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施嘉，施嘉有意向他卖好他不会看不出来。虽然他还不缺那么点违约金，不过既然对方有意示好自降了价钱，那他也不会回拒。念在这短短一年时间里，对方对杨洋也算得上负责尽心的份上，日后如果有需要，拉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施嘉见张起灵向自己这边扫了一眼，一双眼睛平平淡淡，好像什么力度都没有，却看得他心里一凉，不知道这一眼是个警告，还是……
“既然都签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施嘉起身，“杨洋，祝你今后走得长远。”
“谢谢施嘉哥。”杨洋也站起来送他。
“没什么好谢的。”施嘉笑了，拍拍杨洋的脑袋，他什么忙也没帮到，甚至连身为经纪人的本分都没尽到，哪里担得起这一声“谢谢”？
电灯泡施嘉走了，张起灵便拉着杨洋也走了，就这块地方，有什么好呆的？给人当猴看呐？他不动声色地把那些目光落在他家小孩身上的男女艺人给瞪了一遍。
两个人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家。他们前天才到的家，隔了一天就出来和施嘉见面，家里的灰都积了三个月没动了，现在正是大扫除的时候。
张起灵被杨洋围了张围裙，说是什么白衬衫不能蹭脏了，偏偏那围裙上面印了一个粉叽叽的哈喽Kitty，杨洋一给张起灵穿上就笑得停不下来，被张起灵敲了脑袋才慢慢憋住了笑，整张脸都笑红了。
自从419出了那件事后，张起灵就没见过杨洋笑得那么开心，他扯扯小孩的脸皮，把手上的灰抹到小孩白白嫩嫩的脸上。
“小哥！”杨洋赶忙往后一跳，没想到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小哥居然还会来这一手，这一没防备就被画成了灰猫脸。
张起灵看着杨洋跟个受惊的花栗鼠似的模样，眼睛弯了起来。杨洋都看呆了，叫了一声小哥后就红了脸，心里嘀咕着小哥这张脸简直犯规，不去当演员太可惜！
张起灵走过去，摸了把小孩软软的头发问道，“嘀咕什么？”
杨洋回过神，躲开小哥的手，沾了灰的手还往他头发上摸！就算是男神也得躲开。
“我在想，要是你也来演戏，估计又得有好多小生眼红了。”杨洋嘿嘿笑着，如果小哥来演戏，那“张起灵”可就是本色出演了，至于他嘛，他跑去当个姓杨的小车夫他都乐意。
张起灵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想我演什么？”
“诶？”杨洋没想到小哥会理他，这是有意向的意思？
张起灵看着他，像是在等一个回复。
杨洋摸摸后脑勺，“你演什么我看什么，到时候我就跑去演个配角，当你的跟班。”
“傻子。”
杨洋听了还是笑着，在他心里，只要小哥想演戏，那跑到无论哪个剧组里，必定都是最亮眼的一个。
杨洋新签约的工作室叫起秧，名字很好听，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直到他进了工作室，他才知道敢情这工作室背后的老总是柳行，就是上回被他和小哥联合起来坑过的人。他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柳行，生出一股窘迫的感觉来。
“别拘束别拘束，咱们不都见过一次面了嘛。”柳行给杨洋倒了杯白水，因为张起灵说过不准给他家小孩喝茶或者咖啡，晚上会睡不好╮(╯▽╰)╭
柳行要是不提这个，杨洋还能安慰自己说不定人家都忘了，偏偏柳行还提起来了，杨洋都不好意思看向柳行，讷讷地道了声，“不好意思。”便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柳行在心里憋笑，杨洋可比他老板那大冰山好玩多了。
原本柳行私下里还管张起灵喊大冰块的，但是自从杨洋那件事之后，柳行发觉自己的形容还是太清浅了，区区冰块怎么能敌得了他家老板那冷冰冰的气场？必须是北极那儿的大冰川才成。
柳行毕竟是在商场上混过的老手，几句话便化解掉了杨洋的尴尬，把杨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稍稍交代了下之后，便把工作室给安排的保姆车钥匙交给杨洋。
杨洋的新经纪人祝纪是工作室从新娱高价挖来，手上的资源一绝，新娱不少头牌艺人都曾经被祝纪带过。
柳行给杨洋介绍了下，事实上祝纪的名字混这圈的人都知道，杨洋也听过不少回，现下最火的那位歌手小天王凌肖曾经就是祝纪一手捧出来的。
“纪哥。”杨洋中规中矩地叫了一声。祝纪长得就不像是一张好人脸，薄唇丹凤眼，眼角微一上挑，就给人一种轻薄难相处的感觉。
“你就是杨洋吧？以后哥带你混。”祝纪一开口，声音就哑得把柳行和杨洋都吓了一跳，“这两天感冒了，过几天就好了。”他解释道。
柳行点点头，他还以为被圈内吹得神乎其神的捧星圣手就是有那么一副……特殊的嗓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