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
“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还要问，明知道不会有答案的。”
斯诺当然知道老人说的是什么，不就是那句“天上的天上，有人在观望”的含义吗？他知道不会有答案的，所以他甚至没想过听老人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那个梦里呼救的女孩，那个坐在轮椅上看不清面目的女孩，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善良，宽容。”老人也笑了出来，为斯诺的答案。
“其实我一点都不聪明，也不是善良，更没有宽容。”斯诺说完就拉着不明所以的诺蒂娅离开了，留下看着他们背影叹息的老人。
第80章 六只天鹅五
离开那片森林的时候那个老人给诺蒂娅送来了一只小布包,据送东西的兔子说这是给诺蒂娅装马水齿草的,斯诺对兔子说了声谢谢就和乔娜告别了。
诺蒂娅不会编织，斯诺自己就更不会了,所以他们得先去人类的世界学习编织，然后再去水边和沼泽地采集马水齿草,而且刚采来的马水齿草是不能用来编织的,斯诺还要先将它们晾干,除去多余的叶子等，这真不是个轻松活。
“斯诺，这是我编织的第一件衣服，我们离开这里吧。”六个月后,终于完成自己第一件作品的诺蒂娅将黑色的毛衣捧到斯诺面前认真地说。
斯诺搅拌粥的手一顿，扭头看向诺蒂娅,不过他看的不是诺蒂娅手上的毛衣，而是她有些红肿的手指。
这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是让她陪着自己做饭，但是现在她却将面对谁都不能帮她的事情。
“好啊，我打听过了，距离这里约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大片沼泽，那里有很多马水齿草，虽然这附近也有，但是太少了，所以我准备带你去那里。”
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在他们离开那片森林的另一边，为了隐瞒国王去世的消息他专门带着诺蒂娅穿过了那片森林，所以现在他丝毫不担心诺蒂娅会知道国王的事情，这中央隔着好几个王国，即使会传过来也是很久以后，而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人类生活的区域了。
他不准备一直在那一个沼泽地附近，在找到五个哥哥之前他会一直带着诺蒂娅在各个水边沼泽地流浪，否则如果他们不找到哥哥们，即使他们将马水齿草的衬衫织好了也没有用处。
“去和玛莎阿姨道别吧，我们明天离开这里。”
玛莎阿姨就是教诺蒂娅怎么织毛衣的中年妇女，斯诺之所以能这么快离开，也是因为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背着诺蒂娅离开屋子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所以他没有钱，也不可能买多少东西，就是食物大部分都是他去附近的森林里找回来的，有的时候善良的玛莎阿姨也会给他们送点吃的，但大部分还是斯诺自己解决的。
斯诺看着诺蒂娅走出去，将粥盛好了放在木板搭起来的桌子上凉着，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等诺蒂娅回来。说实话连续好几个世界都生活很好家境富裕，突然这样还真有点不习惯，但这不习惯也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虽然诺蒂娅没有说，但是由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会不适应吧？他只能尽力护着她，但是诺蒂娅的性格不是之前那些姑娘们的柔弱，她会活得很好，他相信。
“斯诺？斯诺？”诺蒂娅回来发现斯诺靠着门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诺蒂娅，怎么了？”斯诺回神抱歉地笑笑，目光落在诺蒂娅手上，那是一些厚的衣服，估计是玛莎阿姨送的吧？也对，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天也将冷下来了，“快进来吧，可以吃饭了。”
“斯诺，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斯诺早就把他的计划和诺蒂娅说过了，所以她也清楚他们接下来的旅程，可是她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和平和的人。
“可以啊，诺蒂娅喜欢这里的话等哥哥们恢复了我们可以回这里居住，不过诺蒂娅都不思念父王吗？”面对诺蒂娅的话斯诺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自从他回来，就没有再听诺蒂娅提起国王了，他知道国王出事了，怕诺蒂娅担心所以隐瞒这，可是诺蒂娅的反应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诺蒂娅扭头，没有回答斯诺的问题。
“……诺蒂娅，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们的父王更加爱我们，他不是不想来救我们，他是来不了。”对诺蒂娅心中的想法猜中大部分，他不能告诉诺蒂娅真相，但替国王说好话总可以的。
虽然诺蒂娅事实上并不是国王的孩子，但是国王对她的爱一点都不少。
“虽然马上就进入冬季了，马水齿草现在都没有了，不过我们可以先在那边住下，等来年春天，而且我们现在过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干掉的藤子，那才是用来编织的最好材料。”见诺蒂娅依旧不说话斯诺只能转开话题提起马水齿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