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回来了。”
嵇沉星没说话，目光直视着睢醒的发顶。
“你怎么没回你自己那儿。”睢醒关上门。
“去过了。”
嵇沉星的言下之意是先回了他那儿，没看到睢醒，就猜测睢醒可能住回自己这边了。
“哦。”
嵇沉星盯着睢醒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怎么想到染回黑色？”
“我想染就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看的。”
睢醒脱掉厚厚的外套，心里头难免还是有点高兴的，谁不爱听好听的呢。
“明天有早课，我先去睡了。”睢醒随手把衣服挂上，“你随意吧。”
睢醒直接上了楼。
嵇沉星在客厅坐了会儿，跟着上去了，惦记了一天的事，他忍不到过夜了。
他上楼一推门，睢醒正在换衣服。
嵇沉星愣了一瞬，立刻先进门后关门一气呵成。
睢醒僵了僵，迅速地套上睡衣：“让你随意，没让你那么随意。”
睢醒边说边扣扣子，扣了半天还给扣错位了。
“我帮你？”嵇沉星沉默地看了会儿，开口道。
睢醒佯装镇定，重新解开扣上：“我自己会。”
“嗯，真厉害。”
“嘲讽我呢？”睢醒的语气带了点小气性，换完衣服直接掀被上床，“我要睡了，你没事滚吧。”
嵇沉星“滚”到了床边，轻声跟他道：“醒宝，我们谈谈。”
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睢醒的眸光闪了闪，他哼了声，带着鼻音：“你想谈什么？”
嵇沉星顿了顿，说：“在谈话前，先确认一件事，我们现在还是恋爱关系。”
睢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嵇沉星立马跟上：“是你亲口确定关系的。”
睢醒自然记得。
嵇沉星的谎言被他戳破，但他好喜欢嵇沉星啊，所以根本没把那段谎言放在心上，还觉得确定了两情相悦真好啊，特意正式跟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哦，对。”睢醒只好点头，“是没来得及跟说你分手呢。”
嵇沉星不爱听分手这两个字，下意识地隔着被子按在他身上。
睢醒干脆坐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也跟你确认一件事。”
嵇沉星认真地注视着他：“嗯，你说。”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之前就问过。”
“对，我问过。”睢醒理直气壮道，“我问过就不能再问了吗？我车祸那会儿，你在电话里听到我喊你老公，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答应的？”
“那天啊……可能是抱着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的心态。”
“那肯定不止一次。”睢醒撇嘴道，“你还让我录了手机铃声呢，我那么喊你，你心里是不是爽死了？”
“嗯。”
还真敢嗯。
谈到了这儿，睢醒难免也泄露了一些情绪：“你装得太好了，我完全没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
睢醒又问：“那你觉得我对你有意思吗？”
嵇沉星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他始终记得睢醒厌恶他的表现。
这也是睢醒恢复记忆后，嵇沉星最担心的事。
所以当睢醒想起来后，完全不符合他预期的表现，反而让他更提心吊胆。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失忆前，是真的讨厌我的。”
睢醒想了想：“唔，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那会儿他误会了嵇沉星跟睢暒的关系，确实是真的由爱生恨的。
嵇沉星脸上的表情黯然了些许：“但我更记得，你在失忆时，每天都说很喜欢我的。”
失忆的时候也是他的真心话，失去了记忆，很多情感表现得那么直白热烈，这是连睢醒自己都想不到的，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
睢醒想听听嵇沉星接下去准备怎么说，于是便顺着道：“对，但那是失忆的时候啊。”
“我当真了。”嵇沉星似乎误会了什么，语气加重，“我们的关系也不是假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你的口气弄得好像我是个渣男似的。”
睢醒一抬手，本想去握睢醒的手，又怕睢醒接受不了，最后只虚虚地将手放到他腿上的被子上。
“不分手。但如果你一时接受不了的话，我可以追你，直到你对我改观为止。”
睢醒傻眼了。
啊？还要追啊。
那前面那一段不白整了吗？
睢醒忍不住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嵇沉星心猛地一提：“没有！”
睢醒不知作何表情，摆摆手：“好吧好吧，那你追吧。”
嵇沉星忽地松了一大口气，睢醒没非要跟他分手，接受追求的机会就好。
“那我没问题了。”嵇沉星整个人放松了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