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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134)+番外

宁夺皱了皱眉:“……是。”

元清杭凝视着他:“那么想必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了?何不拿出来,摊在明处看看?”

厉轻鸿声音充满怨毒:“要是有的话,他们早就把我千刀万剐了,不就是没有凭据,才会这么背地下手!”

他嘿嘿冷笑:“先是木家那千娇万贵的小公子,接着是这位道貌岸然的正直仙君,一个个来血口喷人,实在不行就暗中逼供。我呸!”

元清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帐篷休息。我和他有几句话要单独说。”

厉轻鸿咬住了雪白牙齿,满脸不甘,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元清杭凝视着宁夺,半晌怅然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怀疑,我也理解你的怀疑。但是我以为,没有证据,你不会是来发难的人。”

宁夺轻声道:“从所有的迹象看,不是意外。”

“那又怎样?”

“既然不是意外,就一定有人促成。”宁夺语气平静。

元清杭失望地凝视着他:“我知道,你想说前面只有两个人。我也知道,都会觉得他嫌疑最大。”

宁夺道:“商朗绝不会是有嫌疑的那一个。”

“无论是商朗,还是他,只要没有确凿证据,谁都不能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定罪。”

宁夺缓缓道:“他今天能轻易下手,明天就能再故技重施。到时候,再有别人死了,你又待如何?”

元清杭摇摇头:“宁仙君,有一个词,我愿与君分享。”

“什么?”

“疑罪从无。”元清杭轻轻吐出几个字。

宁夺安静地站立在对面,目光微凝。

元清杭一头乌黑发丝散着,在冷冽山风中飘动飞扬:“意思就是说,在指认重大的罪过时,若有人只是有嫌疑,但事实不够清楚、证据不足够充分,那就不能私设刑堂,屈打成招。”

宁夺沉默了片刻:“所有的嫌疑都指向这人,也不可以提来审问?”

元清杭笑了笑:“若是在民间,县官老爷的确可以强行审问、甚至动用酷刑。可是,这并不公平。”

“为何?面对狡诈凶残之人,若不用重典酷刑,不是对良善之人更不公平?”

元清杭想了想,才和声道:“在我看来,有一条准则,是应该被遵守的。那就是,有嫌疑的人,并不应该承担证明自己的责任。”

他指了指厉轻鸿的去向:“就像今天的事,人人都觉得像是他做的,那么要定他的罪,就该指控的人负责找证据。而不是叫他自己证明‘我没有做过’。”

宁夺目光清冽,安静地看着他。

“你会这样一直维护他吗?”

元清杭摇摇头:“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我也同样维护。因为我维护的,本来就是‘道理’本身。”

许久之后,宁夺轻轻点头:“你说得对。今日之事,是我错了。”

元清杭看着他,心里复杂难言,半晌也只有道:“走吧,回去歇息。”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周遭草木稀疏,虫鸣罕有。

远古大阵中,一切都生机微弱,只有冷霜凝在赭红色的山岩上,反射着天边月色,微芒闪动。

“上次的事……有什么进展吗?”元清杭忍不住,开口问道。

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慌忙摆摆手:“若是牵扯你们苍穹派的秘辛,那也不用告诉我。”

宁夺道:“没有进展。郑师叔的棺材中既然有遗骨,那么那具惊尸的来历就依然不清不楚。”

想了想,他又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好像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元清杭笑道:“棺材里的火药阵也是意外,墓园的看管者之死也是意外?”

宁夺闭上了嘴。

元清杭也不再追问,心不在焉地踢飞了路边的几块小石头,有点走神。

忽然地,他问:“假如有一天,无数人都说我居心叵测、十恶不赦……你会相信吗?”

宁夺郑重道:“我会对那些人说,有一个词叫作‘疑罪从无’。我也会和他们说,指责的人要拿出证据来,不能逼着人自证。”

元清杭欣然颔首:“宁仙君果然从善如流。”

想了想,他又道:“那假如真的有无数证据都指向我呢?”

宁夺一怔:“为什么这样说?”

元清杭笑道:“总觉得会有那么一天似的。”

两人行到了众人休息的帐篷群附近,宁夺停住了脚步,定定看向他。

“就算所有的假证据都指向你,也一定能找出破绽来。”

元清杭扬扬眉:“你就直接笃定是假证据了?宁仙君,你这样先入为主,很不理智啊。”

宁夺淡淡道:“那假如有一天,无数人说我堕落败坏、心怀大恶,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