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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342)+番外

这话多少是有些含蓄了。

当年的实情是,鞑靼老可汗当年来京朝圣,酒过三巡,在宫廷里闲游散酒气,撞见个会说鞑靼语的貌美宫女。

在京城做小伏低,老可汗自然不爽,醉醺醺中,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王庭里,便强暴了那个宫女。

酒醒之后,老可汗才发现自己酿成了大错,只得硬着头皮,求娶了那个宫女,将她带回了鞑靼,随即便将她视作自己的耻辱,弃之如敝屐。

这也是乌力罕从小就不受待见的另一个原因。

这也是丑闻一件,还是高祖时候的事。

陆清则猜测,乌力罕应当抹去了细节,宫里也没有留下文书记载,紫禁城内伺候的宫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也难怪宁倦不知道。

原著里只交代乌力罕的母亲有汉人血统。

没想到和大齐宫廷还能扯上点关系。

陆清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闲杂的话说得太多,乌力罕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他扫过皇帝的宝座,按下眼底的炙热,说出来准备好的说辞:“如今草原上牧草繁茂,是最适合放牧的时候,我们也该回去了,此番来京,多谢陛下的盛情款待。”

宁倦的话很少,闻言才淡淡应了声:“既如此,朕也不便多留,三王子回去后,代朕向老可汗问候。”

乌力罕以手抚胸,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了书房。

乌力罕走后不久,靖王宁璟也来拜别。

整个寿宴到现在,宁璟的态度一直恭恭敬敬的,按兵不动,旁观着事态发展,没有插足过什么。

陆清则对宁璟的了解最少。

他在外游走时,去过宁璟的封地,待了一个月余,宁璟出身不好,封地也不大,但治理得井井有条,在当地口碑甚好。

此人的虚实难测,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比起宁琮,肯定是宁璟要更为难缠。

可惜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把宁璟扣下来,对宁璟下手,只会惊扰其他藩王——靖王都那么恭敬了,陛下还对他下了手,他们其余这些人,焉有安生日子?

陆清则颇感可惜。

他总觉得宁璟不会是什么安分的人。

随着鞑靼离京,藩王也各回封地,京城又重归了风平浪静。

唯一热闹的,就是有关帝师的各路神棍消息,逐渐开始深入人心。

六月,京城在干旱许久后,终于下了端午后的第一场雨。

陆清则试图把宁倦戴了许久的五彩绳剪断丢走时,宁倦抵死不从,英挺俊美的皇帝陛下像个小孩儿似的,把手藏在背后,陆清则拿着剪子,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手伸过来,明年又不是不给你编了。”

宁倦不悦道:“迷信那些做什么,一条绳子罢了,哪能当真祈福纳吉?”

“一条绳子罢了,”陆清则点头,“所以你把手伸过来。”

“……”

宁倦被陆清则拉过手,蹙着眉看剪子靠近自己心爱的五彩绳,正不忍卒看,外头忽然有人踏着急雨而来:“陛下,有急报!”

“第一封是漠北急报,鞑靼联合瓦剌,十万大军突袭漠北防线。”

第一封?

陆清则的动作略微一顿。

来报的暗卫浑身湿透,水滴滴答答而落,他跪在地上,将护得好好的急报递上:“第二封急报是从西南发来。”

“蜀王世子联合交趾,反了!”

陆清则眼皮一跳,手下锋利的剪子“咔嚓”一声。

五彩绳应声而断,无声坠落在地。

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则:flag联合大使

第九十章

漠北之乱,完全在陆清则和宁倦的意料之中,提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但西南之乱,就略微有些出乎意料了。

蜀王意图行刺天子,证据确凿,不仅蜀王,他这一脉都要受牵连,负责前去蜀地的钦差前几日才带着圣旨出发,现在还在路上。

就算蜀王世子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了蜀王在京城的情况,按照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就反了。

——除非,此人并不像传闻里那般愚笨无能。

厚积如沉墨的滚滚阴云里,冷电豁然撕开一道裂隙。

陆清则有些发怔,宁倦及时探手,接过坠下的五彩绳,两指拎着断绳,伸手一丢。

被剪断的编绳被远远抛出去,落到水沟里,顺着雨水被冲走,很快没了影子。

陆清则略微吸了口气,搁下剪子,接过两封急报,递给宁倦一封,拆开来看。

信上的奏报就要写得清楚一点了。

三日之前,交趾出兵,镇守西南的云滇王措手不及迎战,被身边之人背叛,推下城墙摔死,西南总兵也被蜀王世子宁晟暗害。

不过数日,交趾大军与宁晟的私兵汇集,横跨云滇,一路上招兵买马,强征百姓入伍,百姓不敢不从,无奈化身为寇。