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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烙痕(5)

窗外的夜色愈浓,乔希尧优雅的起身,踱步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他右手端着水晶杯,杯中的瑰丽液体散发着幽光。

那双凛冽的眼眸望向远方,他颀长的身形,俊美的五官,散发出来的气息高贵又危险。宛如生杀予夺的王者,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

凌赫推开包房的门,在众多注视他的眼睛中,他第一眼就看到那双湿漉漉的乌黑眼眸,与记忆中慢慢重合。

说说笑笑的众人看到凌赫进来,马上欢呼一声,热闹的迎接他坐下。同窗好友见面,叙旧自是常情,如今凌赫身份地位不同,赶着巴结他的人更是明显。

有人殷勤的忙前忙后,倒酒点歌乐此不疲,凌赫进门后一直微笑,笑意亦如校园里的温暖。

席暮神情黯然的坐在角落里,手里捏着酒杯,抿了一口红酒望向他时,正好看到他对着身边的人谈笑风生。从他进门后,对她只有一个礼貌的微笑,此后再无其他!

音响里面点播的歌曲,每一首都是他们大学时代追崇的曲子,大家听着熟悉的音乐,心境似乎也跟着回到以前的简单。

耳边是烂熟的旋律,席暮僵硬的坐着,脸上连一丝假笑也挤不出来。那些歌声里,满满的装载着属于他们俩人之间的回忆。脑袋里闪过曾经的种种画面,让她如坐针毡,烦躁的抬头,却正巧撞入那双明亮的眼里。

两人视线相遇片刻,席暮狼狈的收回目光,慌张的站起身,一声不吭大步出了包房,躲进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刺激着她的神经。好久,席暮才捧起一把水,泼在脸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镜中的她,眼眶微红,眼底掩藏的落魄,看着让人揪心。程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席暮。

“暮暮……”程安轻轻喊她,心里后悔起来,不确定自己刻意安排的这场相遇究竟是对还是错?

听到她的声音,席暮急忙伪装起来,转身对着她笑起来,“我没事!”说话间,拉着程安走出去,就要回包房。

程安伸手心疼的搂过她,柔声道:“你别进去了,回家早睡吧!到家给我来个电话!”

席暮原地低着脑袋,沉了片刻,才点头应她:“也好!”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程安皱着眉头喃喃:果然,玩什么都不能玩感情,伤不起啊!

夜晚的秋风渗着凉意,席暮站在绯色外面,望着街道两边闪烁的街灯,混沌的脑袋才渐渐清醒。身上的单薄衣服透过寒意,她双臂环抱着自己,正要迈步前行,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暖意,让她心头一颤。

肩头外套落下的同时,席暮敏锐的嗅到淡淡的栀子花香,紧接着耳边响起他熟悉的嗓音:“这么晚了,我送你!”

说完后,凌赫优雅的走在前面,见她愣着不动,竟然留在原地等她。席暮心脏的位置怦怦直跳,她想要出口回绝,可最后的结果竟是跟着他上了车。

整洁的车厢里,播放着典雅的小提琴曲,凌赫双目注视着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席暮却是一直低着脑袋,双手紧攥着他外套的衣角,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凌赫忽然转头望向她,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看来这两年,你过得不错!”

“……”席暮被他突来的话一怔,乌黑的眼睛直直望着他,眼底的掩藏倾泻而出。缓和好久,她才勉强挤出一抹笑,但是她知道,这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你家到了!”凌赫将车子挺稳,适时的开口。

席暮转头望望,恍然发觉,车子已经停在小区外面。来不及收拾心情,她只是本能的开门、下车、道谢。所有动作连贯自然,看起来镇定自若。等到他的车子开走,席暮嘴角堆着的笑才黯淡下来。

初秋的夜晚微有寒意,席暮洗好澡,坐在梳妆镜前擦拭头发。想起程安的叮嘱,她忙的翻开手机,拨打过去,悦耳的彩铃响了很久,主人却迟迟未接,席暮心想今晚同学聚会,她肯定又是喝高了,也就没有再打。

撂下手机,席暮抬手轻抚着他遗留下的外套,眼神不自觉的柔和起来。纤细的手指按出一串号码,她早就将那张烫金名片上的号码铭记于心,可直到手机的背光灯覆灭,她还是没敢拨出去!

……

胜景国际,是T市高档奢华的住宅区之一。

一套精致装修的套房内,开敞的房门亮着橘黄色的灯光。

书房内,凌赫坐在长长地书桌前。他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低头专注的凝视,只是书页却始终没有被翻动过。

抬手将手里的书丢在一边,他慢慢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东西,握在手心里。

冰冷的金属质感传递着冷意,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戒指的内环,被他抚摸的地方,隐约可见刻着的英文字母:M。

“啪——”

凌赫将戒指丢进抽屉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而后他起身大步离开书房。

005 难堪见面

自从那日在酒吧聚会后,席暮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周六早上她依旧早早起来,想着回家去看看父亲,可还没走出家门,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告诉她公司里出了些事情,他人正在外地出差,让她这周不要回去。

挂断父亲的电话,席暮心底顿时空空的,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角落也不肯放过。等她打开衣柜,望着那件男士外套发呆时,她才明白这些天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席暮拿过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号码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好久,直到最后一声时才被接起,传来的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喂……”

“喂!”席暮慌张的开口,却有了几分迟疑。

“有事?!”沉默了好久,直到凌赫不确定的问了句,她才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那天你把外套落下了,我已经干洗过,什么时候还给你?”

“……”

电话那头迟迟不说话,席暮不禁蹙起眉,声音中带了迟疑:“你在听吗?”

“今晚八点,你来景颐会所。”

“……”

不等她回话,凌赫低沉冷硬的声音便化为嘟嘟声,席暮挂断手机,心里一阵失落。

一整天的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席暮数不清是第几次抬头看着时钟,直到时针转到七点时,她脸上才有了笑容。

挑选了一件粉色碎花连身裙,外面搭了件收腰的白色西服外套,恰好的勾勒出她纤细的线条。微卷的长发散下来,自然地垂在腰间。

席暮站在镜子前,花了个淡妆,唇上涂了些唇蜜,散发着果冻般的动人色泽。左右审视着自己,没有发觉不妥,她展颜一笑,目光停留在脖颈中的项链时,神情微微有些黯淡。

伸手抚向颈中,那里戴着条白金的链子。项链的坠子有些特别,原型的金属上面有着类似于图腾的纹饰。项链是外婆留给她的,这些年她一直戴在身上。而就在这个项坠的边上,还有一个环形的戒指。

席暮伸手抚着那个戒指,指尖反复摩挲着戒指内环上的字母,H。

她脖子上面戴着的戒指,原本是一对情侣对戒。是他足足三个假期没有休息,攒钱买来的。还记得那天,他笑呵呵的拉着她坐在草地上,手里捧着这对戒指,霸道的将刻着他名字缩写的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中,笃定的说:“戴上我的戒指,这辈子你休想跑掉!”

那时候的时光真好啊!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席暮不敢再回忆,将项链放在衣服里面掩好,急忙出了门,往约定的地方赶去。

来到景颐会所,黑色西装的保卫和煦的公式化口吻:“对不起,您没有邀请函,不能入内。”

席暮一脸尴尬,支吾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凌赫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