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公子。”冬雨喜他,把他当命一样地欢喜,听到他叫她,平时沉稳且又爱忧虑各种事情的丫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汤汤。”魏世朝向她挥手。
“这是绿豆汤。”冬雨耐性地教他,“来,说绿豆汤。”
小姐总爱教简声话,冬雨怕小公子什么都说不准确,于是总是抓紧了时机教他正确的话语。
“汤汤。”魏世朝咧开嘴笑,把他长得好好的小白齿露了出来,看得冬雨内心一阵柔软。
“好罢,汤汤。”冬雨叹道,再一次臣服于有齿小儿小太阳一般的笑容下。
听他们说上话后,赖云烟一直笑而不语,等冬雨一勺一勺地喂给世朝吃,她这才与跟冬雨以商量般的口气道,“下次让他自己吃罢?”
冬雨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小公子刚沐浴好,怕脏了他身上的衣裳,奴婢就喂这一次,下次就不了。”
赖云烟知道丫头喜爱给世朝喂食,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世朝下月就两岁了,她想教他自己凡事能自己动手的皆自己动手,所以丫头们就不能跟过去那样什么事都帮他做了。
“小姐,”小公子喝得好好的,正玩着手中的玲珑套,冬雨就开口与赖云烟道,“现在小公子就学着执笔,是不是快了些?”
“都是这般年龄学的。”赖云烟知道她心疼世朝,耐性地与冬雨解释道,“两岁执笔的甚多,当然也有那三岁四岁才学会执笔的,但那全是养在祖母或者生母身边的。”
只有不是嫡子,或者不被当家人所喜的男嗣,执笔才会慢。
冬雨是个聪明的,这些事情的个中隐意她心中也略明白一些,只是先前没想到这事上去,现在赖云烟只一点,她就了悟了过来,点头道,“奴婢知了。”
她回话时,魏瑾泓从外面走了进来,冬雨忙行礼,“奴婢见过大公子。”
“起。”魏瑾泓简言,掀袍坐于赖云烟身边。
这时魏世朝忙吞了口中的粥,抱着手中的玲珑套朝魏瑾泓看去。
魏瑾泓见穿着洁白里衫的小儿看着他,目光不禁柔和,伸手抱过他。
“爹爹!”一进他的怀里,魏世朝就大声地叫了一声,又欢快地叫道,“爹爹读书回来了!”
他总问父亲去哪,赖云烟总答他读书去了,于是就造成了魏瑾泓一到他的身边,魏世朝就说他爹爹读书回来了景象。
魏瑾泓笑着点了下头,把他手中的玲珑套放置在桌上,与他道,“呆会与爹爹去念书?”
魏世朝向赖云烟看去,见她点头,这才与魏瑾泓点头。
魏瑾泓一直垂眼,嘴边念着笑看着小儿,并没有去看赖云烟。
赖云烟在心里轻摇了下头,魏大人这是弄哪一出?不看她就罢了,弄得跟她这么生疏,这不扯她后腿吗?
当世朝什么都不知晓是吧?
都两世了,魏大人还是没把该为的,不该为的弄清主次。
“大公子,”见小儿又来看她,对其愿为他掩尽身上棱角的赖云烟开口朝魏瑾泓笑道,“要是我们世朝念得好,你可要给他金珠子玩。”
魏世朝一听,弯起了眼睛,朝魏瑾泓叫道,“爹爹也给金珠子?”
魏瑾泓“嗯”了一声,把银袋拿出给他,“先给你,自己拿。”
魏世朝一听就兴奋地在他腿上挪上了那屁股,双手熟练地解起了银袋。
他很乖巧,看见满袋的金珠子眼都亮了,却还是问他道,“给几个给世朝?”
“一颗。”
魏世朝就拿了一颗。
魏瑾泓又道,“背会一首诗,就再给一颗。”
“那世朝再拿一个?”魏世朝甚是精明,手又探到了银袋里,眼睛巴巴地看着魏瑾泓。
魏瑾泓一朝他点头,他就立马把自己看中的那颗金珠子拿出来,然后一手握着那两颗金珠子朝魏云烟喊,“娘,娘。”
赖云烟有些情不自禁地笑得合不拢嘴,忙叫冬雨道,“快把咱们小世朝的荷包拿来装珠子。”
魏世朝瞧他娘甚懂他心,朝他娘又咧开了嘴角笑。
魏瑾泓这时抬头,看到她满脸打心底露出的欢笑,只一瞥,他就迅速地别过了脸。
她对他的毫无所盼,到底还是在他心底生了刺。
那日在王府中,她看着恩爱的岑南王夫妇对他所说的话,哪怕过了半月,还是让他心中日日不得安宁。
她说她从不艳羡不属于她的东西。
岑南王妃有的,她没有,但她不艳羡。
恩爱,尊贵,她没有,但她不艳羡。
可哪个女人不喜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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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水城终年被水雾弥漫,但一到中午,太阳就会驱散掉水雾,这个建在高山上的小城就会露出它秀丽的全貌,一道道水光会沿着水壁往下流动,那晶莹剔透的水滴跳动在空中,在太阳的照映下发出五光十色的光彩,这时的瑶水城漂亮得就像被拔开迷雾的仙境,每一处都光亮非凡,找不到一处阴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