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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562)

“是!”梅正奇很小声的应了,转身快步出了院子。

不多时,就让侍卫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丫头过来。

那丫头看着不大,至多不过二十岁,过来看到这里严阵以待这么多人,就先压抑着哽咽起来。

“哭什么?你还有脸哭?”梅正奇踹了他一脚,又扯着她的头发叱骂:“你不是跑来找皇上告密,说你知道前镇北将军有通敌之举吗?现在当着皇上和各位贵人的面,把你当初的供词再说一遍!”

“是……”这宫女来这里之前显然是被他威胁警告过一番的,这时候虽然心里惧怕,却也还是抹干净眼泪,伏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了。

她是西陵钰以前那个随从来宝的相好,这时候自然打着来宝的名号将来宝听到的秘密抖了出来,只不过当时陈康梁找西陵钰告密的时候,只说是沈竞偷偷收了北魏的太子为关门弟子,并且还堂而皇之的将人带着往来京城和军营,如今得到梅正奇的指引,她便又加了一条:“那位陈公子说,镇北将军统帅北疆军队时与北魏朝中素有往来的。”

沈青桐并没有激动的打断她,是一直听她说完才冷静的问道:“你说我父亲和北魏朝中素有来往?那至少也拿出一两封他与那边往来的书信吧!”

“这些话都是那位陈公子说的,奴婢……奴婢怎么会有什么书信!”那宫女匍匐在地,很小声的道,顿了顿,又补充:“奴婢只是终于陛下,无意中知晓了这些,不敢不向陛下禀明罢了!”

皇帝冷着脸,暂时没做论断。

旁边的裴影夜就笑了:“朕早年与镇北将军的确有过数面之缘,而他也的确是教导过我一些东西不假,但要说到跟随他出入贵国军营和往来京都,那就纯属无稽之谈了!”

“是么?”皇帝的目光隐晦不明的又移向了沈青桐。

沈青桐道:“陛下若还是怀疑,那既然他们说我父亲当年带着魏皇陛下出入军营从不忌讳,那么当时见过他的人必定不在少数,陛下尽管去北疆传召他们回来辨认,看我父亲常年带着出入军营的所谓弟子到底是不是魏皇陛下!”

这一句话,又把皇帝顶得胸口生疼。

当年沈竞的确是对自己这个大弟子十分的器重宠爱,带着他出入军营,以方便身临其境的教授他用兵之道,但即便裴影夜出入都跟着他,但是真正能经常见到他的也是沈竞的亲兵和心腹精锐而已。

而那批人,无一例外当初都被皇帝亲自带人在北疆屠戮干净了。

他找不到有分量的证人前来辨认裴影夜的身份,所以在这个罪名上,算是把路子封死了。

皇帝死死的咬着牙,腮边肌肉又开始隐隐的抽出抖动。

这时候,耿直的成王爷才终于看不下去,拱手道:“既然这奴婢的指证都是出自那个叫做陈康梁的后生之口……去北疆军中叫人回来辨认太过兴师动众,皇兄不如叫人回京将此人绑过来当面对质?”

此言一出,宸妃便是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西陵丰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将她拦下了。

场面僵持静止,皇帝依然没有做出决断。

梅正奇头上冷汗直冒,最后见着实在没人说话,就只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那个陈康梁……怕……怕是也传不来了!”

第366章 不是结局

“嗯?”皇帝冷冷的看过去一眼。

“怎么回事?”成王爷脱口道。

梅正奇伏在地上,这一整天频频的出面替皇帝开口说话,他已经觉得神经错乱,体力不支了,这时候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道:“皇上恕罪,那日这名奴婢面上首告之后,虽然陛下深信镇北将军的为人,为了将军的名声,并没有叫人前去求证查问此事的证据,但是奴才……奴才想着既然事情有疑点,就还是要查问清楚的好,于是就自作主张,私底下叫人去了一趟陈府,本想秘密的把陈家公子请来问一问的,没曾想……没曾想……”

他说着,冷汗又糊了满脸,赶紧拿袖子去胡乱抹了一把,这才又伏在了地上道:“奴才派出去的人后来回禀回报消息,说是陈家的人就只剩奴仆,那位陈公子和他家中老母全都……全都不知所踪了!”

事发之后,皇帝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叫人去拿陈康梁前来问话的。

本来陈康梁是在外省的军中有个职位的,但是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称病,说要回京休养,暂且挂职离营了,他军中那边的人都以为他人是在京城养病的,而他本身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谁也不会过分去追究他的行踪,直到这件事事发,皇帝派人去陈家拿人扑了空,再一细查之下才发现这个人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而他家里那个老母亲陈夫人,和他一前一后,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有一天就仙踪难觅了。

陈家的家底本来就在之前陈康梁的父亲涉案倒台之后差不多被掏干净了,大部分的奴仆也被遣散,所以现在府里留下来的仆人不多,但个个都是陈家老夫人用惯了的人,时间久了,为人都很刁钻,家里主子没了,几个人怕报官之后自己要说不清楚,索性就守着一座空宅院,花费着主人家留下来的钱财好吃懒做。

皇帝派去的人扑了空,将他们逐一拷问,也没能找出蛛丝马迹,而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拿不到沈竞谋逆的确切罪证,这才只能设计了猎场上的惊马事件来对沈青桐试探兼出手了。

陈康梁的事,他难以启齿,这时候自然也是缄口不言。

倒是苦了梅正奇,又要站出来替他顶包。

“什么叫不知所踪?”成王爷怒道:“两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是外出省亲去了还是搬家了?总该有个去处吧?”

梅正奇又擦了把冷汗,还是只能摇头:“没有!问遍了他们府里的人还有左邻右舍,都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要不就说成王爷耿直呢,他综合梅正奇的话略一思忖,便就皱眉道:“皇兄,这么一看,这个奴婢的供词可能也是大有隐情的,陈家那个后生,会不会是信口开河之后就畏罪潜逃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就只有这一种说法能解释得通了。

皇帝抿唇不语。

沈青桐于是冷笑:“此人一天不肯现世,我父亲身上的污名就一天不能洗清,他这失踪的,也当真是巧了,却不知道真是如成王叔所言只是畏罪潜逃了,还是——被那些蓄意利用他来传谣言的什么人给灭口了!”

事已至此,除了对皇帝穷追猛打,摆在她面前的路已然是没有“息事宁人”一说了。

本来她可以顺水推舟的只跟皇帝要一纸通缉陈康梁的圣旨口谕,就可以顺利将所有疑点和脏水都泼给陈康梁了,可是时至今日,她索要的结果已经不只是安稳求存了。

以前她是顾念着父亲的名声,一再的隐忍退让,可既然皇帝这些人欺人太甚的不肯给她路走——

她却也不是没有那个胆量和手腕劈开一条路,从他们身上踩过去的。

她的父亲,她的孩子,还有她自己……

他以为他有皇权天威在手,就理所应当的将别人的性命都视为草芥了?这些前情旧债,真不是一两句话都能揭过了断的。

“事到如今,你又想怎样?”最后,皇帝说道,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言语间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怒给掩藏住了。

“我也知不道我想怎样,但只要这桩隐情还没到水落石出的一天,这件事就不算了结,臣媳坚信,我父亲他在天有灵,会与我一同等着看那些宵小之徒的下场和结局的!”她根本就不屑于去找陈康梁出来澄清什么,那所谓对质,于真正的真相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皇帝此时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可是——

众人之前,他仍需极力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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