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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10)

一个丫环也敢出手拦她,赖云烟想以前她还真是太不拘小节了,才让丫环尊卑不分。

“下去罢。”杜鹃拦手后,赖云烟朝杜鹃淡淡地开了口。

“啊?”杜鹃微愣了一下。

“滚下去。”赖云烟朝她冷下了脸,抬起了下巴。

那无声的威严让马车内的气息顿时僵化,杜鹃猛地一磕头,随即就掀帘而走,在马车的行动中跳下了马车。

在她跳地的那一刻,车内的人还听到了她的拉泣声。

百合还跪在地一旁,此时抬起头,仓皇地看了赖云烟一眼。

赖云烟用手撑着头,懒得理会这些丫环的心思,闭着眼睛寻思着事情。

如果事情未变的话,那么赖家与魏家还是会有封地之争,魏瑾泓与她同知这些事会发生,他肯定会有新的应对之法,而她现在之势明显被他压在了其下。

他是魏家长子,而她现下是赖家嫁出去的女儿,如若被休回来,哪怕兄长护她,她在家族里也只能是隐形存在。

所以,多年后的封地一争,哪怕她知情,她也处于劣势,而且不知这世的兄长,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会不会把她的话全听进去。

**

一进赖家,去了正堂拜见过父亲赖游后,赖云烟正式与魏瑾泓兵分两路,她进了内院,他就跟着赖家的族人去了宴厅。

一到了后院,赖云烟就让内管家叫了杏雨梨云过来。

“请大小姐安。”

“请大小姐安。”

杏雨梨云一过来,就跪在了赖云烟的面前。

赖云烟笑着朝留在屋内的春婆婆与夏婆婆道,“你们出去罢。”

两个婆子相视一眼,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赖云烟留了两个丫环在屋内说话,很快,兄长赖震严就匆匆来了后院,挥退了丫环和身后的小厮,他朝赖云烟皱眉道,“先前杜鹃的事,是怎么回事?”

“有人告诉你了。”赖云烟拉了兄长的袖子,娇笑道。

赖震严板着脸看着她。

“我平日太放肆她了,她一介丫环当着姑爷的面对我伸手拦我,不管管,还当我无人疼爱呢。”赖云烟仔细地看着兄长的脸,见他皱眉摇头看她,一脸多年前不满她时的不变表情,她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他跟他们不一样,不是重生的。

她真是少了个帮手了。

赖云烟咽下嘴间苦涩,淡道,“我知宋姨娘的事了。”

“什么事?”赖震严眯了眯眼,年轻的脸这时已是阴沉得很了。

赖云烟不知上一世,自己为何从兄长那总是阴着的脸上看不出来,她兄长身上心间担了这么多事。

上世没经历过多少事情的她,还是太天真了。

“知她害死娘亲的事。”赖云烟看着他道,“知三年前她被下毒的事,知父亲也知晓了是谁。”

赖震严闻言身体僵住,狠狠地瞪了赖云烟一眼,就朝门边走去,他左右看了一眼,关上门,转过眼就对赖云烟厉声道,“你知你在说何话?”

“我知晓,”赖云烟不知怎地,想起兄长多年的保护,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云烟知你护我护得辛苦。”

“你……”见她哭了,被她的一番举止弄得震惊的赖震严一时之间不知说何话才好,他缓了缓,才道,“你从哪知的?”

“云烟自己想的,”赖云烟转过脸,拿帕擦了眼泪,垂眼道,“出嫁前去过书房一趟与父亲告别,我走的是那条你告知我的小道进去的,我走得急,先了丫环几步,在门口时听父亲不知骂了谁一句孽子,还说要把那在苏南的庶子接回来,给宋姨娘养。”

“把庶子接回来,给宋姨娘养?”赖震严闻言,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是。”赖云烟点头道。

赖震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缓了两口气,抬起眯着的眼,与妹妹道,“你半道让丫环滚下马,就是为的我速速来找你,与我说这事?”

“是,我想了几天,心中很是不安。”赖云烟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子喘了两口气,“我这才想起当年我昏睡了三天睡过来,娘没了,你为何要哭的事。”

说到这,赖云烟悔恨交织,兄长护她半生,她到离开魏府后,才知晓兄长在赖家的艰难处,虽后头她与他一起打拼,但兄长多年的功于心计,逼死庶子,气病父亲,已让他在外有了阴毒之名,于此,多年后,新帝上任之后不重用赖家,才让他们只能暗中谋算,后虽因朋党之争最终上位,但其中不知费了多少的功夫。

重来一回,不是没好处的,至少兄长就能少走些弯路。

赖云烟猛地再次伸手,紧紧抓住了赖震严的袖子,弯腿跪在了他的面前,咬着牙道,“你疼我,云烟是知晓的,哥哥,云烟定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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