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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278)+番外

而且——

杀的还是她夫君的亲骨肉!

褚浔阳不知道方氏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自褚琪晖死后,无论是她还是褚琪枫的心里都对褚易安背负上了永久的愧疚。

不在乎褚琪晖是个好人或是坏人,只因为——

他们的手上,都沾染了那人的血!

而偏偏,这真相,就只能各自埋藏在心里,连对彼此都不能说。

方氏的暗卫出身的背景关系也是在前世的最后她东宫一门大厦将倾的当口爆出来的,当时褚易安因为前朝余孽案获罪,褚琪枫被囚,方氏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好皇帝派去捉拿她的暗卫也到了,据闻那一夜整个慈修庵内血流成河,但是孤力难支之下——

方氏反而是东宫一门第一个为那宗逆案付出鲜血代价的人。

消息传出之后,朝野震惊,那个女人也曾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争相议论的传奇。

现在回头想想,褚浔阳的心里才更清明了一些——

其实从头到尾,倒也不能说是方氏掩藏的能有多好,如果她之前的观察再仔细一些就不难发现,褚琪枫的武功进展神速,不可能完全是得自他那两位武术教习的真传。

所以,对方氏的能力,褚琪枫远比她更清楚。

只怕是从褚琪晖一案伊始褚琪枫就先于众人之前洞察其中玄机,所以这些天来他的无所作为也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也所以——

他才会为此而对褚易安抱愧。

褚琪枫终究是和她不同的,她可以当方氏是个全无关系的陌生人,可是褚琪枫不行!

这种两难的抉择和无奈,怎么看——

都太沉重!

褚浔阳轻轻的叹了一声,神情之间也带了细微掩饰不了的无奈。

延陵君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更加用力的将她拢在怀里抱住,轻声的问道:“难过吗?”

褚浔阳摇头,“我不难过,只是觉得这样的抉择对哥哥而言,太残忍,这些——原都不该是他去背负的。”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不管是褚易安或是褚琪枫,他们都可以不必这样不遗余力的去争那个位置,可是现在——

一场随时都有可能被扒出来的前朝余孽案将他们都推到了风尖浪口上,不得不去争,不得不去抢,多占据一分的主动权,将来就更多一分的生机。

“芯宝,这是他们生在帝王之家不可避免所要面对的选择,其实你不必为此存有太大的压力——”延陵君道,轻声的安慰。

“不!”褚浔阳抬头,从他的胸膛里退出来,仰头直视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那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就在两个人四目交接的一瞬——

她却是再度往旁侧别开了视线,轻声说道:“你不懂!”

方才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里似乎是蕴藏了太多太复杂的东西,复杂到瞬间就在延陵君的心里罩下一张网,含糊了许多原本都极为清晰明了的逻辑和思绪。

江风凛凛,扑在两个人的身上,卷起她的裙裾飘扬如花,在他面前上演盛世风华。

他的衣袍猎猎,随她一起在这微凉的夜色间浮沉飘渺。

这一刻,他们离的极近,但又确乎——

很远!

这是每一刻与她真情相对时候延陵君的心里都会莫名涌动上来的情绪,这种不确定又难以把握的因素让他直觉的感到不安,可是——

在她的面前又完全的无能为力。

——

南河王府。

褚琪枫奉皇命出京公干,是顾长风被刺案发生的两天后才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的,进门连衣服都没换就直奔了褚易民那里。

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里面郑氏暴怒的嘶吼声,“全都滚出去,你们这些贱人,听不懂我的话吗?全都给我滚出去!”

她吼的歇斯底里,再不复往日里端庄娴雅的气度。

屋子里有乐音浮动,男女放肆的调笑声更是将她近乎脱线的声音反衬的分外刺耳。

“你出去!”褚易民终于忍不住怒声斥道,“本王的事用不着你管,来人——把王妃请出去!”

“王爷——”郑氏又怒然唤了一声,声音里都带了明显的哭腔。

院子里的侍卫本来得令就要进去,但是抬头看到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的褚琪炎就只当是自己没带耳朵,都纷纷的垂首站在原地没动。

屋子里,褚易民正左拥右抱搂着两名美姬寻欢作乐,穿着暴露的舞娘在翩然而东,满室生香,丝毫不去理会疾言厉色站在大厅当中的郑氏。

郑氏管理后宅很有些手段,但是最近这两天褚易民赋闲在家脾气越发的坏了,郑氏再有本事也越不过他去,这两天又一再的想要管制他,终于是把褚易民也给惹的烦了,于是他后院的姬妾们见风使舵,仿佛看到了上位的机会一样蠢蠢欲动,这个时候自然全都依附着褚易民,一起挤兑郑氏,只恨不能把郑氏激怒,好让她彻底被褚易民厌弃。

“王爷,皇上让您闭门思过,您好歹是做出点样子来,这王府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万一要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再要惹了龙颜震怒可就不好收场了!”郑氏耐着性子,仍是苦口婆心的劝。

“本王叫你滚出去!”褚易民心里的郁气未散,一听到“闭门思过”的字眼就更是如同被点着了的炮仗一样,狠狠的就将手里酒杯朝郑氏甩去。

郑氏慌忙后撤一步,但还是被那酒杯砸中额头。

她痛呼一声,捂住额头,马上就有鲜血从指缝间溢出,几乎要迷了眼睛。

夫妻二十多年,郑氏还是头一次遭受这样的待遇,尤其还是当着那些下贱女人的面,面子里子全都挂不住了,一则委屈一则愤怒,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真是晦气!”褚易民怒骂一声,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嚷道:“来人,都聋了吗?把这个疯妇给本王拖出去!”

“王妃,好汉不吃眼前亏,您忍忍,先忍忍!”顾妈妈慌乱的拿了帕子去给郑氏捂伤口,一边语无伦次的劝道。

然则话音未落心里就先是咯噔一下,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

顾妈妈的心里一凉,惊恐的回头看去,却见是褚其炎带着李林脸色铁青的站在大门口。

心里的绝望瞬间变成希望,顾妈妈欣喜地唤了声:“世子回来!王妃,世子回来了!”

郑氏一愣,扭头看见儿子,越发是委屈的厉害,眼泪更制不住的往外流。

屋里子歌舞升平的气氛瞬间冻结,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瞬间敛了声息——

她们敢对郑氏不敬是料准了有褚易民撑腰,郑氏根本奈何不得他们,可是褚其炎不然,他将会是这座王府的下一任主人,还没人敢和他对着干。

“炎儿!”郑氏哀哀的唤了一声。

褚其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拉开她的手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就对顾妈妈吩咐道:“你先扶母妃回去包扎,我和父亲说两句话!”

“是!世子!”顾妈妈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称是。

郑氏含冤带恨的回头又看了褚易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被顾妈妈扶着出去了。

褚易民身边偎依的娇妾连忙就要起身,“王爷和世子有话要说,婢妾就先行退下了!”

她说着,起身要走。

褚易民的心里堵的厉害,虽然儿子就在眼前,也还是一把将她拉回怀里,不悦道:“你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今天本王没心情!”

说着就端起酒杯强行往要往那娇妾嘴里倒酒。

那女子吓的花容失色,心急如焚的看着冷面神一样杵在厅中不动的褚琪炎,被酒水呛的连声咳嗽。

褚琪炎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屋子的女人却都再不敢配合褚易民的任何举动,每个人都是惶恐不已。

褚易民看着这满地战战兢兢的女人,顷刻间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甩手咋了酒壶怒斥道:“滚滚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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