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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189)

罢了,他不想让人知道,那她就帮这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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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汁苦得很呢。”魏世朝给父亲喂了药,伸出舌头往碗上一舔,刹那整张脸都挤在一了块。

“娘,苦得很。”他又偏过头,朝他娘亲说道。

坐在一旁的赖云烟点头,“良药苦口。”

魏世朝摇头,“真的苦哦。”

赖云烟看儿子脸都挤成了一团,有些好笑,便朝他招了招手,等他靠了过后,就在他耳边轻轻道,“要是再加点黄连,娘看着你爹喝了,这心里还不知要怎地舒坦呢。”

“爹都病了,你怎可这样?”饶是习惯了他娘老爱作弄他爹,但魏世朝这时还是有些不敢苟同。

“娘是坏心眼。”赖云烟笑了起来。

魏世朝这时突然瞪大了眼睛,了悟了过来,“你已经加了?”

赖云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把魏世朝惹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立刻气鼓鼓地坐回了父亲身边,拉着他父亲的手臂恨恨道,“有时想想她也确实怪可恨得紧。”

“你爹爹雅量大。”椅子那头,赖云烟笑着给魏瑾泓戴高帽子。

魏世朝摇头,皱眉不语了。

赖云烟也笑着叹了口气,但没有过去哄他。

这时魏瑾泓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伸出手把儿子拉下,揽到了怀里。

她自诩不能时时跟他愉快相处,有时便也在儿子面前有意无意地露出她的恶意来,便是儿子恼她,她也不会收手,时日长了,世朝也跟她一样,都习惯她对他的不妥了。

她这么做,他也无法说不好,因她从不阻止儿子对他的维护,也坦然面对孩儿对她的指责。

她这连对自己都不愿意粉饰太平的性子,两世都一样,她的头也从没有真的为谁低过。

强留留不住,硬是挽回都挽不回,瑾荣也说让他死了那份心,他那时才真正死了那份心。

谁知,真死了心,曾经不在意的过往就慢慢蔓延,终成了他心中的魔障,直至死时都无法释怀。

“爹爹……”父亲的脸从滚热变得有些微凉,魏世朝看着有些可怜的父亲,在他耳边赌气般地说,“娘不对你好,孩儿对你好。”

魏瑾泓打心底发出笑,他垂眼看着怀中的孩儿,闷笑得胸膛一阵抖动。

他这一道笑没沉住,让他走了气,随即就咳嗽了两声。

魏世朝伸出手去轻拍他的胸,倍是心疼地道,“您笑轻点,可别呛着了。”

说完,又还是回头朝母亲皱眉道,“你这样要不得。”

赖云烟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玩着手绢,闻言眼皮都没抬,懒懒地答,“药可是娘让冬雨煎的,我可是好人来着。”

“你……”魏世朝顿时被他娘气得胸闷,半晌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眉头一皱,朝自己怒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赖云烟闻言摸摸自己的脸,朝脚边那坐在矮凳上,老神在在给她自家孩儿绣肚兜的秋虹道,“可没红吧?”

秋虹头都没抬,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天下,哪家都出不了像他们家这样不正经的主子。

魏世朝闻言干脆把头埋在了父亲的怀里,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怎有这样的娘?

魏瑾泓怀揽着孩儿,无奈地朝那妇人看去,示意她少说两句。

她现在要是逗了个起性,是连自个儿孩儿都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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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清晨歇了半会,吃了药发了一身的汗,上朝的时辰就到了。

赖云烟半夜未歇,这时已是哈欠连连,见魏瑾泓已在着裳,她便靠在了床头,与他道,“你等会带世朝去祖父那再走罢。”

“嗯?”给父亲在扯袖子的魏世朝回头,与娘亲道,“孩儿自会给祖父母请安。”

爹爹要上朝,无须多走路带他去。

“一起吧。”赖云烟睁开眼,温和地朝他道。

她是从魏父那找了世朝过来陪魏瑾泓,魏父那边也是知道动静,现下由魏瑾泓带了他去请安,就显得找他过来是魏瑾泓要见儿子,也省了魏父对她的意见,免得还以为她这媳妇要跟他抢孙子。

尤其现在魏母又开始跟她对着干了,随便说几句话,都会弄得魏景仲对她意见很大,她还是按着这家人的性子来走,让他们无什么过大的错处可挑才好,免得麻烦。

魏世朝还是太懂其中纠葛,只是见母亲坚持,便没什么意见地点了头,“好。”

他身边的魏瑾泓闻言看了她一眼,等父子俩收拾妥贴,走到门边的时候,魏瑾泓又回过了头,走到床边弯下腰,跟赖云烟道,“午时我回来用午膳,下午正好有那空闲,你不是要去静安寺还愿?我带你一同去。”

赖云烟“呃”了一声,静安寺还愿,哪门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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