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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458)

西陵越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面老二做了太出格的事,许是真的把父皇给伤着了吧,他会疑心,拖着不敢再把这个储君之位就这么交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陆贤妃略意思忖,顿时豁然开朗——

的确,皇帝本身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如果说他是为了西陵钰的事情失望和怀疑,倒是可以解释通的。

陆贤妃的心思稍定。

然后紧跟着下一刻,却听西陵越话锋一转,忽又冷冷的道:“父皇终究是我父皇,他的心思我都能理解,但是母妃,父皇他按兵不动,却并不代表别人在背地里也都这么安静和安分的。”

陆贤妃本来有点走神,闻言,便是神情一凛。

她猛地抬头看向了西陵越,马上就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凉气道:“你是说昭阳宫——”

如果西陵卫想要上位,那么这段时间,怎么着的常贵妃也该活动开了。

常贵妃有儿子,陆贤妃其实一直都要注意她,但是依照她的观察,常贵妃母子一直很安分的,就连那次东宫出事,沈青桐进宫搅和了一通,那女人都没有借题发挥的再去皇帝跟前挑拨。

怎么看,这常贵妃都是安分的啊。

西陵越却不跟她说得太多,只道:“总之那母子两个,母妃你别当他们不存在!”

这算是提醒,也算警告。

陆贤妃定了定神,心里的某根弦,无声的绷紧。

又闲聊了两句,黄嬷嬷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很明确——皇帝最近没有宣过太医,也没听说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

陆贤妃却坚信西陵越不会毫无根据的起疑。

西陵越拍拍袍子站起来,却是不再纠结此事,道:“那可能是我多心了吧,父皇没事就好。礼部那边还有事,儿臣就先告辞了!”

“好!”陆贤妃点头,并没有起身。

西陵越举步往外走,眼见着就要跨过门槛出去了,身后陆贤妃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的又再出声叫住了他:“越儿!”

西陵越止步,回头:“母妃还有别的吩咐吗?”

陆贤妃心里还有点犹豫,但是目前储君之位一直空着,她心里没个着落,心里又再一挣扎,还是咬牙道:“这两天,本宫再吩咐叫个太医过去你府上,给沈氏把一把脉吧!”

孩子这事儿,其实也一直都是西陵越的一块心病。

只不过陆贤妃是害怕沈青桐不能生,而他——

只是有点……迫不及待了而已。

此言一出,西陵越倒是微微变了脸色。

陆贤妃见状,就如受了鼓舞。

她款步上前,看着面前脸色明显难看的儿子,怕西陵越找她算后账,还是不敢明着说孩子的事儿,只是语重心长的道:“嘉儿今年已经十七了,听你舅母说,给她选了几家她都看不上,再问也肯开口说什么。唉!”

为了培养西陵越和陆嘉儿的关系和感情,陆贤妃是很费了些心思的,陆嘉儿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把人接过来小住。

而陆家——

虽然老爷子没把陆贤妃当回事,但是西陵越却是全家人的救命稻草,无论是夫妻还是兄妹,把关系打得稳固了,总归是有好处的,所以也是很殷勤的配合。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算有效。

西陵越这个人冷情,虽不说像是别家兄长那边宠溺妹子,好歹对陆嘉儿总算还关照,最起码,是能不甩脸子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的。

陆贤妃这话说得含蓄。

西陵越虽然没装不懂,却也没表态,只仍是若无其事的道:“母妃要是再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陆贤妃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

西陵越举步继续往前走,待到跨过了门槛,却又突然止步回头,勾唇一笑道:“对了母妃,我刚得到的消息,除了齐太子,北魏的新帝也会亲临我朝为父皇贺寿。早前父皇不是就有联姻北魏的打算吗?现在临川没了,公主里头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母妃不妨从咱们宗族里头挑一挑,虽说——”

提起裴影夜,他就有那么一点儿的不高兴,语气也莫名的冰冷:“虽说不一定能成事,但总归是有备无患的!”

“北魏的新帝也要过来?”陆贤妃着实震惊,一时也顾不上沈青桐到底啥时候能给西陵越生儿子了。

“嗯!”西陵越点头,待要转身,陆贤妃想到了什么,就又嘀咕道:“南齐的那位太子,听说也只有侧妃而已,刚因为卫涪陵的事和他们关系不怎么好,那边是不是也要备着了?”

齐崇?

西陵越笃定的道:“那边就算了,准备也白准备!”

齐崇这么多年没有正妃,原因何在,他很清楚的。

虽然卫涪陵从一开始就可能坐上那个位子,但是架不住人家齐太子对她痴心一片啊,就是死心塌地的把正妃之位留着,横竖永远都用不着,也不管卫涪陵是死是活,反正是肯定会留着的。

西陵越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陆贤妃就让人拿了皇家的族谱过来一阵琢磨,而当天夜里,皇帝突然半夜惊醒,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

第292章 风寒

皇帝从i梦中惊醒,忽的弹坐起来。

外殿守夜的宫女匆忙冲进来查看:“陛下醒了?”

帐子里,皇帝一动不动的坐着,浑浊又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分外的清晰。

宫女也不敢贸然掀开帐子去看,两个人,等了半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纪稍微大些的大着胆子道:“陛下要喝水吗?”

皇帝这才隐约听到了声音,含糊着应了:“嗯!”

一个宫女转身快跑出去倒水,片刻之后回来,另一个已经点燃了龙床旁边的那盏琉璃灯,并且把床帐挂起来一边。

偌大的龙床上,皇帝披头散发,低头坐在那里,光线昏暗,看不到表情。

“皇上,水!”宫女递了温水过去。

皇帝浑身无力,直接就没伸手,就着宫女的手喝了半杯温水,这次把心里那种莫名惊悸又烦躁的情绪压下去不少。

可他仍是精神不怎么好,又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才刚四更不到!”宫女回宫看一眼墙角的水漏。

皇帝方才在梦里梦见许多不好的事情,又是兀自挣扎了半天才醒,这时候就只觉得浑身疲乏。

听说时间还早,他有意再睡会儿,手按着床榻刚要往下躺,这才察觉不仅是手心里,就是身上都水洗一样,一身寝衣全被冷汗**了。

四月底,早就撤了火盆了,并且寝殿空旷,那怕关了门窗,也是冷飕飕的。

丝滑的寝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浑身都不自在。

皇帝本来就心情不好,这时候就越发烦躁起来。

他想了想,就掀开被子下床:“不睡了,备水沐浴,让梅正奇去御书房把朕案头上那半打折子拿过来!”

宫女们自然不会劝他什么,一个跪下去伺候他穿鞋,另一个已经转身出去,吩咐了人准备洗澡水,又去找梅正奇。

梅正奇一直都是等皇帝睡了才自己回去睡的,这也才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听说皇帝找,也是睡意全无,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三更半夜,皇帝寝宫的灯火于无声中点点明亮起来。

先是如偶尔的点点星光,再然后蔓延开来,在一片黑压压的宫殿群里,成了金碧辉煌,鹤立鸡群的殿堂。

案头的灯火无声的燃。

梅正奇抱着拂尘,强打精神侍立在侧,却忍不住的偷偷侧目去观察。

自从拿了常贵妃给他的那瓶药,他就总是做贼心虚,唯恐皇帝别是真要出什么事。

可是皇帝的神色如常,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

时间在烛芯上一点一点的燃过,眼见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地转明,梅正奇悄然退出去,查看御膳房备膳的情况,又掐着时间回来。

彼时皇帝还是眉头深锁,正在案后聚精会神的看一封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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