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七零炮灰白富美(70)

作者: 法大彩 阅读记录

白玲向帐篷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着帐篷能够听见帐篷外呼啸的风声。

她若有所思道:“快要到冬天了啊。”

不知道父亲和舅舅有没有收到她寄回去的信。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桌子上擦了一遍就算是一张作业台。

燕桑榆坐在桌边像模像样的拿出书本,写了没几分钟就放开手里的课本,开始対着本子一动不动,双眼发直,走起了神。

肚子吃饱了就容易困,燕桑榆感觉身上有种舒适的倦怠感,撑着下巴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粉条美妙的口感。

白玲在他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摊在他面前的课本,语文书和数学书的封皮上是时代特征相当明显的红色图画,最上方印着一排口号。

燕桑榆的课本几乎没有使用痕迹,干净的都没有多少折痕,好像是才领回来的一样。

“怎么不写了?”

燕桑榆有种破罐破摔的潇洒劲,“不会写。”

课本上的题并不难,只是很基础的几道算术题。

白玲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燕苍梧的方向,“是不是数学题不会?”

燕桑榆扔开手里的笔,大大咧咧道:“算了不写了。”

燕苍梧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皱着眉的说道:“那怎么行。做学生的怎么能不写作业?”

燕桑榆一脸无所谓,“作业不交老师也不会管的。不写就不写了呗。又不是我一个人不写,王兴国他也从来不写作业。”

他逃课的时间太长,已经跟不上同年级其他孩子的进度了。

读书这种事情就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刚上一年级的时候燕桑榆的成绩很好,他学什么都很快,课文第一个背出来,认字也认得快。

可别的小朋友学的慢老师也夸聪明,他学的再快,手举得再高,老师也不搭理他。

他已经忘记了是谁第一个开始喊他小杂种,但很快所有孩子都学会了。

在骂人的词汇上,小孩子总是学得格外快。

他被人骂多了,就觉得这学校没什么意思,学习也没什么用处。

反正最多上到五年级,等升初中要连队上推荐名额,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成分就算考上,也根本没可能。

就算能上初中,初中要去团部上,他哥穷得四面漏风了都要,哪能上得起?

再说上出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回家种地,要不然就是上山下乡换个地方种地。

还不如别瞎废那个功夫,直接去劳改队种地算了。

白玲起身示意燕苍梧自己给他让出位置,“来,燕大哥,你来教教桑榆。题教会了就好了。”

燕苍梧果然没多想,立刻走过来坐到了白玲让出的位置上拿着笔和本子,辅导起了燕桑榆的作业。

一个字都没再提‘我不识字’的茬。

平心而论,燕苍梧是个很好的老师,讲题娓娓道来,声音不徐不疾,没有丝毫不耐烦,思路清晰。

加上人长得帅又年轻,如果放在她的世界,肯定是最受学生喜欢的那种老师。

要是大学讲师,恐怕会让学生在抢课时发出‘我TM的抢爆’感叹的明星讲师。

可惜被悉心教导的対象并不买账,燕桑榆从表情到身体姿态就透出一个不以为然,手上还吊儿郎当的转着笔。

大有你讲你的,我听进去一个字算我输的架势。

燕苍梧教了几遍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沉了脸色,“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燕桑榆懒洋洋的转着笔回答,“听到了。”

燕苍梧一把抢走了他手里转着的笔,将笔和作业本塞进了他的手里,“听懂了就好好写。”

燕桑榆看了一眼作业本,理直气壮,“不会。”

“这么简单的题都讲了几遍了还不会?”燕苍梧的声音微沉,“哪里不会?哪一步开始跟不上的?跟我说,我再给你讲。”

燕桑榆抬了抬下巴,“全都不会。你从头讲吧。”

白玲心说这小子找揍真的是有一套。

她小时候最怕就是亲妈辅导作业。

在很遥远的记忆里,她还很小,她妈妈脸上还没有皱纹的时候,她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姑娘。

记忆中妈妈很少动气,也很少対孩子动手,而且经常腾出时间陪她玩。

但那种温柔在她开始学习数学需要辅导作业的时候终结了。

最严重一次她上学一天下来已经很累,坐在书桌前无法控制的犯困,困乏使得脑子不太清楚。

她妈脾气那么好的人,在耐心讲了十五分钟仍旧连一道最简单的乘法题都无法教会她的时候被她逼哭了。

情绪失控崩溃到一边哭一边直接把她作业本撕了,发了她有记忆以来最大的一场火,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