍准备离开,厉景呈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忽然伸手去抱她怀里的孩子,荣浅惊叫声,“松手,她是我的女儿!”

毕竟男女力量有别,厉景呈手臂一勾,便使得荣浅落了个空,她惊慌失措,扑过去要抢回来。

厉景呈推着她的肩膀,一个使劲,荣浅往后退着栽回座椅内。

男人阴沉着脸,那种神情是荣浅所陌生的,他食指虚空朝她点了点,“要想带走女儿?门都没有。”

厉景呈拥紧小米糍,转身往外走。

荣浅大步追过去抓着他的手臂,“小米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凭什么抢走她?还给我!”

“现在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她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抱她回家?”

厉景呈手臂一甩,荣浅趔趄着差点栽倒。

怀里的小米糍似乎预感到什么,紧闭的眸子陡然睁开,哇哇大哭。

厉景呈在心外筑起的坚硬被这阵哭声击得溃不成军,他眼神放柔,弯腰亲了亲小米糍后快步离开。

“厉景呈!”荣浅追过去,跟着她的两个女人也被一并带走。

闻讯而来的保安指着厉景呈,“你们做什么的?”

男人腾出一只手,看也没看对方眼,拥过来的保安被他肩膀处狠狠推了下,“滚,别瞎了眼得多管闲事!”

荣浅追也追不上,只得小跑着,厉景呈的车就停在马路边,司机替他打开车门,男人弯腰进去,门并未立即关上,荣浅到了跟前后刹住脚步,她知道这一步跨出去后意味着什么,火车站内的人声鼎沸这会却是她欣欣向往的,她静心隐忍这么久,只差最后一步,她就能离开这了。

“开车!”厉景呈忽然吩咐句。

荣浅回过神,想也没想地跟着坐进车内。

一路上,荣浅没敢抢夺,毕竟要顾着小米糍。

车子回到帝景后,厉景呈抱住小米糍率先下车,荣浅追了过去,她双手拉住厉景呈的手臂,“把孩子给我!”

男人重重一甩手,这会荣浅没站稳,摔在了鹅卵石的小道上。

她疼得闷哼出声,厉景呈顿住脚步,回头后走近荣浅身前,他再也没有像以往那般朝她伸手,紧张而亲昵地喊她浅宝,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想要带女儿离开?荣浅,你等下辈子吧。”

她目露晶莹,“厉景呈,我们这样下去还有必要吗?”

男人伸出右手扯住她手臂将她强行拽起,一边拖着她往屋内走,怀里的小米糍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她还不懂什么是离开,只是嘴里嘤嘤发出声响。

来到客厅,厉景呈松开手,荣浅上前想抱女儿,男人的手臂推挡住她肩膀,“别碰我女儿!”

佣人们和月嫂听到动静走过来,荣浅不敢太大声,嘶哑着嗓音喊道,“把小米糍还给我!”

厉景呈将女儿交给其中一名月嫂,他大掌扣住荣浅手腕,将她往楼上拖。

进了主卧,他隐忍不住怒意,将荣浅狠狠摔进去。

她踉跄着差点跌掉,摔门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荣浅却一点不害怕,她站稳在房间内,等待着厉景呈的质问。

男人胸膛不住起伏,眼睛似要在她身上扎出一个个洞来。

荣浅冷笑下,到了这一步,那层窗户纸还有必要搁在中间吗?

潜藏在下面的真相,犹如久治不愈的伤口般,越是见不得阳光,就越被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久而久之,它会腐烂,会令人痛苦不堪。

而那件不愿意提及的事,被荣浅积压了四年,可想而知,它早已腐蚀了她的宽容,给不了他赎罪的机会。

“厉景呈,”他的名字,从荣浅齿间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你还想瞒我多久?四年前你对我做过的事,你以为我真的不会知道吗?”

尽管,厉景呈做好十足的准备,也早已猜测到了大概,但这话从荣浅嘴里质问出来,还是令他有种猝不及防的慌乱以及惶恐。

荣浅两手握成拳,眼里的人影有了裂痕后碎裂,她伸手指着厉景呈,“为什么是你,当初为什么是你?!”

他薄唇轻动下,最终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压抑了这么久的愤怒和恨意令荣浅三两步上前,她双手捶向他,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挥动的巴掌铺天盖地落向厉景呈,大部分落在男人胸前,其中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男人脸偏了偏,荣浅两手揪住他的大衣,“我若不说穿,你还要瞒我多久?厉景呈,你四年前为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

男人双手张开抱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再动,“荣浅,我跟你认识到现在以来,我对你不好吗?”

“你所谓的好,就是一步步将我困在你身边吗?你耍了多少阴谋诡计你心里最清楚,别说出发点是想得到我,别说你得到我之后有多宠溺我,这些本来就不是我要的,是你强加给我的!”

厉景呈的双臂并未有松开的迹象,似乎只要松一松,荣浅就真的跑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你和霍少弦打架时我就知道了。”

厉景呈眉宇间颇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那几个月,荣浅居然能装得那么好,以至于连他都骗过了。

“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机会要离开?”

“对,”荣浅不再避讳,“我没法面对你,跟你睡在一起,我每晚都要做噩梦,你碰我,我觉得恶心,你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我觉得那是世上最虚伪的话,厉景呈,你怎么可以毁掉了我之后还说你对我有多好?你对着我的时候,就没想起过四年前那晚的疯狂吗?”

厉景呈知道那是荣浅的坎,她过不去。

“所以,你就能联合别人来对付我?”

荣浅闻言,笑了笑,“你看看我们两个,多可笑,居然都在唱着自己的独角戏,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好玩么?”

“荣浅,”厉景呈抬起手摸向她的脸,“四年前的事,是我的错,你给我机会弥补。”

“弥补?你怎么弥补?”荣浅拍掉他的手,“你又要说,用你对我所有的好来弥补是吗?我不需要,我只要你让我带小米糍离开,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你休想!”

他的态度再次强硬起来,荣浅猛地将厉景呈推开,“这次,你为什么又能找到火车站来?又是谁向你通风报信的?”

“你对我做过的事,我都既往不咎,我对你做过的事,我不求你立马放下,好么?”他将姿态摆的那么低,就算能得到她一个犹豫也好,“荣浅,伤害已经造成了,是我的错,我来补偿你。”

“你说得真简单,也真理所当然,”这席话,早就在荣浅的意料之中,“我不会留在一个强暴犯的身边,不会。”

厉景呈眼里唯一的光黯下去,“即便,这人是你女儿的父亲,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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