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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欢假爱(56)

踏入这栋别墅后,童念整个人的神情处于极度紧张中,这里是她一生的梦魇,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能够惊醒。

三年前,她失去孩子,患上自闭症后,便是被他囚禁在此。那三个月,是她永远都摆脱不掉的噩梦,也是埋藏在她心底,最深最深的痛,无法言说。

那一晚,是母亲去世的忌日,她一个人躲到曾经的老房子中,回想着父母还在身边的美好。她哭,哭的心碎绝望。身边挚爱的亲人都丢下她,那种心的无靠,让她对未来人生充满惧怕。

可偏偏命运总会给她一点儿希望,那晚凌靳扬神奇般的找到她,将全身发抖的她拥入怀里。他温暖的肩膀,驱赶掉她心底的阴霾。如同小时候,每一次她流泪,他温柔为她拂去眼泪,他双眼印满的柔情,带给她深深的眷恋。

其实很早前就喜欢他,也许是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她自己也说不清。可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虽然她知道,他的母亲为他选好未婚妻,但他并没有认可,所以她偷偷的告诉自己:童念,你还有机会的!

那个风雨飘摇的夜里,她的眼泪无助,他的温柔守护,将彼此深埋的情感丝丝流溢。童念不是没有挣扎过,可心底的挣扎,抵不过爱他的心。她想要为了他不顾一切,哪怕是飞蛾扑火。

我爱你。

在那一阵撕裂的痛楚中,她柔声低喃,倾尽所有的情感,告诉他,她爱他。

整个她的人,整颗她的心,交给他的时候,单纯而又执着。

可惜,到头来,终究如梦一场。

梦醒,情散。

蓝调的订婚宴,彻底打碎她期许的美梦。可她既然爱了,却也无怨无悔。只是为何,要如此残忍,扼杀掉她腹中的小生命?

那是一条如此鲜活的生命,流淌着他和她的血液,他无情的舍弃,让她万念俱灰。心里的魔障,将她困死在一座空城里,要她如何走出来。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童念从来都不曾忘记过那种痛。她恨,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恨,所以这一生,凌靳扬都别想得到救赎,永远都不可能!

后背抵上柔软的床垫,巨大的冲击力,恰好磕在童念的肩膀上,她咬着牙坐起来,却见床边的男人,面容阴鸷,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底一片腥红。

“童念!”

凌靳扬挑眉瞪着她,额上的青筋凸起,他眉头深锁,醇厚的声音透着怒意:“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关在这里,这样你也不会这么气我!”

童念直起身,揉着酸疼的肩膀,翦瞳对上他染满寒意的眸色,冷冷笑起来:“你以为能够关住我?”顿了下,她恨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凌靳扬沉着脸俯下身,一手扼住她的脖颈,五指狠狠收拢,“那你就死在我手里。”

说话间,他手指狠狠收紧,眼底的神情狂狷,那张俊美的脸庞噙着骇人的厉色。

纤细的脖颈,被他一只手掌控,收紧的力度让童念感觉出呼吸困难,她急促的喘息,脸颊渐渐泛红。抬手扣住他的掌心,她用尽全力去掰扯,压抑的低吼释放:“凌靳扬,该死的是你,是你——”

她的声音,让男人失控的动作顿住,转而渐渐松开手。

脖颈那股窒息的压迫感消失,童念猛的吸进一口气,抚着脖子,止不住的咳嗽。

凌靳扬双腿跪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微微直起上半身,鹰隼般的目光盯着她,声音沉下去:“真的那么恨我?”

抬手遮住眼睛,童念将眼角的酸涩逼回去,她掀开眼帘的时候,眼底透着一片清冽:“不应该恨吗?你杀了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耳边炸开她的怒吼,凌靳扬完美的五官瞬间扭曲,他猛然俯下身,双手按住她的肩,深邃的双眸如谭,“不许提孩子的事情!”

眼见他皱起的剑眉,童念心头一片荒芜,她凄惨轻笑,语气嘲讽:“你心虚了,是吗?”

凌靳扬心口一窒,霎时涌起很多滋味,他迅速低下头,封住她的唇。火热的舌纠缠,几乎疯狂的席卷。

童念来不及惊呼,唇便被他吻住,柔嫩的唇瓣被他撕扯的生疼,她抬手捶打他的肩膀,用尽全力去挣扎。

男人轻松抬手,按住她挣扎的双手,并且高举过头。他高大的身躯压着她,任由她乱动,却终究是徒劳的,丝毫也逃脱不了。

身上的男人,动作粗暴,口齿间溢满属于他的味道。童念全身冰冷,挣扎的力气消失,她狠狠一口咬下去,顿时尝到甜腥的味道。

舌尖滑过一阵腥气,童念盯着他的眼睛,只见他抬起脸,嘴角隐隐带着血迹。

“你不能恨我!”凌靳扬低下头,黑曜石般的眼眸深深凝着她,菲薄的唇抿紧:“不许!”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住,童念嘶哑着嗓音,吼道:“滚——”

咬紧牙关,她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

童念一个劲的后退,整个人缩到床脚,她双手抱膝,低下头不再说话。她蜷缩着坐在那里,纤弱的双肩微微发着抖,俏脸一片惨白。

望着她那副模样,凌靳扬眼底倏然沉了沉,他颓然的叹了口气。眼见她脖颈里还泛着红痕,心头的那股邪气,终于沉淀下去。

窗外,夜幕降临。凌靳扬伸手打开台灯,昏暗的卧室里,亮起柔和的灯光。他倾身坐在床尾,并没有再度逼近她,远远隔着些距离,能够看到她的侧脸。

昏黄的光线洒在她的肩头,凌靳扬眯了眯眸子,烦躁的情绪安静下来。也许对她,不应该用如此激进的手段,毕竟当年的事情,她是受害者,说到底,他凌靳扬也推不掉干系。

她微微露出的脸颊,神情紧绷,珍珠色的贝齿咬着唇,那双乌黑的翦瞳中隐隐透着一片氤氲。虽被她一再隐忍,可他却看得清楚。

心底幽幽喟叹一声,有些事只能怨造化弄人,他无力去挽回,只想着用尽全力去留住他仅有的。难道,这也有错?

半响,凌靳扬站起身,大步走出卧室,直接迈步走下楼。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不见,童念咻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只有大门一处出口。她心知凌靳扬今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必须要自救。

手机被他丢掉,童念心急的四处找寻,看到床头柜的电话后,她抬起话筒,听到接通的滴声,兴奋的险些尖叫。

谨慎的看了看门口,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童念按耐住心头的雀跃,又犯了难。这个时候,她要将电话打给谁?

报警?对于凌靳扬来说,他有一百种手段,能够解释今晚的事情,更能将之合法化。

找人求救?

童念怔住,秀眉紧蹙,她很想将电话打给韦祁皓,可想到今晚的事情,她心口酸酸的难受,又感觉自己无颜见他。再说,如果让韦祁皓见到她被凌靳扬如此对待,估计又会发生惊天动地的事情!

左右思量后,童念只能想到一个稳妥的人,那就是牧惟晗。想到此,她果断的拨出电话,听着话筒中响起的铃声,她暗自祈祷,快点接通,快点接通。

终于,电话那端,响起男人温柔的嗓音:“靳扬,有事?”

童念用力握住话筒,声音发抖:“惟晗,是我。”

“念念?”牧惟晗听到她的声音,显然吃惊,他蹙起眉头,将车子停在路边:“你怎么在别墅?”

来不及和他解释,童念用力吸吸鼻子,求救道:“快来救我,救……”

啪——

电话断掉,童念转过头,只见身后的男人一手端着牛奶,另一只手将电话线扯断。

凌靳扬低低一笑,望着断掉的电话线,俊脸阴霾,“童念,我都忘记,你如今学会撒谎骗人了!”

手指轻抚着牛奶杯的边沿,他菲薄的唇轻勾,滑过一道残忍的弧线,“想要求救是吗?我告诉过你,今晚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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