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二世祖总在崩人设(380)

楼宁之虽然合上了眼睛,但是睫毛一直在轻微地颤动,呼吸声也很重,庄笙听着她的呼吸,约莫十分钟后,小声开口道:“睡不着?”

楼宁之回了她一声:“嗯。”

“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平时都很快睡着的。”

“别想太多事情。”

楼宁之头朝她的方向偏过来,睁着的眼睛里没有睡意,她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换了个侧身睡的姿势,抱住了庄笙的腰。

庄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道:“睡吧。”

楼宁之终于睡着了,睡梦中也眉头紧锁,眉心的疙瘩庄笙的手指抚不平。

楼宛之下班以后去接了楼安之,回来的时候家里安静极了,楼安之回主卧换衣服,看见次卧的房门紧闭,小声和楼宛之交谈:“还在睡觉?”

“估计是吧。”

“都几点了还睡?”

“六七点,离她们回来也就过了四五个小时,还好吧。”

楼安之白了她一眼。

楼宛之弯了弯唇。

楼安之要关门,楼宛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进去,压着声音说:“你怎么回事儿啊,许你换衣服,不许我换衣服啊?”

“对啊,你有意见吗?”

“有啊,我不同意。”

楼宛之说着抢过了她手上的睡衣,藏在背后。

“幼稚不幼稚?”楼安之啧了声,“快给我。”

“不给,你来抢啊。”

楼安之不抢,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用眼刀告诉她“识趣的就赶紧把衣服给我换回来,否则发生什么,你后果自负”。

逗人是有限度的,楼宛之每天都在楼安之暴走的边缘试探,但是每次都不会把她的火拱到临界点,每回都差那么一点儿,所以她一直“活”得好好的。

楼宛之没还她衣服,她亲自帮楼安之穿上了。

楼宛之想礼尚往来地让楼安之帮她穿,楼安之已经率先拉开门出去了,浪费了她一个表情。

两人一前一后厨房间,次卧里终于传出来响动,刨着鸡窝头的楼宁之站在门口打哈欠,“你们回来了,晚上吃什么。”

“就知道吃,除了睡就是吃,”楼安之吐槽她,“午觉睡到晚上七点。”

楼宁之赠她一个白眼,说:“人家还是个宝宝,每天需要十八个小时的睡眠,我还没睡够呢。科学研究证明,年纪越大的人需要的睡眠越少,所以说,如果你的睡眠时间越缩越短,你应该担心,是不是自己距离衰老越来越近了。”

“老你个头啊。”

楼宁之矮身躲过从远处丢过来的枕头,吊儿郎当地从次卧门口晃到了沙发,软骨头地往上一歪,手抽走了楼安之手里还没来得及咬一口的桃子。

嗷呜一口,汁水四溢:“唔,甜。”

楼安之在果盘里重新拿了一个,她工作一天,累得不想抬手去揍她一顿。

楼宁之吃完了就躺下了,楼安之看不惯她那副德行,伸脚踢了踢沙发脚,楼宁之不为所动。楼安之便转移话题道:“庄笙呢?”

“在房间里睡觉。”

“还睡呢?”

“嗯。”

“她怎么比你还能睡?”

楼宁之摇头,“不知道,可能失眠吧。”

“大白天的失眠?”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意会一下,和晚上失眠一样。”楼宁之记得自己中途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庄笙还是醒着的,拍了拍她的背,继续哄着她睡了,庄笙估计是很晚才睡着的,所以才会现在都不醒。

“你和庄笙……”楼安之感觉她们之间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具体,就是一种单纯的直觉。

“怎么了?”

“最近吵架了吗?”

“没有啊,我们俩什么吵过架?”

“也是,只有你欺负人家的份,人家哪有反驳你半个字的时候。”楼安之谈了几天恋爱,就自诩过来人的身份了,语重心长道,“你今天在车上也太过分了点,别老是仗着人家喜欢你就肆无忌惮,将来失去了你才后悔。”

楼宁之眉目之间涌上熟悉的不耐:“知道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楼安之也不高兴了:“你是怎么回事,吃枪药了?我的事和你的事这是两回事,别我一说话你就记者拉着我共沉沦,退一万步说,别说我这没这情况,就算有,和你的也不冲突吧,我是你姐,还不够资格教育你两句吗?”

楼宁之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她不想说这件事,忍了忍,低下心气儿道:“我听进去了,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件事了,你一说我就心烦,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怎么回事儿?”

“都说了我不想说。”楼宁之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楼安之看着她的眼睛,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种惆怅的心情涌了上来。

妹妹长大了,有心事也不想和自己这个姐姐说了。

楼安之问:“吃西瓜吗?我今天听到你在车上说想吃。”

楼宁之说:“不用了,谢谢二姐。”

楼安之要起身的步伐停在了原地,感到微妙的无措。

楼宁之说:“我这次要在家里待半个月,庄笙要去试镜新戏。”

楼安之不知道她说这个干什么,说:“我知道。”

楼宁之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说这么一茬是为什么,这两件事都和楼安之没多大关系,楼宁之搓了搓自己的手指,说:“我……算了,祝你和大姐幸福。”

楼安之:“……”

完了,她三妹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

楼宁之:“……”她回过神来,掩面道,“你赶紧把这茬忘了吧。”她刚刚一定是抽风了。

楼安之终于找到了楼宁之身上熟悉的影子,当即乐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刚打算把这句话打印出来,裱在我和你大姐房间里,感谢你的祝福。”

楼宁之两手做出要掐她的手势,楼安之把脖子够到她跟前:“你来啊来啊。”

楼宁之扭头就往厨房走,人没到,嗓子就扯开了:“大姐,二姐欺负我。”

楼安之也跟着她告状:“报告,小楼要掐死我。”

楼宁之回头瞪她:“我什么时候掐你了?”

楼安之得意说:“意图掐我,未遂。”

已经完全歪屁股的楼宛之假装很公正地采取两边口供,然后盯着楼安之半点掐痕没有的脖子,一本正经道:“小楼这手下得有点重哈。”

楼宁之:“???”

楼宛之说:“现审判庭判定,小楼向二姐道歉,并且……”她问楼安之,“你还想要什么惩罚?”

楼安之作思考状。

楼宁之仰天长叹:“天理何在啊!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去找我老婆了。”

家里房间的隔音很好,庄笙在房间里酣睡,半点没有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但那个程度的吵闹吵不醒她,一个人趴在身上,在她耳边锲而不舍地念叨就不一样了。

“我大姐二姐又联手欺负我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怎么还在睡啊,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怎么还不醒啊,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怎么还不醒啊?”

“还不醒……醒啊……啊啊啊……”

庄笙晃了晃昏沉的头,手揉了揉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的脑袋,声音还带着沙哑:“醒了,不用再喊了。”庄笙撑着双肘坐起来,端过睡前放在床头柜放凉的水喝了一口:“她们俩怎么欺负你了?”

楼宁之把两个姐姐的“恶行”变本加厉地叙述了一遍,然后拉着庄笙站在她那边,说:“是不是很过分?”

庄笙多了解她,哪儿能不知道她话里有多少夸大的成分,不管楼宁之说什么,她只要负责站在楼宁之一边就好了。

“是,是很过分。”

“待会儿你帮我打她们。”

“打。”庄笙靠在床头轻轻地吐出口气。

她在楼宁之喊醒她之前做了个噩梦,具体什么内容记不起来了,就记得梦里的她很累,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找不到终点,最后就是楼宁之那魔音穿耳似的锲而不舍的叫她起来的声音,把她从噩梦里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