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们也仿佛开启了日记的诅咒一般,开始沦落入一个又一个死亡陷阱,接连失去同伴。
“我感觉这个使用说明中,极有可能也存在着解除我们身上诅咒的方法,沈玉在诗句里发现的日记使用说明,只是这篇诗的前几行,后面的内容看起来也是意有所指……”阮东君分析着。
岳林听到说解除诅咒,立刻来了精神,伸手就想要去拿阮东君手中的诗集,不过被阮东君避开了,反应过来阮东君对自己有了不满,他忍着气凑过来和阮东君一起看了起来。
【骨头散落
放入纸盒
羔羊的血
在墓碑上涂抹
时间拨快了三页
命运之河暂时干涸
潜行者生杀予夺
溺水者淌河而过
死神的宴贴对折
又见衔尾之蛇
当预言回归魔王御座
世界铭刻
爬行的蛇回归伊甸的居舍】
相比一片空白的日记,这本诗集倒是非常丰富,只是阮东君他们实在搞不懂那些童言稚语古里古怪的内容都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本诗集似乎也蕴含着命运系非凡物品之力,但是其中能量非常微弱,且分散,仿佛只是个感染了非凡气息的普通物品。
若不是在诗集中找到了《奥里的日记》的使用办法,主脑又曝光了K1-373的全部信息,他们早就将这本诗集先扔出去混淆视听了。
骨头散落,放入纸盒,是指他们杀死了血池山的boss,让他的遗骸变成了两本书;
羔羊的血,在墓碑上涂抹,这句话让他们找到日记使用方法,羔羊指的就是他们,将他们的血液滴落在奥里的日记上,预言就会出现。
一开始他们还怀疑过日记是否是通过血液诅咒了他们,但是当初只有沈玉滴了血,最先死的却是预言中的另一个人,同时他们五个人都遭遇了诅咒。
显然诅咒并非通过血液,血液更多是促进他们看到自己周身相关的未来。
岳林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会遇到日记本这类的命运系物品。
阮东君:“解除诅咒的方法,应该是这句。”
阮东君指向了那句【当预言归还到魔王的御座】。
岳林先是大喜随后疑惑:“这壳世界满地都是怪物,谁是书中所指的魔王?”
阮东君没有说话。
预言如果指的是这个日记本,将这本预言书归还到“魔王”的御座,后面的两句就很好理解了。
世界铭刻——等于是获得了感谢;
爬行的蛇回归伊甸——蛇一向代表了一些诅咒和邪异,当它回归伊甸,多半意味着诅咒解除。
只是研究这几句话的时候,阮东君升起了一股细思极恐的感觉,以至于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预言系的物品,从来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他们此前这么顺利就得到这本书,真的是他们的幸运所致?
阮东君想起他们进入奥里的城堡时,那仿佛欢迎他们一般自动打开的城堡大门……忽然间脊背发凉,总觉得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
又是一片黑暗。
身后仍是那个三四十平的手术室,亮着无尽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光。
桑若再一次离开了手术室走向黑暗,渐渐地看不到一点光,渐渐地听不到一丝声音,渐渐地都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五感在黑暗中不断消失的感觉,是一种不断失去自我的可怕,但是桑若却似乎习惯了这些,并适应良好,每次来到梦中,都能凭着一股莫大的毅力去探索无尽的黑暗世界。
乐此不疲。
之所以能如此,大概是因为桑若自有生以来,就被囚困在那三十平不到的实验室,明明身体是健康的,却被切断了筋腱,插上各种维生的管子,从未有机会自行行走,也从未有机会去寻找离开的希望。
一成不变的黑暗中,桑若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久到他的思维仿佛渐渐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快要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之前出现过一次的幻听再次在桑若的耳边响起。
【你在找什么?】
再次听到了这个声音,走得有些麻木的桑若迟钝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扭头去寻找说话的声音。
“你是谁?”太久没和人说过话,哪怕这梦中只需要意念交流,猛一开口,桑若仍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碎石卡住一样钝涩。
黑暗中的那个声音没有回应,甚至在桑若出声后,久久没有再出现。
看样子真的只是他的幻听。
桑若没有纠结,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绝望,真的出现希望的话,才会让他警惕会不会是又一个陷阱。
是幻觉才更正常。
就像是沙漠中濒死的人,总是会看到绿洲的幻影来慰藉自己快要干涸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