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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299)+番外

那侍卫慌忙磕头:“若是真的断了腿,小的可就是废人一个。万一有什么恶果,也是我自愿的,和宇文少爷无关。小的对宇文少爷只有感激涕零的份!”

宇文瀚疲倦地挥了挥手,那侍卫连忙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他独自坐在了房中,怔怔望着床上的人出神。

病床上,宇文离面如金纸,依旧在昏迷。

浑身那金边红衣的新郎血衣已经被换下,只余一身月白色里衣,衬着枕上漆黑发丝,平日的倜傥潇洒全然消失无踪。

夜深人静,呜呜夜风犹如鬼泣,从大开的窗外灌入,吹动宇文瀚鬓边的几缕白发微微飘动。

宇文瀚目光暗淡,半晌站起身,将窗户关上,呜咽的夜风终于声音微弱了些。

他独自在窗边站了好一会,才缓缓转过身。

背后,昏迷多日的的宇文离终于醒转,正虚弱地抬起眼眸,看向他。

“祖父……”他低低喊了一声。

宇文瀚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簇阴影。

他看着这天资卓越、一向懂事上进的唯一孙子,缓缓举起手来:“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作答。”

宇文离盯着他灵力隐约肆虐的手掌,脸色忽然变得灰白。

宇文瀚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忽然猛喝一声:“你到底有没有杀澹台家的人?!魔宗那些妖人如此指证你,是不是陷害?”

宇文离一双凤目中,隐约露出了恐惧。

他紧紧抿住了失血的薄唇,一言不发。

宇文瀚颤抖着手,失望无比:“……澹台小姐问你时,你也是这样,怎么,不敢正面回话吗?”

宇文离沉默了好半晌,终于挣扎着坐起身,慢慢下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敢看祖父那威严的眼神,他低着头,声音虚弱:“……是,是我杀了他。”

宇文瀚身子颤了一颤,似乎就要摔倒。

他用尽全力,才稳住了身形,手掌按在了宇文离头顶,厉声道:“你疯了吗?”

宇文离脸色更加惨白:“孙儿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事后想起,也后悔莫及,坐立难安。”

第99章 缅怀

宇文瀚怒道:“我宇文家和澹台家再有嫌隙,何尝行过这种卑劣凶残之事?那可是一条人命!”

宇文离身子微微发抖,目光迷离:“当时我忽然看到澹台超在眼前重伤昏迷,心里想起他素日辱我的种种,不知怎么,就、就……”

宇文瀚眼中血红:“他辱你诽你,你当面反击回去,或者堂堂正正一战才对,干什么暗中杀人?”

宇文离额上冷汗淋淋,不知道是伤口疼痛,还是心中怕极:“一定是迷雾阵的毒气乱了我心神,又或许是……是新收的兵魂带的戾气。我从没处心积虑杀他,祖父您信我!”

宇文瀚越发失望:“处心积虑,还是忽然失智,又有什么区别?”

宇文离绝望地低语:“……孙儿不肖,已经犯下弥天大错,叫祖父失望了。”

宇文瀚眼中痛恨大起,哑声道:“我宇文家浩然家风,岂容你这样的子孙玷污。既然你认了就好,我杀了你,给枉死的人一个交代就是!”

宇文离身子猛地一颤,强撑着在地上缓缓叩首,声音惨然:“还请祖父给一个痛快,孙儿绝无怨言。”

宇文瀚手掌青气大盛,猛然提起,可是看着宇文离那俊秀脸庞,苍白容颜,手掌挣扎半晌,却终究没能拍下。

宇文离感受着头顶那死亡的阴影,身体不断颤抖,可脊梁却始终挺直。

宇文瀚怔然望着他,颓然松了手:“是我错了……我以为我从小把你带在身边、严厉教导,你便不会像你爹。”

他惨然一笑:“可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和你爹一样心术不正,天性卑劣。”

宇文离忽然抬起头,一双凤目中染上了血丝:“祖父……是孙儿自己不好,您又为何怪我父亲?”

他声音嘶哑,带了些隐约的不甘:“外人传言,您一直只偏爱我大伯,极不喜欢我父亲,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孙儿,对不对?”

宇文瀚怒道:“他自己行不正坐不端,要怎么叫人喜欢?!”

宇文离身子发抖:“我父亲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令得祖父对他如此厌恶?是……人人都说他无情又滥情,和我娘也只是春风一度,可我娘也是自愿的。”

他抬起头,痛苦无比:“祖父您到底是厌恶我父亲,还是厌恶他不该和一个人间的青楼女子生下我!”

宇文瀚缓缓退后几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半晌才哑声道:“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宇文离跪在地上,面色凄然:“为什么不会这样想呢?自从娘亲病逝,我一个人就活在惶恐害怕里。祖父您忽然带着那么多锦衣仙人来寻我,还说我是名门仙家之后,我只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可这梦没做几天,我就觉得,还不如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