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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IV·奥丁之渊(出书版)(73)

“是啊,炼金锁链‘龙之束缚者’,自带炼金矩阵,血统越强的人越会被它束缚,说起来这条锁链还是我从苏美尔王朝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呢,真是作茧自缚啊。”副校长又叹了口气。

“没办法,以您的血统,加上极致的炼金术,要把您留在卡塞尔学院,总得用点强制手段。”恺撒再度把酒壶凑到他唇边,喂了他一大口。

“有问题就问,看你带好酒来看我的份上,我只要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副校长说,“你这种混蛋小子,肯定不是纯为给我送酒来的。”

恺撒点了点头,“您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我知道芬格尔是您看重的人,但您不会只为了芬格尔就违背秘党的宗旨,谁都清楚龙王复苏会带来的灾难,您还不至于对人类的死活完全不关心。那么,是什么促使您帮助芬格尔,或者说,帮助路明非?难道您也相信世界上真有楚子航这个人,是我们都疯了,而路明非是唯一清醒的人么?”

“那你可错了,我就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人类的福祉和世界的未来干我屁事?”副校长哼哼,“要不是人类中有我喜欢的姑娘……”

“以您的性格应该去世界的各个角落,不被束缚吧?可您还是在卡塞尔学院呆了那么多年,不会是因为您的儿子吧?”

“我可不担心我儿子,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保全自己。”副校长叹了口气,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加起来可能比一辈子叹气的次数都多,“是为了昂热那个笨蛋了,没有老子给他护法,他真会死的吧?他还活着么?”

“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你也相信是路明非给了他那致命的一刀?”

“作为恺撒·加图索,我不相信,但是作为校董,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大的可能性。”恺撒说,“我现在是校董了,代表加图索家,世界和人类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我要尽我的责任。”

“你跟我当初想的不一样。”副校长翻着白眼,看着恺撒。

“当初您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觉得你会和那个名叫陈墨瞳的学生去环游世界,乘着一艘挂白色帆的船飘在大海上,管他外面是世界末日还是歌舞升平。说真的那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应该更珍惜她的。”副校长说,“可你最终还是成了加图索家的代言人,尽你的家族义务。”

“我不是为了加图索家做这些事的,我是个秘党成员,我为了秘党的使命。”恺撒淡淡地说。

“守护这个世界?严防龙族复苏?”副校长咧嘴,“或者,为了你自己的骄傲。”

恺撒沉默了很久,“为了我自己的骄傲吧?我为了那个东西而活着,为了公平、正义和我认可的那些原则,为了那些东西,我可以去死。如果不坚持这些,恺撒·加图索也就不是恺撒·加图索了,我也不配跟我喜欢的女孩在一起。”

“你这种笨蛋从古到今都特别多。”副校长说,“好吧,我回答你的问题,为了你带来的好酒……和你的骄傲。”

“您记得楚子航这个人么?”

“完全不记得。”

“是否会有一种言灵,它能改变我们所有人的记忆,把原本存在的人抹掉?”

“最高阶的几种言灵,人类至今无法对它们所知甚少,言灵周期表是人类基于自己对言灵的理解而建立的表格,一定有某些言灵是在周期表之外的,还有言灵是在周期表之上的。”

“周期表之上的?”

“我们目前所知的序列号最高的言灵,是121位的‘神谕’,那是专属于白王的言灵。112位之上的言灵,我们就称为‘神级言灵’了,意思是它造成的效果可以看作神迹。神级言灵中你们所知的,譬如‘归墟’、‘烛龙’、‘湿婆业舞’、‘莱茵’,都是拥有巨大破坏力的言灵,可以毁灭一座城市,甚至造成通古斯大爆炸那样的灾难。但121位以上呢?言灵是到121位为止么?不,在这些言灵中还没有黑王的专属言灵,对么?”副校长不屑地说,“因为黑王在人类开始记载历史之前就陨落了,所以人类对黑王的言灵一无所知,人类是过于自负的物种,总觉得自己了解的东西就是全世界,可事实上人类了解的只是世界的一角。某些言灵,人类至今为止未曾知晓。”

“这种超高阶言灵中包括了能够改变人类记忆的某种言灵?”

“远比你想的更加可怕,你以为龙王只能改变未来么?不,”副校长的声音很低,好像在讲述世界终极的秘密,“它们甚至能改变过去!”

恺撒怔住了,几秒钟之后他悄悄地打了个寒战。

能够改变过去的力量么?那已经超越了科学的范畴,进入了神学的领域,如果世上真的存在那种力量,人类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们曾把龙类当作拥有巨大力量的生物,但那种东西在神话中……其实是神!

“别相信自己的眼睛,别否定可能性,别以为你在猎杀一种超级生物,龙,可能此时此刻就看着你,就在你身边!”说完这句话,副校长闭上了眼睛,“真是好酒,让人送个二十瓶来吧。”

“谢谢您弗拉梅尔导师,您的话我会认真思考,酒一会儿就送来。”恺撒站起身来,微微躬身,离开了冰窖,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佛拉梅尔导师缓慢的呼吸声。

第九章·无限循环之梦

“到底谁才是大Boss呢?”路明非很轻很轻地问。

小魔鬼似乎没有听见,所以也就没有回答。

整个世界微微颤动起来,悬浮的雨滴摇摇欲坠,长发的发梢轻轻摆动,枪火缓缓地膨胀,死寂中传来悠长而沉雄的马嘶声。

路明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周围是一片柔和的、白中带点微蓝的光,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这是一间大约只有十平方米大的小屋,没有窗户,一侧是一面大玻璃镜子。

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朴素的木桌,两张木椅子。路明非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对面的木椅子上坐着身穿短袖衬衫、戴着息边框眼镜的陌生中年男子。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男子亲切地说。

路明非挠挠头,努力想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在这间小屋里醒来,他最后的记忆是他跑出那间老图书馆,狂奔在风雪中。 这座他应该称作“故乡”的城市在他眼里变得那么孤单和恐怖,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陌生人,连他自己都是陌生人。唯独奥丁是真实的存在,它仿佛就立马在风雨中的某处,对着泽路而逃的路明非发出冷笑。 再然后的记忆就模糊了,好像自己忽然就倒在了积水里,呼吸的时候雨水呛进了肺里,然后他就彻底晕了过去。眼下神智虽然恢复了,可头还是很痛,痛得像是要裂开。

“你跑着跑着就摔倒了,有点脑震荡,你的家人护送你到这里,让我们帮忙检查一下。”男子接着问,“你感觉怎么样?”

路明非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摔倒了自己,脑震荡算屁,如今他见多识广。就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改革开放前他都不紧张,蒙头就去找那时还在读初中的叔叔,叮嘱他将来有点钱别投股市早买房。 叔叔要不是在股市上亏了个底儿掉,路家的贩房子就是三室一厅而不是两室一厅,婶婶也不至于那么大怨气,路明非和路明泽也不至于挤一间小卧室。 要是拥有一间独立卧室,路明非的中学时代也会幸福一点。至少他有地方可藏那些盗版小漫画。

“我没什么事情,麻烦你们啦。”路明非说着就想走。

“还是做点简单的检查吧,要是脑震荡的话没准会有后遗症呢。”中年男子打开自己的文件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放松回答就好,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么?”

“路明非,在美国卡塞尔学院上大学,本地人,在仕兰高中毕业。”路明非说,“你是大夫么,我向您保证,我真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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