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杨洋带的都是一些短袖，连个外套都没有，便起身拿了件牛仔的中长外套丢进行李箱里。
“S市这时候热着呢。”杨洋蹲地上，抬头去看小哥。
“带上。”
杨洋把衣服折好放到一边，看小哥皱眉的样子笑开，“这个放随身带的包里，到时候上飞机冷了能拿出来盖。”
张起灵脸上微热，站起来没再看小孩理行李箱。他跑到厨房里洗了两个苹果，切成丁放到客厅茶几上，水果盘上插了两根剑柄形状的牙签。
杨洋理好行李箱出来，看小哥坐沙发上，默默插着苹果丁一口接一口塞嘴里，果盘上另一根牙签显得极为孤单。
他笑得咧开嘴，把行李箱推到了门口就跑过来，坐到小哥身边，“苹果有我的份嘛？”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不作声，把电视机打开，看中央台新闻。他余角看着小孩，果真没去吃苹果丁。
这眼睛是用来看什么的？那么大一根牙签！他抿抿嘴，拿着自己那根牙签把苹果丁拨动来拨动去，再看看杨洋，那小孩看新闻看得比他还投入！
张起灵和自己憋着气较真，继续往嘴里塞苹果，吃了快一半的时候慢慢停下来，把盘子往杨洋那边推了推，“吃不下了，你全吃掉。”
杨洋接过来，插一个送进嘴里，再插一个凑到小哥嘴边。张起灵看着他，几秒后张开嘴把苹果咬走。
飞机票订的是明天早上十二点半的，两个人吃了晚饭就早早休息了，从他们家到机场还挺远，算上路上堵车的时间大概得三四个小时，再加上登机要的时间，估计得早晨六点就起床。
杨洋特意设了个闹钟，怕床头的小鸡闹钟失灵没电，他还又在小哥手机上弄了个闹铃。
铃声是新录的，是他带着点恶搞心思说的，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张起灵还不知道呢，杨洋有些期待明天早晨起床小哥的表情了。
第二天早上，杨洋醒得很早，大概是要回家的缘故，睡得也不沉，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几回，最后一次一看手机，快五点半了，索性就躺在床上盯着小哥的脸看，不睡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从小就长得很好，以前念军校的时候，食堂吃饭，掌勺的阿姨都会冲着他长得乖巧多给他打些荤菜。
现在他没事干，便仔细端详着小哥的脸。瞧着瞧着他就忍不住有些吃味，这小哥怎么长得比他还要好呢？皮肤也好，凑近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毛孔来，女人估计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小哥这皮肤的。
关键人家还不长痘，这一年半相处下来就没见小哥脸上出过问题，他第一次敷面膜的时候本还想往小哥脸上贴一张的，被小哥一瞪缩了回来，现在想想，这皮肤，多省钱啊！
杨洋摸摸自己的脸，他有时候还会冒出一个大闷痘呢，还是那种容易发肿发红的，超级烦人╭(╯^╰)╮
杨洋想着，忍不住上手想去摸摸，手伸到一半忍住了，小哥这时候翻了个身，背朝着他，顺便把被子往自己这边卷了卷。
张起灵微微睁眼，嘴角弯起。天知道再被这小孩这样盯着看，他会不会装睡装不下去。
杨洋吸口气，还好及时阻止了自己即将犯罪的爪子……他盯着小哥乌漆墨黑的后脑勺，心里数着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什么时候才放羊……
“早安，起床了。”
“早安，起床了。”
杨洋睁着眼睛愣神，猛地一听到自己声音没反应过来，等闹铃响到第三遍的时候才撑起上半身越过小哥去关。
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小哥，小哥睁着眼，黑黑亮亮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丝毫睡意，一点都不像刚被闹铃闹醒的。
杨洋有些心虚，讷讷道，“小哥你醒啦。”
“嗯。”张起灵应道，坐起来穿衣穿裤，他看了眼还傻坐在床上的杨洋，问道，“还不起？”
“起起起！”
两个人洗漱完之后，杨洋再撺掇了几下头发便出门了。张起灵原本打算开车的，被杨洋义正言辞地驳回——来回油钱+停机场费用太高不划算。
出租车司机是前一天杨洋打电话约好的，现在就停在小区外面等着。
两人一上车，司机师傅就和杨洋唠着家常，透过后视镜见两个人穿的都是连帽衫，一黑一白，有些好奇，“咋现在俩大男生也流行穿情侣装了啊？”
“哈哈，这是我哥，看这套衣服挺好看的，就索性买两件了。”杨洋介绍道。
司机师傅听他这样说，便又扫了眼张起灵，下意识一个哆嗦没敢再看第二眼，嘴里含糊着，“哦哦，不错不错。”
因为起得早，路上车子没几辆，司机师傅被小哥瞪了眼后就没敢再怎么说话，一路上把车子开得飞快，心里想着，明明是两兄弟，怎么性格差得十万八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